[随笔]月唐村:合山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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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场春雨，地皮湿了合山姓王。村里的毛马路泥泞不堪。同学驾驶的车未提前减入低速档，在转弯的时候死了火。

　　从田野上就可以远望见家了，整个村子成一条线的形状分布在起伏的山丘下，村子的后面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包围合山姓王。离家多年来，然发现家的景致真美。

　　快到家的路段，我徒步前行合山姓王。脚下踩着淤黄的泥巴，游子思乡的感觉却总是在这样的一个不经意的时间段默然来访。断断续续地离家十几来年，总是念念不忘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总是对它含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毕竟我的童年少年时光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在这里留下了人生当中前十六年的记忆与回忆。曾经的我虽然憎恨过这一片土地的贫瘠。但是现在思来我对这片土地有了更深的了解与领悟。它就象一个垂暮的老人孤独地在岁月中缓慢地向前爬行，哪风中呼唤，雨中的啼哭，一代又一代地繁衍着生命的不息，隐藏着山村人的故事。。。。

　　我走在毛路上，临村的狗看见有生人路过，在“汪汪”地朝着我叫着，忠实地向主人报告着敌情合山姓王。我前行了数十步，看到了一副破败的鱼网布缠绕在腐蚀的烂木桩上，围成了一道篱笆，延伸很长到农田的那一头。村田还荒在那里，现在还未到下种的时节。春天复苏的脚步似乎有点姗姗来迟。大老塘置于村子的正中央。水平如镜，水色显得浑浊。

　　我默然地站在庄子的正前方，象个孤独的老者，欣赏着它的每一寸土地，肌肤合山姓王。象一个垂暮的老人饶有兴趣的在观赏着入眼的一景一物，珍惜着生命中的为数不多的时光一般，因为我知道每来老屋一趟同样不容易，每次前来姐她们都劝我不要来了，你到那里干吗，家里都没人了，我可还是象一个思春的怨妇迟迟不忘它在我心目中的位置。离家这么久，我想念它了，来到这里我想它应该会帮我想清一些我在外面难以想清楚的问题。我需要这样的一个环境。我也忘不了它。除非我的记忆失去。再不能想起小村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可是我的记忆依旧完好，只是每次回到这里，虽然没有象古人说的荣归故里，但是我的心依然是那么地激动。一个长期在外流浪的游子，只能用一颗发自内心的热爱对它深深地眷恋，带着满身的风尘出现在它的怀抱。

　　家乡确实变了样，大家都换上了红房子合山姓王。黄香生屋子的外面还嵌上了磁板砖。三层楼的小洋房看起来很气派。这是家乡近五年来村民们在房子的结构上发生了的巨大变改。当然，村子里实际也就是一个空村，年青人没有谁愿意呆在原地，全部外出打工谋生活去了。留下来的也几乎是上了年级的中老年人。

　　黄得毛是个半聋子合山姓王。人到中年了。小时候在家听大人说他是个孤儿，从小是被一个比他大不了他几岁的姐姐拉扯大的，现在他已经是儿女都成少年的爸爸了。至于他有一只耳朵是怎样聋掉的原因。听大人说是他小时候经常在塘里洗澡游泳，耳朵灌进了不干净的水，是灌浓给灌坏的。没有医治，后来就失聪了。不过他人还算扎实，孤家细户的他经过多年的努力，日子总算与村子里的人赶上了。前几年就他几户人还在住泥巴房，这次他家变了样盖上了红砖房了。

　　得聋子家的旁边是老贵的家，老桂在家务农兼在外面看相合山姓王。农村人的身体好，一辈子难得啥大病痛的，如果真是碰到什么大病大灾的，也找不出什么资助的援手，人就只好听天由命。几年前我有一个沾亲带故的堂表哥。我们是重外婆不重外公。堂表哥人生的一表人材，娶了我的一个堂表姐，堂表姐长的很漂亮，也就是堂表哥的亲表妹，他们一起骑着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姐长的非常漂亮，有很好的地方可以嫁，但是经不住表姨妈撮合山的嘴。最终在连哄带骗，你情我愿的状态下，一个如花如玉的女孩就被他们给套牢了。他们也论不了血缘关系亲近了。表哥表姐结合在一起了，小两口真是男才女貌，恩恩爱爱的小日子过得很甜蜜，在村子里很多人羡慕的很。堂表哥整天干活不分日日夜夜，可才过了三十好几，人在精壮年纪可总是精神不好，每天干完活倒头便睡，谁也没有留意他的身体，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直到实在是累的不行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脸上开始一天比一天浮肿的时候，才到医院去做检查，不查则以，一查吓死人，人有朝夕祸福，他的病情发现时是尿毒症。晚期。需换肾。天价的医疗费无疑就已经给他判了死刑，更何况还要找到适合的人才可以换器官。小地方那能找那么多的钱，他没挨到一年便早逝了。正当壮年便抛下了娇妻与两个可怜的孩子，一儿一女。这样的打击，堂姨妈在一年里头把头发全给急白了。堂哥在临终前，叫两个孩子跪在他床前，口中念念有词，说神仙来接他上去。发生这样类似病故的人事在我们乡里并非少见，这是前几年前妈给我述说的事。我为此还感到真敢不相信，在叹息人生的无常。

　　老贵他家在五年前砌了一间平房屋，因为资金断缺，无钱购买预制板，工程为此就停搁了下来合山姓王。房子停在那里不上不下，风里雨里，一家人还得要有个地方落脚，后来索性就在这未完工的平房屋上用大块的尼龙纸笼罩在上面遮风挡雨，人也跟着就住了进去。如果外面天老爷下大雨，他家里就一定得下小雨。为了砌房子的事情，临家的兄弟之间为此还闹不痛快，大吵了一架。说是屋檐水滴坏了他兄弟家的墙角了。

　　我缘着毛马路继续向前走了几十米，转了一个弯，就到了自家的老屋旁，这是一间在八一年左右建成的老式的红砖房，两层楼的结构四间宽敞的大干房合山姓王。这老房子在修建的当时在本村内砌的算早的。二十多年过去了，在风雨的洗刷中，老屋已经显得有些破败了。房屋长久无人居住也显得荒废。

　　老屋前的右旁有一侏刺槐树，刺槐树干上的枝叶被秋风扫的精光，赤条光光地立在那里，逢春还迟迟不肯发芽合山姓王。刺槐树与两家荒废的老屋衬托，显得是一片萧条的景致。刺槐树下是一个小土矿，小土矿上下荒芜一片，衰草遍地。

　　记得以前老屋旁边还有一株大老桑叶树，现在也不知道哪去了，好象突然就消失在岁月中了合山姓王。想到老桑叶树，我的记忆好象又回到了童年蹦蹦跳跳的年代里，满山地乱跑，用网追着扑蝴蝶，上树掏鸟窝，用弹弓打鸟，偷着下塘洗澡。看见二姐还有临家的妹子象猴儿一样爬到老桑叶树上摘桑葚吃时，我就偷偷使坏，在树干上泼大淤汁，使他们下不来。然后便听到女孩带照央求口吻叫我不要这样。我就在一旁偷着乐。后长大以后我从外地回来遇到过她一次，她曾经还提起过这件事我感到难为情，我推说只是不记得了。

　　我静默地站在老屋的门前，静望坪前的草，地上的杂物，眺望远方合山姓王。思绪在忽忽悠悠地飘着。突然从耳边里传来有人在激昂地说着话。只听见有人在说：

　　“莫折到她是咋果个人”黄再和在和黄华对话合山姓王。

　　黄再和语重深长抑扬顿挫的语调使我听起来感到特别的亲切，农村淳朴的民风，在五十多岁的他们这一代人身上依然可以抓到一些遗痕合山姓王。他在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习惯性的浮现着一副凄苦的神情。可以想象的到，生活把这个男人心给碾碎了。

　　“她欠我钱还是那年她砌屋的时候称的肉钱啷，她敢砌完屋就完到把我合山姓王。到现在都莫完。几年了呀！以前我向她要过啷，她敢买嘎果杂屋就把钱完到把我”黄华一副无奈的口气。在那里叹气说道。

　　 “她要走的时候我们都不晓得她还欠你钱合山姓王。她欠你好多钱啊”临家的连老奶奶提了一个水桶正准备去老塘摆衣服，听到他俩交谈的情况立马凑入做了一番解词。他们都在谈论欠债的人，就是叫王富英的一个女人。也就是连老奶奶的儿子的老婆的弟弟的外母娘。

　　 “五百二十快钱啷”黄华激动而落寞无奈地说合山姓王。

　　黄华以前是檀江中学的一名语文老师，农村里的人就想要个一个儿子合山姓王。但并没有因是他老师，思想觉悟比别人高，得到些升华。结果因超生小孩被开除公职，后反正工作没了，他一生就不可收拾，在生十二胎上终于得了个男儿。其他的都生的是女孩。有一个特殊情况需要注明，黄老师在生十一胎的时候生的是一个傻子。当时却还不知道情况，把他们俩夫妻乐的。高兴地给第十一个小男孩取名叫着春茂，可是养到了三四岁还不会走路说话，口水到是直流，后来才确定才是个傻子。生活就是这样喜欢造化弄人。有些时候你想得到的东西，它偏不给你如愿以尝。歪打有时却有正着的时候。

　　 “真正恩晓得果杂女人就是杂果个人，她欠你钱说都没有跟我们吭一声，一声不气地就走了合山姓王。”再和在报以感叹声。“我买她这个屋，钱哈把她的。莫欠他一分钱的。我在外面也莫欠么子帐，我爱伢崽年纪也不小了，还莫讨婆娘，果嘎传出去不好听，到时候白个还以为我屋里欠起帐。其实我还存起两万多快钱在存折高头”

　　在一片惊嘘与叹息中，他们三人组的交谈结束了，散了，该干吗干马去了合山姓王。

　　欠帐人王富英的家庭是一个很悲惨的生活结局合山姓王。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王富英家的男人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合山姓王。叫吉富。姓黄。他比我长一辈，依他的名字来看他父母肯定是想他这个儿子长大以后能吉祥富贵。可命运又与他开了一个玩笑，非但没有吉富，反后家破人亡。

　　黄吉富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不会说话，他总是在别人谈事情最关键的时候在旁边插一句嘴，最后总把大家的事情都搞砸，别人在旁边骂他这个人硬是有杂傻合山姓王。

　　他家里总会养一头大水牛，逢开春农忙的时节就要忙着下田给邻居犁田合山姓王。赚点小钱给儿女交学费。但是每到春天开学他家里给小孩交学费的钱总不够，他家老婆王富英就连同小孩得一起要到学校去限学费。王富英有眼疾，是个青光眼。有一支左眼睛里看上去总是浑浊不清。象一颗花花的玻璃弹子。她嫁来就是有这样缺陷的。王富英为了给孩子上学读书，这时候她得赶到月唐小学里，去延着脸找到在小学当校长的堂二叔做担保。

　　在小学做校长的堂二叔因身体不适从校长的位置上退了下了，后到医院检查也是得尿毒症合山姓王。很严重了。不过他的命运比当农民的堂表哥好些。总之都是不幸运的人。堂二叔患病有公费可以报销，后来他在长沙医治了几十万，经常要做透析，在九四年左右堂二叔从长沙医院回来的时候，下车的时候他人躺在布置好的太岁竹椅上，然后在太岁竹椅上的两旁牢固地绑上两条竹竿，由两个大男人给抬了回来，此时堂二叔的腰上还插着一根正好输液的药管。堂二叔要换输的药水是同洁白透明的，整包整包是用透明塑胶袋子密封包装的。象这样的药水堂二婶用拖拉机运了一车回来。听说医院也治不好堂二叔的病了，他们就偷着溜了回来。欠了长沙那医院一二十多万元。多拿的发票拿到教委报销了些，堂二叔去世，堂二婶也因此敛了十几万的钱。为自己留了条后路，他是一个颇有心计的女人。

　　堂二叔精神好的时候还会与临村黄践生经常在一起下象棋合山姓王。堂二叔的棋艺还行，开局经常喜欢架当头炮。他会写一手好正楷的毛笔字，会识音乐的谱子，会拉二胡。但回到家里“疗养”不到一年便撒手人圜了。给堂二叔算上在医院和加上在家里呆的最后光景前后不到五年。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悲痛的，没几年，堂二叔的父母在精神上也受到痛失独子的巨大打击，没几年便双双而亡了。尤其是我的满爷爷，堂二叔的父亲，八十岁的老人相当于一个精壮的小伙子，下田犁地，挑大粪到田里施肥。样样是重活，干的活，下的力都是重体力活。喝酒吃饭胃口奇好。可是在一次的下地犁田时候，满爷爷是打赤脚的，“扑哧”一声，踩在一颗生了锈的船钉上，当时就把脚给刺穿了，血流了很多，把水田周围的水都给染红了，他人就一头载在了水田里。被人发现抬回家后，便哑了，不能说话。不到一个月便断了气。直到现在我还想不通，象满爷爷那么健康的人象廉颇一样有勇力的人竟然说走就走了，现在依然记得小时候我喜欢与满爷爷乱谈《三国演义》的情景，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情节，他笑夸我懂历史。记得满爷爷家有很多书，《三国演义》与《三国志》是他最喜欢看的书，他看书的时候总是带着老花镜，或者直接用放大镜看。我就用他的放大镜在烈日下聚光点火在地上追烧小蚂蚁。另外满爷爷家还有《西厢记》等书籍，只是父母不愿意让我们看这些书，说是歪门邪道的书，看书就要看教科书才是有用的书。

　　堂二叔在正好是在上五十岁的那年去的合山姓王。临终前他儿子在外地读研究生，未在他身边送终，堂二叔是我以前的语文班主任老师，在那个晚上八点多，我听妈说二叔快不行了，我与妈一起去看的他，当时他已经神智不清，眼睛的瞳孔放大了几倍，急促地在啜着粗气，左手在空中一直在反复地划着一个“井”字。只有堂二叔得了这病，吃了这个亏，才知道这个“井”字对他性命的重要含义。在医院时医生说二叔身体素质弱，饮用了杂质过高的水，渣滓在他肾里没有排出来就形成了结石。然患病的二叔，医生竟在他的腰里掏出了将近一百颗白色的结晶体的小石头。

　　至于我们这地方饮用水是否有问题，没有专人来检测过合山姓王。反正喝了又不会立马死人，所以谁也不会去重视这个问题。我记得在在深圳一朋友诊所洗牙的时候，她告诉我，我牙齿是属于氟斑牙的那种，我问形成氟斑牙是什么原因，她说可能是小时候饮用的水含氟比较高。所以牙齿不洁白。现在想来村子里近几年来发生的人事变迁，想想自己人已快到中年，心有余悸，改天也得去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避免中途爆箍，我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实现。

　　话接上说王富英找到了二叔担保后，再到教导处打个欠条，把小孩新学期的新书给领了回家，过段时后再把欠的学费钱给补齐合山姓王。

　　村子里的人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过，他家的大女孩叫羊羊，二十岁就嫁到了一个远地方，也就是嫁给了连老奶奶媳妇的弟弟为妻合山姓王。羊羊与我同年。她嫁的老公是个秃头癞子，经常带着一个帽子遮盖着。他二女孩叫南瓜，前几年在广东一个工厂里打工，被机器绞断了大指头和一个食指，后来工厂老板赔了她一万块钱，她就带着这一万快回家了。她家里用这一万快钱砌了一间平房屋。也正因为修了这个房子，他老爸黄吉富晚上睡觉图凉爽，睡在楼顶的平房上，他家用来上下楼的水泥踏步没有修扶手，所以踏步的一边是空的，无遮挡。吉富半夜里睡的迷糊下楼小解。一脚踏空了，骨碌地就从平房上摔到了地上，断了几根肋骨。瘫在床上。后来在乡里请了个水师接骨，估计也没有接好。从此窝在家里再也没有干重活了，人就象一个在坐月子的娘们，病怏怏的。农人的生命太脆弱了。他家的日子也因此过得更加拮据，农村里家里没有下力的男丁是不行的，后来他们商量就叫二女南瓜招男入赘。他家的本来是有一个男孩的，号桥伢崽，可是在他六岁那年小桥与临家的一个小女孩在一个小水洼边玩水，一不留神就溜了下去，小水洼之前是村里人要建红砖房在田里取泥巴烧砖留下的。开挖完了没埋平也没人管它，去留意安全问题。落雨集水成了一个深潭，最终造成了桥伢崽溺水的悲剧。小桥溺水到被人发现，把他从小水潭里捞上来时已经不行了，嘴巴发紫，隔了气。把他儿抱到黄牛背上挤水，但是小孩还是没有救活，乡里人不会心脏挤压术，也不会人工呼吸。桥伢崽溺水死亡的那天，记得那年我还在读小学，放学回家就感觉到村子里的气氛不对，老远就听到桥的母亲王在痛哭。很多人都在安慰与劝解她想开点。说这是你们欠他的帐。他只是过来一下，惹你们伤心的。桥的父亲一脸的沉痛。依然记得桥母亲在哭述的时候说桥在生前有一个愿望，想吃人参蜂王浆，因经济问题没有给他买，未能如小桥的愿。后来我与儿时同伴路过一小山顶时，同伴告诉我那就是小桥的坟堆。一个很小的坟堆，上面已经长满了青草。听同伴说埋小桥的时候是是邻居的好热心帮忙的蒙古把他埋的。埋的时候包了一床灯草席子。小桥溺水死亡的事情，谁也没有去追究谁的民事赔偿责任。桥的母亲只是埋怨说挖这水坑的人为什么不把它再填平。做得这些害人的事情。

　　这个小水洼就是黄相生家建房子挖的合山姓王。时间一久，小桥事情就再也没有人再提起过了。小水坑依然还是在村子里，但是已经被人遗忘。好玩的小孩喜欢多事情，说是在哪里看见桥老一了，有鬼。然后村子里的大人还真信以为真，说哪个小孩在那里看到小桥了，然后在村子的一局部地方流传一下。吓得胆子小的女孩不敢从那里经过。

　　农村里谈婚论嫁的年龄较早，南瓜的对象是从歇大岭一个地方引赘来的，两人在同住后，南瓜的肚子里一直没有动静，听说男方没有生育能力，后来南瓜又怀上孕合山姓王。

　　自从吉富家突然建上了新平房，让吉富的老婆王富英在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态，感觉象是万事不求人，她惬意在阳光下腊着鞋底合山姓王。可是不久自从她丈夫从楼上跌落，计划生育去了他家光顾。我不知道他这一家人是怎样过来的。

　　好不容易用断指才建起来的房子在这短暂的几年中房子已经易主了，吉富病死了，南瓜和引来入赘的男人离婚了，改嫁到她大姐姐羊羊嫁到的远方合山姓王。一个更深的山里，已经是老马子王富英已经家破人亡，再无男丁延续香火。一家人化做了鸟兽散。还剩她这么一个孤老婆子，日子清苦自不必说了。自然就也跟着改嫁去了，三娘俩又在了同一个地方。至于她们过得好不好，自然是不知道，只是替他们一家这样的结局而感到惋惜。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再和突然发现我回家了，走了过来和我攀谈合山姓王。以前我在家看他的头上的头发是花白的，生活的压力总是听见从他的屋子内传来剧烈的骂娘声。现在他头发也快全白了。只是他脸上浮现的那种凄苦的笑在岁月的转机中变得柔淡了些。他主动与我打招呼，问我是好久回来的，一笑容变得憨厚。我面含微笑道，回来几天了。刚这里来，我敬上一支烟。他欣慰地接了。又与我谈起了家乡的近况。

　　合山姓王他说：

　　上次你爸爸到家里，听说有贼到了你家，他托付要我帮他看下屋打哈招呼合山姓王。你家里又没有人住，但是楼上哪个天线竿子（最老式放电视的天线）还在刺哪里。我跟你爸爸敢，你们如都莫在屋里哩哪个天线就放下来，免得别人还以为你屋里有人在住。惦记着。你爸爸后来就把那么天线竿子放下来了。所以每次半夜里狗叫了，我还得起来在门前看下。你们哪一边院子都莫得一个杂狗，要是有一杂狗也好些。人来就晓得.

　　每次回家我总喜欢爬后山，看看家乡的变化合山姓王。马婆他们在打麻将。在自家的坪前摆了一桌。资吃师是一个老单身汉了，今年快五十岁了，背驮，前几年听说还与马婆闹出了一点绯闻。马婆姓马，所以大家这样管叫她.年轻时的她有点姿色，小巧玲珑的。资吃师相过几次亲，都吹了，大凡来相亲的女孩看了他的家境与人才之后，头摇的象拨浪鼓，吓得饭都不得吃就匆忙走掉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身患白血病的女孩愿意到她家来，媒婆在做媒当介绍的时候故意把女方的病情给隐瞒了。为了娶到这个媳妇他们全家族的人都反动了起来，使尽了浑身解术想快点把女方娶过门。女孩之前只属于愿意来跟资吃师这样象痨病鬼一样形象猥琐的人，她知道自己有病在身活的日子也不长了，原先的打算就是在娘家过门的时候收一些彩礼钱为家里减轻负担。没想到自己病情突然加重，一病不起。两家都没有钱来为女孩治病。听到女子快不行了，男方这边着急了，花了钱财与精力，最终连女人的边都没沾着.还没过一周，女人就翘了。房也没圆成。老单身汉资吃师可最终只落了个人财两空。媒婆在他家混了个几餐酒食得了几块息肉，就再不来踏他们家的门槛了。相亲变成了伤心，在农村条件差的家庭想娶一房媳妇真的不容易，就算想取一个身体有残疾缺陷的都还是要有条件要求的。而在外面大都市有钱人的一次消费就另人咋舌。所花费的开支足够农人娶十个八个媳妇了。他们怀里搂着漂亮的小情人一个又一个还嫌不够，天天做新郎，这社会这世界真是怎么啦。为什么繁华与贫瘠地域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资吃师偶然上街办事，以前听他的侄子说他会跑到录像厅去看录像，看到黄色断子的时候烟就一根接一根地抽合山姓王。抽的很凶。听说马婆就是与他在一起看过录像，绯闻也就是这样传出来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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