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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桥寻梦:板桥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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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名称:板桥寻梦

   作者:秋塘水杉

   前言:

  秋塘是一个老人家,刚学会上网,在孔二狗的指引下,一字一敲,跌跌撞撞找到天涯,爬到网上一看,晕了,有一种被“穿越”的感觉,文学部分,大多数是写年轻人谈情说爱、情感纠结的事板桥姓王。作为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看见孩子们在那儿折腾,好像又回到年轻的时候,感觉上是吃二遍苦受二茬罪。然而,就这样败下网来,秋塘又有所不甘,既然来到天涯,也该留点痕迹,幸好,找到《纯文学》,这里比较清静一点,于是,秋塘写了关于亲情和友情的文字,感情是真诚的,是先感动了秋塘自己才记录的,语境是活泼的,不会让你视觉疲劳。不管怎么说,40年前,秋塘也算是一文学青年。

   以下用第一人称板桥姓王。

  1

  去年,90高龄的母亲生病、住院、逝世板桥姓王。

  在照顾母亲的过程中,我们天各一方的姐弟三人有较长时间在故乡聚首板桥姓王。

  听着熟悉的乡音,看着不曾改变的江河和山岚,我们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板桥姓王。梦中时常出现的板屋还在漏雨,后院浓绿的桑树结满了甜蜜的桑葚,那淡紫色的泡桐花开得铺天盖地。

  夏夜满街的凉床之间嘻戏的伙伴们的笑声犹在耳边,那个神秘的拣狗粪的老头拿着烟袋坐在路灯下准备说故事了,耳边似乎又响起故事迷小明的声音:嘘,别吵!今天是《说岳全传》开篇板桥姓王。

  还有那江面上竟驶的帆船,岸边裸背的纤夫,都在心头活泛起来,那么亲切,那么撩人板桥姓王。于是姐姐蒙生了请街坊邻居,当年穿开裆裤的朋友们来团聚的念头,渴望重拾儿时的旧梦。

   对于姐姐的提议板桥姓王,我和弟弟很不以为然,都过去快半个世纪了,这个城市又经过无数次的拆迁,上哪里去找过去的那些邻居?

   姐姐说,事在人为板桥姓王。

   我们说,都一大把年纪了,好好歇着吧板桥姓王。

   姐姐说,正因为年纪大了,想做的事情就要赶紧做,趁现在好手好脚,没有老年痴呆症,又有这个念想,就去做,免得留下遗憾板桥姓王。

   我们笑姐姐华发多情板桥姓王。

  我调侃道板桥姓王,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怀念隔壁刘幺妈的大儿子,那个做了空军的刘发翔?

  弟弟帮腔板桥姓王,他是不是你的初恋?

   姐姐说,想念是想念,与初恋无关板桥姓王。

  我知道了,初恋是对面秦三妈的大儿子,他是你的发小,你说过,他总在后面拉你的辫子板桥姓王。

  姐姐没有理我们十三点的样子板桥姓王,她的思绪已经飘到很久很久以前,姐姐深情地说,真的很想念小时候的那些街坊、同学、和朋友,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

   我想姐姐的愿望是很难达成的,在我们这个年纪,许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只能想想而已板桥姓王。

   然而,姐姐就是姐姐,是那个言必行,行必果的姐姐板桥姓王。从去年办完母亲的丧事回黑龙江以后,她就耐心地作准备工作,她从几个仍然保持联系的同学开始,请他们帮助寻找,只要有一点点线索,她就反复打电话追寻。到今年清明节,我们再次回乡为父母合墓、立碑的时候,她的小本子上已经记着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了,看见她戴着老花镜锲而不舍地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再也不敢嘲笑她了。

   我们老家在宜昌北门,一条叫板桥的老街,从来没有见过木板造的桥,倒是整条街道多为杉树皮做屋顶的木板房,沿江接龙,街背后有一条宽阔的小河,现在叫三江,它是由西坝岛隔开的长江的一部分板桥姓王。宜昌人很大气,把西坝这么大一个岛屿叫”坝“,还有举世闻名的水电奇葩葛洲坝、黄朝坝。

   江边的孩子亲水,我们从小就抱着木盆、门板在河里泅水,学狗爬式,不大点儿就敢抱着门板横渡几百米宽的三江了,男孩子长大了,就该把横渡长江作为成人礼了板桥姓王。

  西坝岛上解放后建了许多工厂,记得的有橡胶厂、制药厂、瓷器厂板桥姓王。制药厂的高音喇叭能播送到小河这一边来,傍晚吃饭的时候,它总是很大声地唱“火车在飞奔,车轮在歌唱,装载着机器和食粮……。”还有软软的广东音乐,然而印象最深的是一段戏曲唱腔:“…..给你做媒人,给你找对象,我的大婶娘哦啊…..啊…...。”这是当年小孩子挂在嘴边上的一段词。

  橡胶厂以橡子壳和红根作原料,熬过胶的橡子壳(我们叫像碗)工厂就不要了,每天由工人推着小车从高高的平台上倒下来,倒在河边上,冬天,小河的水干了,孩子们就过河去拣橡碗,给家里作燃料板桥姓王。拣橡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是一场战斗。当工人从5米高的平台上把仍然发烫的橡碗倒下来的时候,孩子们要在台下用头顶着篮子接橡碗,往往是个子高的,力气大的男孩子占据中间有利地形,接较多的橡碗,瘦小的或者女孩子只能在边上拣一点落地的橡碗,这时候,往往可以看见一个俊秀的女孩子像金刚钻一样挤在男孩子中间,用双臂把篮子举在头顶上,那就是我的姐姐。姐姐属于那种大拇指女孩,很要强,什么都要争第一,学习成绩要第一好,居委会检查卫生家里要贴“最清洁”,当然,橡碗要拣的最多。姐姐对我们很好,我跟她到河里去抬水,她总是把水桶的重心放在她那一边,看起来就像她抱着这桶水。弟弟妹妹在外受到欺负她会冲上去保护。姐姐勤快、热情、嘴甜,大人小孩都喜欢她,在板桥老街她是我们家的名片。

  由于城市的发展,板桥老街早已不再,它变成了滨江大道的一段河堤板桥姓王。几年前,母亲还健在,我们回老家为母亲祝寿。母亲、我们姐弟仨,还有姐姐的儿子——已经事业有成的外甥一起到西坝吃肥鱼,这种像患了白化病的鱼,肉质鲜美,价格不菲。我们一家坐在江边凉亭式鱼馆里,遥望三江对岸的双子楼,那里就是曾经的板桥,与楼对应的那根电线杆就是我们的板屋所在,是我们魂牵梦绕的精神家园,那里有我们的亲情、友情和梦想,有我们的快乐、窘迫与忧伤,还有朦胧青涩的爱情。在板桥度过童年的外甥也感触良多,当场作对一副:“三十年河东无饥米饥夜难眠,四十年河西吃肥鱼肥肠易满。”,最后四个字把我们都笑翻了,因为外甥、姐姐和我都有些发福,“脑满肠肥”的样子蛮形象的。但是,横批一直没有想到合适的,什么“换了人间”,“河东河西”都觉得不太贴切。

   2

  去年春节前几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找余冬玉,我一阵激动,冬玉是我的小名,知道这个名字的一定是老家的人,是小时候的朋友板桥姓王。

  我说板桥姓王,我就是,您是——?

  我是二毛,毛诗明,你还记得吗?我是你家的邻居板桥姓王。

  电话那头传来激动的男声板桥姓王。

  怎么会不记得呢?大毛二毛,你妈只会生男伢不会生女伢,所以你弟弟叫毛小妹,还留着小辫子板桥姓王。

  (毛诗明是我的同庚,一般大,但不是同学板桥姓王。)

  是的是的板桥姓王,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给我说的“梅花党”,故事的开篇是:话说有一个老交警,正在一繁华的十字路口指挥交通,指挥棒向前一指,老交警像中了魔咒,突然定住了,指挥棒前是一辆象征着权力高层的红旗牌小轿车,车里坐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女人的衣襟上还别着一个梅花胸针板桥姓王。这个女人是老交警解放前当中统特务时在某高校发展的秘密特工,解放后就销声敛迹了-------。

  你怎么记的这么清楚?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板桥姓王。

  能不记得吗,这是我所听过的“梅花党”的第一个版本板桥姓王。

  哈哈哈哈——都是瞎扯的板桥姓王。

  说正经的板桥姓王,毛爹毛妈还好吧?

  很好很好,我爸94了,我妈86了板桥姓王。

  高寿,高寿!我妈过世了板桥姓王。

  听你姐姐说了,你的电话也是她给我的板桥姓王。余妈过世,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对不起,当时太难过,也太疲劳了板桥姓王。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板桥姓王。

  谢谢,我们清明节要老家,到时再聊 板桥姓王。

  再见板桥姓王。

   放下电话,我仍然心潮难平,对故乡、对青葱岁月的怀念令我泪流满面板桥姓王。

  3

  再一次见到毛妈、毛爹是在俩老单独居住的两居室工房里,房间简朴整洁板桥姓王。二老是我们父辈一代健在的唯一的一对夫妇,毛爹94高龄仍头脑清晰,听力和视力有所下降,但不影响日常生活,他还是跟年轻时一样,不苟言笑;毛妈86了,仍不失昔日的风采,白发烫成小卷,锦缎小棉袄一直扣到领口,思路活跃,谈吐风趣,而且性格豁达,开朗,跟她交谈很愉快。

  当年在板桥一带,毛妈可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妇人,她模样俊俏,走路很快,说话生动有力,很有权威板桥姓王。她是毛家的少奶奶,毛家真正的当家人。1956年她鼓励毛爹响应共产党的号召加入公私合营,她积极参加社会活动,唱歌、跳舞、扭秧歌都在行。当然,像所有的中国人一样,她也有蹉跎岁月,而且不是一般的蹉跎,所以我认为她很了不起。

  毛妈告诉我们,他们的晚年生活很安宁,很满足,有退休金,有住房,身体没病,孩子们都平平安安,够了,足了板桥姓王。

  毛妈说,他们每天相携着出去散步,在路上看见香蕉皮、西瓜皮会拣起来丢在垃圾箱里,怕别人踩到滑倒板桥姓王。有一次她看见马路中间有一个石头,她很费力地想搬起来,一个路过的大姐看见了问,奶奶,你搬石头干什么?我说,我想把它搬到路边上,怕别人踢到、摔倒。哎呀,我的奶奶啊,你不怕自己摔倒吗?大姐帮我把石头搬到路边上了。毛妈说,人活着嘛,总希望做一点对别人有用的事儿,做一点是一点儿。

  毛妈还自豪地说,他们二老在这个小区很受尊敬,长寿且儿孙满堂,被认为是有福之人,许多人想在他们家吃饭,还有一些人乞讨老人穿过的旧衣服,旧鞋子拿回去穿,以求占一点吉祥气儿板桥姓王。

  正说着话毛诗明和他的夫人来了,出乎意外,诗明的夫人秦小小也是板桥的,她是街对面秦三妈的女儿,她的大哥是我姐姐的同学#8226;,就是爱在背后拉她辫子的那个板桥姓王。秦小小是我初中的同学,我们玩的很近。秦小小还是那么漂亮,披肩的卷发染成板栗色,大眼睛依然闪烁,当年,因为嫉妒她的大眼睛,我们叫她秦狗眼睛。

  姐姐问她的大哥生活的好不好,她说大哥还好,他一会就到了,他听说您来了,很高兴板桥姓王。不过,我二哥去年冲了,脑出血去世了。

  啊,太遗憾了,秦小小二哥60刚出头,秦小小的父亲秦三爹也是脑出血过世的,应该是遗传吧,我们都暗然板桥姓王。

  秦小小从手袋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很熟练的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轻轻地吐着烟圈,左手指向左肩,右手横放在胸前,那样子很有点板桥女将们的遗风板桥姓王。不知受什么文化的影响,旧时我们那里不叫男人女人,而叫男将女将,板桥的女将年轻时都不抽烟,40岁以后,不知是生活压力太大还是太寂寞,或者跟男将学坏了,抽烟的女将慢慢就多了,不过,秦小小这个女将抽烟的样子还蛮好看的。

  我问诗明板桥姓王,她跟你学的抽烟?

  诗明说,我不抽烟,也不打麻将,她抽烟,打麻将,我们家有点“反串”板桥姓王。

  大家都笑起来板桥姓王。

  “他是一个书呆子,一有空就抱着书看,身居陋室还忧国忧民板桥姓王。”

  听不出来秦小小是挖苦诗明,还是欣赏他,不过,诗明爱看书应该是事实,来看毛妈毛爹之前,我们去过诗明的家,他的床上跟毛 一样堆满了书板桥姓王。书架上也塞的满满的。

  我好像遇到了知音板桥姓王。

  我问秦小小 板桥姓王,你们两个人怎么走到一起了?

  诗明说,很自然的,我们是高中同学,知青下乡又在一个生产队,在一个锅里搅勺子一年多,搅出感情来了板桥姓王。

  秦小小补充道,诗明那时很积极,好像要在农村干一辈子的样子,结果,招工时第一个回城的就是他板桥姓王。

  二毛自豪地说,那是因为我表现好,农民兄弟认可我,不像你,总往城里跑,好不容易在农村呆两天,干活的时候又出工不出力板桥姓王。

  秦小小家有6个小孩,大姐老早就出嫁了,她和4个兄弟共处的时间长,是家里的霸王花,娇生惯养的她出工不出力是可以想象的,吃苦耐劳了倒是变异了板桥姓王。

  秦小小并不认为自己懒惰板桥姓王,她说,各人有各人的强项嘛,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体力劳动,比如现在,我的饭做的很好吃,你的被子叠的很整齐,我们不是合作的很好吗?

  秦小小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板桥姓王。

  “诗明哥,我当时以为你跟我二姐好呢,那时候我妈和两个姐姐都不在家,你经常照顾我,我以为你对我二姐有那个意思板桥姓王。”我弟弟小华说。

  “没有,没有!很纯洁的童年友谊板桥姓王。”我立即澄清。

  诗明也说,真的没有,那是纯真年代,无‘性’的年代板桥姓王。我们追求的是革命理想,再说,当时我对你二姐的印象是爱看外国小说,很清高,好像不食人间烟火。

  我姐姐掂着一口东北腔调说:“你可别说,她还真那样板桥姓王。”

  她离家半个世纪了,不会说“母语”了板桥姓王。

  (孩儿的爹是下江人,虽然同饮一江水,但说话大不同,为了减少误会,加强理解,我说的是湾管子普通话,但“母语”宜昌话还是记得板桥姓王。)

  诗明又笑道“如果真有板桥姓王,也应该叫山楂树之恋吧?

  我说:“山楂树太酸了,还是柿子树比较好板桥姓王。”

  “柿子又青又涩板桥姓王。”

  “青涩才是最珍贵的板桥姓王。”

  “哎哎哎,适可而止噢,抒情也要有个限度板桥姓王。”,秦小小假装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说说笑笑之间,秦小小很快张罗了一桌菜饭,我们也想占一点吉祥气儿,于是留下来和毛爹毛妈一起吃饭板桥姓王。

  正要动筷子,秦小小的大哥来了,大家热情招呼,互相端详,秦大哥身体结实,头发乌黑,看不出快70岁的人板桥姓王。

  大家落座以后,秦大哥端起一杯酒对小华说:“这一杯酒我敬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板桥姓王。”

  众人的目光都移向小华,不知他做过什么光荣伟大的事情板桥姓王。

  秦小小说明:“那还是三十多年前,我正在家里给一岁的大女儿喂奶,突然听到我大哥的儿子小滴嘎仓惶的哭声,我跑出去一看,小滴嘎扑到在一根折断的电线上,我吓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大喊救命,正在绝望时,余小华拿着一根竹竿冲过来,用竹竿挑开了那根电线板桥姓王。”

  小滴嘎得救了板桥姓王。

  大家松了一口气板桥姓王。

  “真的,我们一家都记得你板桥姓王。”

  小华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他说“三妈后来给我送来一只鸡板桥姓王。”

  小华说的三妈是秦小小的母亲板桥姓王。

  “这孩子就记得吃板桥姓王。”姐姐爱怜的说。

  “你不晓得,那时候吃一只鸡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我都喜咪了板桥姓王。”

  哈哈哈哈-----板桥姓王。

  大家笑咪了板桥姓王。举杯,祝酒。

  “二姐,你也救过人,你还记得吗?”小华问我板桥姓王。

  “我是医生,救的人数都数不清了板桥姓王。”

  “我是说在板桥,我们那条街有个叫刘长子的老头,是居民组长,有一天他上吊自杀,你听说后跑去抱住他的脚,叫人把绳子割断,把刘长子放到床上,拼命按他的胸部,还给他吹气,真的把他吹过来了板桥姓王。”“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上隔壁的龙家姨爹有一天早上叫不醒了,他儿子在门口喊救命,那时候我正在卫校上学,刚学过‘心肺复苏’,跑过去没有仔细检查,就在他胸前猛按,还口对口呼吸,折腾半天

  一点反应都没有,再一看,尸斑都有了,老早死了板桥姓王。”

  大家笑的都快闭过气去板桥姓王。

  “跟尸体口对口,天哪!”我听见姐姐和秦小小一起尖叫,女士们快昏过去了板桥姓王。

  诗明笑里偷闲道:“冬玉呀板桥姓王,冬玉------你还有这种臭事!”

  小华:“她的臭事多板桥姓王了——”

  “打住板桥姓王,打住!”我怕出更多的洋相,连忙端起酒杯:“喝酒,喝酒,来,干杯!”

  姐姐拿起酒杯站起来恭敬地说:“毛爹板桥姓王,毛妈,祝您们二老身体健康,长寿!”

  “万寿无疆板桥姓王!”

  “冇活板桥姓王,冇活!”

  大家都由衷的祝福板桥姓王。

  正吃得热闹板桥姓王,有人推门进来,大家一看来人,啊!

   毛妈的大儿子毛诗文和夫人来了板桥姓王。

  姐姐急忙迎上去指着他说:“毛诗文,你是毛诗文!”并向夫人问好板桥姓王。

  “你是余顺岚!你好板桥姓王,你好!”

   他们是老庚儿,是同年生,感受过同一个时代,所以,见面特别亲切板桥姓王。我跟克林顿、林立果也是老庚儿,如果见面会不会有认同感?别这么奇怪,我就喜欢瞎想。

  “你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个毛诗文!”姐姐欣赏地说板桥姓王。

  是的,他一点也没变,像将军一样宽阔的肩膀,炯炯有神的目光,还是年轻时的样子,只是头发白了,全白了,让我想起陈铎板桥姓王。

  “你是冬玉吗?你的变化也太大了,不过我还是一进门就认出你来了板桥姓王。”

  “诗文哥,你好,谢谢你一眼就认出我了,别人都认不得我了板桥姓王。”

  小华立即站起来向毛诗文问好:“诗文哥,你好,好久不见了板桥姓王。”

  “看你穿的西装笔挺,人模狗样的,一定混的不错板桥姓王。”诗文打趣小华。

  “哪里,我快退休了板桥姓王。”

   “连你也快退休了,时间过的真快,看见你在街上和国庆打架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板桥姓王。”

   哈哈哈哈------板桥姓王!

   我们开怀地笑,热情地叙旧板桥姓王。

   诗文、诗华两兄弟读书都很厉害,从小志存高远,因为该死的家庭出身不好,他们都没能上大学,没办法,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宿命板桥姓王。

   给毛爹毛妈一点安慰的是,三弟毛小妹后来上了大学板桥姓王。

  大家都喝了一点酒板桥姓王,毛妈更显得活跃,她笑道:“看见你们三姐弟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我也高兴的很,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混进教师和医生的队伍的呢?特别小华,鼻涕都擦不干净,怎么当了老师的?”

  毛妈的话又逗的大家一乐板桥姓王。

  小华接过毛妈的话说:“是啊,当时听说我要进师范读书,将来要当老师,街上的建华、四娃们都笑歪了嘴,他们说,你狗日的当老师肯定要教出一些子宝宝(弱智)出来板桥姓王。”

  小华用宜昌土话说这件事太有趣了,我的腰啊!快笑断了板桥姓王。

  “我当老师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板桥姓王。”

  怎么说?大家期待板桥姓王。

  “当时,我下农村已经3年多了,同学们都回城了,因为家庭出身不好,城里又没有人帮我活动,所以全大队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农村板桥姓王。不是说农村不好,农民们对我很好的,只是那份孤单,那种被遗弃的感觉很不好,很悲哀。”

  我看见姐姐在擦眼泪板桥姓王。

  “后来,诗明哥给我在树脂厂弄到一个名额,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名额又被别人顶掉了板桥姓王。队长很同情我,对我说,我们推荐了几次,你都被刷下来了,怎么办呢?你招不了工了,现在有个师范的名额,别人都不去,你去上学吧。于是我就去读师范了。记得入学时还是考试了,数学考的是一元一次方程,语文是写一篇作文,我考到了,就这样进了师范,再后来又回炉读了大学,由此混进了人民教师队伍。”

  其实,几十年的教育生涯证明,小华是一个不错的语文教师,从初中教到高中,许多“宝宝”在他的教育之下,开启了智慧之门板桥姓王。

   再说我的姐姐,据我所知,她从小就立志要当老师的,她的成绩一直很好,但以我们家的条件,是不可能读大学的,于是她考了师范,不幸的是,师范在1962年国民经济大调整的时候下马了,她漂泊到东北,后来也是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得“人民教师”这个光荣称号的板桥姓王。

   至于我,我是一粒尘埃,在阳光的折射中也曾闪烁,据此,竟以为自己是金子,总想发光,于是遭到命运的捉弄和嘲讽板桥姓王。

  欲说还休板桥姓王,欲说还休------呵呵,天凉好个秋!

   4

   离父母合墓、立碑的黄道吉日还有两天,之所以要看皇历择日子并不是迷信,而是慎重,对鬼神这种超自然的东西只能敬而远之,再说,这也是一个心理问题,如果哪一天家里真有点什么事儿,我们就要疑神疑鬼了,是不是日子没有选对呀?等等板桥姓王。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但不是无所畏惧的。

  姐姐仍不懈地打电话,他已经联系到40位左右的街坊邻居,我们三个人就像寻人小分队一样满城跑板桥姓王。

  功夫不负有心人,姐姐终于找到刘发翔大哥,刘大哥约我们早上在博物馆门前见面,这倒是一个有象征意义的汇合地点,我们这些人都快进博物馆了板桥姓王。

  出租车把我们扔在博物馆门前扬长而去,我们仰望着高台上的古典建筑,有些敬畏、有些亲切,这里浓缩着故乡的历史板桥姓王。我们准备去参观一下,不过,点子有点低,博物馆今天休息。

  我们坐在博物馆门前的石凳子上,观察熙熙攘攘的行人,寻找刘大哥的踪影板桥姓王。不久,看见一个瘦削的老人慢慢的走过来,稀疏的白发,苍白的面容,很瀛弱的样子,老人还时不时地看我们一眼。我们暗暗祈祷,上帝呀,千万不要是这位老人,刘大哥不要变成这个样子,他曾经是空军啊!

  幸亏,老人从我们面前慢慢走过去了,我们舒了一口气板桥姓王。

  突然板桥姓王,姐姐激动地喊道:“在那里,在那里,马路对面!”

  我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见马路对面站着一个敦敦实实的男将,头发花白,但样子很精神板桥姓王。

  姐姐激动地喊:“是他板桥姓王,肯定是他,刘发翔,他还是那个样子!”

  他还是哪个样子?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板桥姓王。

  “刘发翔!刘发翔!”姐姐隔着马路大声呼喊板桥姓王。声音清脆,残有少女的余韵。姐姐的声音很年轻,每次给她打电话我都以为是她的女儿接的电话,唱歌像李谷一,这么大年纪还有这么清脆的嗓音,很难得。

  对面的那个男将也认出我们,使劲挥手,快步走过马路,步履矫健板桥姓王。

  上帝啊板桥姓王,感谢您!

  刘大哥的家就在博物馆的对面,是市交通局的职工宿舍,两房两厅,复式,面积比较大,客厅里放一架钢琴,跟普通工人宿舍有很大区别板桥姓王。 我们在客厅落座。

  我仔细端详了刘大哥,这才找到一点小时候的痕迹——他的厚嘴唇和有一点沙哑的声音从记忆中被搜索出来,只是他的个子比印象中矮了一点板桥姓王。

  “你们大姐没有怎么变,小华也没有变,我在马路对面就认出来了,只有你,你是冬玉吗?这么胖,一点原来的影子都没有了,原来高高瘦瘦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变成这样子了板桥姓王。”刘大哥审视着我们。

  我很难为情:“对不起,我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身体,让它变成这个样子板桥姓王。”

   “你们兄弟姊妹都好吧?”姐姐看我有一点尴尬,立即转移话题板桥姓王。

  “还好,还好,各人都有各人的家,都还过的去板桥姓王。”

  “刘幺爹板桥姓王,刘幺妈——?”

  “幺妈86,幺爹89过世的板桥姓王。”

  “都是高寿,他们挺有福气的板桥姓王。”姐姐欣慰地说。

  “有什么福气,受了一辈子苦板桥姓王。”

   “人来的世界上就是受苦的,晚年能平平安安就是福气板桥姓王。”姐姐说着人人该知的哲学。

  我在想,宜昌人很长寿的嘛板桥姓王。生活条件那么艰苦,老一辈都活到这么大年纪。

  姐姐看见刘大哥真的很激动:“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想念你们,我们两家其实是一家,只隔一层薄薄的板壁板桥姓王。”

  “后院没有隔开,厨房也是连在一起的板桥姓王。”刘大哥补充。

  “父亲又在一起做水果生意,吃饭的时候,随便在哪个桌子夹菜吃都可以板桥姓王。”姐姐的表情好像刘幺妈给她碗里放了半个咸鸭蛋。

  “逃难出去我们两家也在一起板桥姓王。”刘大哥说。

  “是啊,逃难时住在乡下,我们5个孩子睡在一个大堂窝里,还有你板桥姓王。”姐姐指着我说。(堂窝是农民装粮食用的竹子编的大簸箕,直径有一米多。)

  我说:“不对吧板桥姓王,我是抗日战争胜利以后出生的,怎么会逃难?”

  “对的,对的,有你,没有小华,那次是逃假难,是解放军进城,不久就解放了,我们很快就回来了板桥姓王。”刘大哥证实。

  “我那时候还没有出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扒鸡屎板桥姓王。”小华自嘲。

  “我们还在一起拣过橡碗,记不记得?”刘大哥很兴奋地说,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板桥姓王。

  “当然记得,当然记得板桥姓王。”

  “那时候我们男生都很佩服你余顺岚,一个女孩子跟我们一样把篮子举过头顶接橡碗板桥姓王。”

   “那是没有办法,我是老大板桥姓王。”说到这里,姐姐的眼泪就出来了。

   “您夫人到哪里去了?”我问刘大哥板桥姓王。

   “买菜去了,马上回来,你们吃了饭再走板桥姓王。”

   姐姐急忙说:“谢谢,今天就不吃饭了,我们就是来请你们吃饭的,我们想请板桥的街坊邻居在一起坐一坐,叙叙旧,定好了时间我再给你电话板桥姓王。”

  “那好,那好,我真的很想念板桥,那些街坊邻居好久不见了板桥姓王。”

   “你还弹钢琴噢?”姐姐用下巴指一下钢琴板桥姓王。

  “孙子在学钢琴,每天上学、放学,还有学琴都要接送,烦死了,”这是幸福的烦恼板桥姓王。

  刘大哥的经历应该算比较顺的板桥姓王,他初中毕业考到武汉粮食学校

  后来 直接从粮食学校应征入伍,当了空军板桥姓王。转业回老家被分配到市委,退休前是市交通局副局长。他是我们板桥40后,50后中获取职务最高的人。

  “你参军时填的什么成份?”姐姐问板桥姓王。

  “城市平民板桥姓王,你们填什么?”

  “我们填的小商,可有人说我们是资本家板桥姓王。还说我爹参加了反动组织哥老会。”

   家庭出身不好是我们三姊妹心中永远的痛,它曾经那么残酷地左右着我们的人生板桥姓王。

  “你在部队的发展没有受到家庭出身的影响吗?”姐姐问板桥姓王。

  “怎么会没有?我入党的时候部队发了调查函到居委会,回函写的是我父亲在山东参加了国民党的特务组织板桥姓王。领导找我谈话,把居委会的信给我看,我吓死了,立即给幺爹写信,幺爹说,山东在哪个方向我都不知道,参加什么特务组织?你回来,回来,不干算了,我把幺爹的信给领导看了,后来,领导又派专人调查才搞清楚。”

  “是谁这么恶毒,把这么可怕的罪名加在刘幺爹头上板桥姓王。”姐姐愤愤地说。”

  “是有些心理阴暗的人,深怕别人得好处,总在暗中使坏板桥姓王。”刘大哥说的话,我们深有同感,姐姐入党、我入团、弟弟下农村回城都因家庭出身所累。

   5

   办好了父母陵寝的大事,我们都松了一口气板桥姓王。

  我们小的时候,围绕在父母膝下,承受他们的爱;我们长大了,父母老了,但他们仍然像风雨飘摇中的那盏昏黄的灯在暗夜中吸引着我们,父母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板桥姓王。春节到了,我们即使天远地远也要赶回这个家。父母不在了,就留下遗骸,不要小看这点残骸,它是亲人、家族和民族凝聚的象征。因为它,兄弟姐妹聚在一起,缅怀父母的慈爱,手足的情谊,你的子孙后代也因它走到一起,相识、相知,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上,多了一点温暖,也许就是这一点温暖,让他(她)走出人生的低谷。不然,清明节扫墓你到哪里去?不然,美国人杀死本#8226;拉登以后为什么还要消弭他的遗体?

   6

  火红的桌布,亮晶晶的玻璃杯,五彩缤纷的气球渲染着喜庆的气氛,我们姐弟三人选择在艳阳天大酒店宴请我们板桥的街坊邻居,“艳阳天”是个好名字板桥姓王。

  这一天真是不平凡的一天,虽然来的都是极平凡的人,但是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欣喜的笑容,这些笑脸那么明媚,那么阳光,一点都没有衰老、消沉的气息板桥姓王。

   邻居们互相握手、拥抱、问候板桥姓王。

  “啊板桥姓王!你是胡家秀?”

  “你是——建华板桥姓王!”

  “哎板桥姓王,请问您是不是刘发翔?”

  “是的板桥姓王,是的,你是——毛诗文?哎呀,你个杂合儿的,你过的好吗?”

  “还好还好板桥姓王,快40年没有见过你了,你们家后来搬到哪里去了?”

   “老家是没有了,我现在住在市交通局宿舍板桥姓王。”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同城居住的邻居们尚且如此激动板桥姓王,何况我们这些异乡漂泊的游子呢?

   一位福福泰泰的老妇人走进来,姐姐立即迎上去:“刘德美你能来我太高兴了板桥姓王。”

   “我当然要来,再大的事也得让路,我们50年没有见面了,再说,这些街坊也好多年没见了板桥姓王。”刘德美和姐姐紧紧拉着手,鼻涕眼泪稀里哗啦地就流出来了。

   刘德美是姐姐初中的同学,是小女孩时期的“闺蜜”,她家住在板桥老街末尾的吊脚楼里,吊脚楼的一头搭在河岸上,一头由许多柱子支撑在水里,江水就在楼下流过,楼板由于年代久远裂开指头宽的缝板桥姓王。我跟着姐姐经常到他们家的吊脚楼去玩,坐在屋里的地板上看见江水从地板下流过去,有一种眩晕的感觉。端午节,坐在吊脚楼里看龙船比赛,是特别过瘾的事。记得当年龙船比赛得冠军的总是渔业合作社的渔民,他们打着赤膊,露出强健的肌肉,锣鼓擂的震天响,几十条胳膊奋力划桨,龙船在水上像飞一样。

   刘德美的女儿在新加坡,她本来过完春节就要去新加坡的,为了这次聚会她推迟了行期板桥姓王。

   我四处张望板桥姓王,寻找熟悉的面容, 我看见 一位老绅士拿着数码相机随意记录着眼前的故事,他的笑容、神态明明储存在我的记忆中怎么就搜索不出来呢?

  “您是——?”我走上前去板桥姓王。

  “我姓毛板桥姓王,在——”

  “我知道了,您是对面毛家线铺的大儿子!你们家经常在马路上摇线板桥姓王。”

  “是的板桥姓王。”

  “您还有一个妹妹板桥姓王,跟我一般大,很文静的一个女孩,她现在还好吗?

  “她蛮好的-----”

  正要听毛先生回答,胡大姐把我拉走了板桥姓王。

  “冬玉,你来看,她是谁?”胡大姐把我引到一位略微发福的夫人身边,她个子高高的,笑的时候向左偏着头板桥姓王。这个动作怎么那么熟悉,她是谁呢?

   看我总猜不出来,夫人说:“我是陶儿板桥姓王。”

  啊,汪陶儿!她可是我小时候的克星,她像她的名字一样淘气,她比我小两岁,经常跟我过不去板桥姓王。我在后院辛辛苦苦做了一排煤饼,刚走进屋,她就在每一个煤饼上踩一脚,留下她的印记。我们家堂屋里贴的美女画“孙常香”,她给美女画两撇胡子------太多了,磬竹难书。但是,就像母亲经常骂我们的话:“狗脸不生毛”,满脸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净,我们又玩儿到一起去了。

   “汪陶儿,你可是变的一点都认不出来了,我的印象你是瘦筋筋的板桥姓王。”

  “是啊,我现在膘肥体壮板桥姓王。”

  “彼此彼此板桥姓王,我们都属于天翻地覆的那种体型,你过的好吗?,你有几个孩子?”

  “两个,都大了,有一个男孩板桥姓王。”陶儿的表情有点得意,男孩对于她们家来说太珍贵了,因为陶儿的母亲汪妈生了5个女儿,没有儿子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你姐姐应该快来了板桥姓王,我姐姐刚才给她打了电话,新儿呢,新儿怎么没来?”

   “新儿走了板桥姓王。”

  “她到哪里去了?”我没有发现陶儿的眼光暗淡下去了,以为又是新加坡、日本什么的,还傻傻地问板桥姓王。

  “她过世了,肺癌板桥姓王。”

  “你说什么?”我大惊失色板桥姓王。

  不是我白痴,是太意外,她叫新儿,是新中国生的,才50多岁,怎么可以?再说,他们家五朵金花已经凋谢了两朵,现在——板桥姓王。

  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诗明引着一位夫人进来,她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着一个结板桥姓王。

  诗明:“慧姐板桥姓王,你看她是谁?”夫人仔细的端详我后试探地问:“你是冬玉?”

  “亏你还认的出来,她简直是颠覆性的变化板桥姓王。”诗明摇头感叹。

  “你又来了板桥姓王。”我忙拦住他。

   “是啊,我们一起到上海去的时候,她瘦的像麻杆板桥姓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到上海的事?”

   “当然记得,文革大串联的时候板桥姓王。”

  “你和诗明,还有另外一个女生来华农(华中农学院)找我,我们一起到武大(武汉大学)去找周义宏,还在他家吃了两顿饭板桥姓王。”

   “我们去过周义宏家板桥姓王?还吃过饭?”

  “吃了两顿板桥姓王。”慧姐强调。

  “我怎么不记得了板桥姓王?”

  “是的,他很热情的板桥姓王。他老婆做的饭。”诗明证明。

  周义宏是板桥文革前考上大学的仅有两个人之一,另一个就是眼前的慧姐,汪正慧板桥姓王。

  周义宏是我的偶像,在偶像家里吃过饭,我怎么会忘了呢?真没良心板桥姓王。

  我在脑子里迅速地翻阅着老照片板桥姓王。

  周义宏是上隔壁周家铁匠铺的独生子,父亲虽然是铁匠,母亲却很“太太”的样子,喜欢穿旗袍,周义宏随他妈板桥姓王。他身材高挑,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难得的是他那么爱学习,经常在后面院子里读书,我那时候大概八九岁,对他很着迷,总爬到院子里的桑树上,躲在树叶中看他读书,他手拿书卷,走来走去,很像戏台上的书生。他后来考上武汉大学,是我们那条街的楷模,家长教育孩子最爱说的一句话是:你看人家周义宏——。

   “您变化不大,尤其是眼睛还是这么大,这么黑板桥姓王。”我说的是真的,用一文艺腔吧,慧姐的眼睛很深礈。

   “我照顾了新儿一年多,这一年多真像活在黄连树下,苦不堪言,你看,我的头发全白了板桥姓王。”

  “我听陶儿说了,唉,怎么会------板桥姓王。”看见慧姐头上的白发,我感同身受。

  我姐姐走过来,把慧姐拉进坐位,她们是老庚儿,还有很多话要说板桥姓王。

   汪家在我们家上隔壁,像刘发翔家一样,只隔一层薄板,两家堂屋的板壁上有一个很小的结疤,跟我的眼珠差不多大,我抠掉那个结疤偷窥过他们家,那时我们都很小,所以,没有儿童不宜的镜头,我最喜欢看她们家吵架,如果我喜欢的三姐吵赢了,我就特别高兴,但一般都是慧儿姐获胜板桥姓王。

   汪家开着烟铺,主要卖叶子烟,成綑成綑的烟叶码在堂屋里,家道比较殷实板桥姓王。汪爹沉默寡言,总坐在柜台后面打算盘;汪妈脾气火爆,说话大声,很会吵架,但她热心快肠,心地善良。

  1956年,汪爹也参加了公私合营,离家到公家的地方做事去了,汪妈在家里继续开一个很小的烟摊板桥姓王。

   六十年代初,那个著名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夏天,宜昌大旱,汪爹受组织派遣,到长江西岸的点军公社去支援抗旱,那时候长江正在涨大水,水急浪高板桥姓王。

  汪爹坐着小划子从江那边回家的时候,天黑了,船翻了,汪爹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板桥姓王。

  汪爹以身殉职,身后被定为23级干部,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国家干部的行政级别板桥姓王。

   从此,汪妈独自撑起一个六口之家板桥姓王。正像诗明说的,汪妈的坏脾气是有原因的,她为了生计,对外要拳打脚踢,回家要精心算计,苦闷孤独是肯定的,但她绝对是一个善良的人。诗明始终记得汪妈“一碗米饭”的恩情:“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我们都吃公共食堂,每天饿的肚皮贴到脊梁骨。有一天,我突然眼前一发黑,全身大汗淋漓,晕倒了,我妈吓坏了,喊汪妈,你来看看,诗明怎么了?汪妈看了我一眼说:‘他狗日的就是想吃老子的白米饭唦。他是饿的。’然后,汪妈神奇地端来一碗白米饭,我吃了以后,立马就活过来了。你们知道,那时候,许多人都在吃树皮、观音土,一碗米饭多么珍贵。我说神奇,是因为那时候,锅都被砸掉去大办钢铁,汪妈的锅是如何躲过居委会干部的火眼金睛保存下来的呢?”

  我们家是汪家的紧邻,我母亲没钱没米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也是汪妈板桥姓王。

  一位女将来到我的面前板桥姓王,她说,你猜猜我是谁?

  她娇小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栗色的卷发松松的在脑后编一辫子,五十多岁的样子,很有活力板桥姓王。我盯着她看了半天,摇摇头,认不出来。

  “我们是同学板桥姓王,八中的,你参加市里的作文比赛的奖品还是我帮你拿回来的,我参加的数学比赛,也得奖了,颁奖的那天,你没来,老师说,还有余冬玉的,谁帮她带回去,我说,我跟她是邻居,我帮她带回去,你想不起来吗?

  我仍在记忆中搜索,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她说:“陈家豆腐铺,我叫陈玉儿板桥姓王。”

  “啊!陈玉儿,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怎么能和那个总是流鼻涕的小丫头联系起来?你现在真的是豆腐西施了板桥姓王。”

  她腼腆地一笑,很有韵味板桥姓王。

  陈家豆腐铺离我们很有几家,陈家爸爸有哮喘病,见到他的样子总是脸色发紫,呼哧呼哧地喘气板桥姓王。豆腐生意全靠陈妈妈撑着。我们家最艰难的时候,母亲帮他们家推过豆腐。那时,我经常到豆腐铺去玩,在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小女孩趴在楼梯上作作业,那就是陈孝玉,她的头发永远纠结,鼻涕永远擦不清爽,家里没人管她,她像杂草一样生长。但她的学习成绩很好,自成人。

  看见她优雅、年轻的样子,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看见我大发感慨,我变化太大,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板桥姓王。

  我很快发现板桥姓王,我面前站的都是文革前的老三届,他们当时学习成绩都很好,都有希望上大学的,怎么都是蓝领呢?

  我问:“恢复高考以后板桥姓王,你们为什么不去考大学呢?”

  我点到了他们的痛处,他们都黯然了板桥姓王。

  我似乎说错话了板桥姓王。

  是啊,恢复高考的时候,他们都快三十了,工资只有二三十块,孩子嗷嗷待哺,他们怎么能丢下家庭去上学呢板桥姓王。唉,我们这一代人真的是命运多舛。

  7

  很高兴的是,毛爹毛妈也相携着来参加聚会了,老街坊们围着老人,说着祝福的话板桥姓王。

  客人来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到了正午,我问姐姐,可不可以开始了,姐姐说,再等一会儿吧,黄大秀还没有来板桥姓王。

  我知道,黄大姐被汽车撞了,脸上缝了8针,腿上缝了十几针,在医院住了十几天了,好在是没有伤筋动骨板桥姓王。黄大姐说,今天一定会来。

  黄大姐是姐姐的同学,是黄家姨妈的女儿,他们住在我们后面,黄家姨爹是推船的,正宗工人阶级板桥姓王。黄家姨妈个子小、解放脚、不识字,(旧社会缠过小脚,解放后放开)是板桥的居民组长,很尽职、很热心善良的一个人。检查卫生、防火防盗防特、打倒李承晚,要黎巴嫩不要美国、大办钢铁、人民公社一大二公都是她传达给我们的。

  有一天板桥姓王,黄家姨妈到我家来检查卫生,看见我一岁的弟弟小华正痛苦地在床上抽搐,我母亲拼命掐弟弟的仁中,泪流满面无助地呼唤着弟弟的名字:“华华!华华!你醒醒------!”

  黄家姨妈看见弟弟病的这么重板桥姓王,急死了,大喊:“这个孩子抽的这么厉害,你怎么不送他到医院哪?”

  我母亲说:“吃饭的钱都没有,哪里有钱上医院板桥姓王。”

  黄家姨妈说:“你们快收拾东西准备上医院,我去居委会给你们申请救济板桥姓王。”

  黄家姨妈先垫上自己的钱把弟弟小华送到医院,然后又帮我家申请了困难补助板桥姓王。

  小华在医院被医生诊断为“脑膜炎”,(流行性急性脑脊髓膜炎),给他注射了一支盘尼西林就好了板桥姓王。

  我们家永远记得黄家姨妈的恩情,当然也有国家的恩情板桥姓王。还记得小华的命很好,危难时刻有贵人相助。我还知道了盘尼西林是一种很神奇的药,一针就救了弟弟的命,可是,在我做了医生以后,盘尼西林已经被用烂了。

  黄大姐终于来了,我们拥过去问候她板桥姓王。黄大姐是一个很洒脱的人,脸上缝的线刚刚拆掉,留下很深的痕迹,黄大姐的笑容却十分明朗。

  宴会开始了,弟弟代表我们致辞,当他说到:“在这里,我们向在困难岁月,给于我们余家帮助和关爱的街坊邻居们表示衷心的感谢----板桥姓王。”的时候,我们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我们向邻居们深深鞠躬致谢。

  大家举杯板桥姓王,为板桥,为友情干杯!

  我发现许多人的眼中有泪花在闪烁板桥姓王。

  周家的兰兰和玉儿两姐妹跟我坐在一桌,周家跟我们也是紧邻,刘发翔的父亲把房子卖给周家了板桥姓王。

  时间过的真快,我离开宜昌的时候,周玉儿还没上学,转眼她已经是退休工人了板桥姓王。

  周玉儿性格乐观,说话有喜剧效果,满桌子都是她引起的笑声板桥姓王。她说:“人呐,哭是一辈子,笑也是一辈子,所以,要自己娱乐自己,把自己当富人。”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会享受生活的人板桥姓王。”我赞同玉儿的观点。

  “当然,美国苹果刚来中国的时候,15块钱一斤,我特别想吃,我们那时候的工资才一百多点,一般人都舍不得买板桥姓王。有一次走在街上,我对老公说,我想吃美国苹果,老公说,吃吧,正好有15块钱,于是,他买了最好的那个苹果给我吃,至今我还在感谢他的理解和大方。我们每年要上几次馆子,解解馋。隔几年我跟老公会出去旅游,钱多走远点,钱少走近点。”大家都说玉儿想的开。

  当我问到周玉儿家里的情况时,她说,儿子开了一家房地产咨询公司,买了房买了车,日子还算过的去,但我还是靠我的哑巴儿子板桥姓王。哑巴儿子最靠得住。

  你还有个哑巴儿子板桥姓王?

  我吃了一惊板桥姓王。

  国家呀,国家就是我的哑巴儿子,他每个月给我发钱,从来不耍赖,虽然不多,但够生活,生病了还得靠哑巴儿子出医疗费板桥姓王。最孝心的是,他从来不说我好,也不说我坏,也不给我脸色看。

  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比喻,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板桥姓王。

  随着宴会进入高潮,酒席被打乱了,街坊邻居们互相敬酒,自由组合板桥姓王。说的、唱的、笑的、流泪的都有,尽情挥洒感情。我也喝了一点酒,有点飘飘然,也拿着一个杯子四处去敬酒,我来到刘发翔大哥这一桌,这一桌基本上是男将,我说:“敬各位兄弟一杯!”

  各位兄弟们都站起来举杯,痛快淋漓地干杯板桥姓王。

  一位花白头的男将就坐在我身边,我认出他来:“你是秦纪生,我们那条街的才子板桥姓王。”

  秦纪生举着酒杯对我说:“冬玉板桥姓王,你是冬玉吗?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祝酒词板桥姓王。

  “是啊,原来高高瘦瘦的,多好看的一个女孩,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把我们美好的记忆都破坏了板桥姓王。”刘发翔大哥说的我无地自容。

  “我变成哪样了板桥姓王?不就是胖了一点吗?”

  “不仅仅是胖了,完全是颠覆性的板桥姓王。”毛诗明又来了。

  我伤心坏了板桥姓王,借着酒劲胆子也大了:“那我今天就要讨一个说法,我小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说我漂亮,总说我太瘦了、脖子太长了、颧骨太高了,幸亏当时没有人敢公开评论女孩的胸部,不然该叫我‘都成平原’了,我一点都没有享受到美女的优越感,现在却让我来承担肥婆的狼狈,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小时候你不知道自己很漂亮?”诗明问道板桥姓王。

  “不知道板桥姓王。”

  “你的照片还在照相馆里挂过板桥姓王,还是我告诉你的,不漂亮会挂在照相馆里吗?”

  “可是你当时说的是,你的照片挂在照相馆里,快去取回来板桥姓王。我的理解是,看你这个鬼样子还挂在照相馆里,不怕丢人现眼吗?于是,我赶快去取回来了。”

  “没想到你这么自卑,我一直以为你傲慢板桥姓王。”

  “自卑的人总是用傲慢做盔甲的板桥姓王。”

  “太对不起了,让你这么难过板桥姓王。”秦纪生说。

  最后,还是我的弟弟小华来总结:“二姐,你小时候是很漂亮的,现在呢,虽然变化很大,但是,比起一般的老婆婆你算‘从地上爬到席子上’——还是高了一篾片板桥姓王。”

  一篾片,总算给了我一点安慰板桥姓王。

  8

  聚会之后,我们合影留念板桥姓王。除了这些照片,板桥和那些珍贵的往事都将随风飘去,不老的只有这奔腾不息的江水,逝者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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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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