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征文]122、圈阅沙漠--只身单车环器骑塔克拉马干:阿图什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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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一部分 去乌鲁木齐
D1 硬坐一夜阿图什姓王。必要的交代。
D2 硬坐又一天阿图什姓王。与维族朋友打鼻子。
D3 冲突与道别阿图什姓王。乌鲁木齐的驿站。
D4 旧车阿图什姓王。老张的重要信息。
D5 驮包与帐篷阿图什姓王。卡车司机韩大款。
D6 高速路上的奇景阿图什姓王。试骑100里。
第二部分 库尔勒-民丰
D7 尉犁的早晨阿图什姓王。沙漠初体验。露营八连。
D8 赌徒阿图什姓王。裸晒。诡异的头发。
D9 红砖路阿图什姓王。护林工小冯。美水。
D10 若羌玉阿图什姓王。百家衣。瓦石峡梨。
D11 承包通讯工程的民工以及他们的女人阿图什姓王。
D12 路线阿图什姓王。门饰。古丽巴格。
D13 筑路工小钱阿图什姓王。努日古丽的家。
D14 他乡遇故知阿图什姓王。
D15 沙尘暴阿图什姓王。滞留民丰县。
第三部分 民丰-喀什
D16 堵截站阿图什姓王。阿布力比提。狱警之子。
D17 库尔班大叔阿图什姓王。乡村巴扎。策勒河两岸。
D18 民航渠阿图什姓王。沙漠大学。伙伴的不睦。
D19 不一样的大叔阿图什姓王。克里亚的通铺。
D20 古鲁白兰阿图什姓王。乌鸦事件。
D21 现代遗址阿图什姓王。水毁路。价值距离。
D22 单脚骑阿图什姓王。挤宿看门房。
D23 太来风阿图什姓王。通天的木板。刀子。
D24 终见昆仑山阿图什姓王。果娅姐妹。
D25 果娅姐妹阿图什姓王。艾提尕尔的正午。
D26高台民居阿图什姓王。大秧歌。
D27 告别卓娅阿图什姓王。
第四部分 阿图什-库尔勒
D28 八盘水磨阿图什姓王。钱大侠。七彩山。
D29 巡道工小王阿图什姓王。托克逊老马。
D30 一间房阿图什姓王。搭建高压线路的民工们。
D31 去阿克苏阿图什姓王。
D32 岳肩良雄阿图什姓王。滴灌夫妻。让他哭都可。
D33 普拉江站长阿图什姓王。4个月的飞鸟。果贩老雷。
D34 新旧库车阿图什姓王。雅克拉的秘密。
D35 轮台的厕所阿图什姓王。白与黑。
D36 丸子汤阿图什姓王。库尔勒地下室。
第五部分 翻越天山
D37 淬火阿图什姓王。夜奔和钢。
D38 乌拉斯台唯一的汉人阿图什姓王。养路工小东北。
D39 黑熊沟阿图什姓王。推着车子爬雪山。
D40 后峡对山阿图什姓王。老朱喝大了。
第六部分 乌鲁木齐的零碎记忆
D41 醉拆酒吧厕所阿图什姓王。
D42 涂鸦攀岩墙阿图什姓王。
D43 免费狂欢阿图什姓王。
D44 票贩子的诚实阿图什姓王。
D45 再见,蚂蚁阿图什姓王。
第七部分 回京前的零碎记忆
D41 醉拆酒吧厕所阿图什姓王。
D42 票贩子的诚实阿图什姓王。
D43 T70次列车上阿图什姓王。
前 言
这是一段真实而芜杂的遭遇阿图什姓王。
下面的文字,是其间的日记,或叫流水帐更准确一些阿图什姓王。百分之九十五没有改动,百分之五后来有所补充。自我评价是,有选择,无虚构。
2005年的10月,我一个人骑自行车,环绕了塔克拉玛干沙漠,总长3000公里阿图什姓王。
于此之前,在北京喝酒一年,总有人陪着,主喝啤的,偶尔掺点白的阿图什姓王。喝酒的天数不少于三百六十五分之三百五。
这没有什么可以标榜的阿图什姓王。我小叔比我纯粹,他喝了很多年,只喝白的,一天一瓶,而且是一个人。
不少人问,你环骑沙漠有什么收获,言外之意是有意思么阿图什姓王。
想了很多遍,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阿图什姓王。
但是沙漠周边的人,不这么问阿图什姓王。当他们得知我环骑沙漠,会平静地说:哦,第几圈了?
山东老话说:得了便宜卖乖阿图什姓王。我现在可能就是这样的。
喜欢阿坚的一句话:臭了就臭了,走着阿图什姓王。
既然无处躲藏,不如早点上路阿图什姓王。
第一部分 去乌鲁木齐
D1 硬坐一夜阿图什姓王。必要的交代。
9月25日阿图什姓王。晴。
晚19:25登T26次,14车厢第109座,紧靠窗户和厕所阿图什姓王。旁边是一操东北口音的大妈,对面三位是新疆小伙,一个象苏俄人,一个象伊朗人,一个象巴基斯坦人。他们对自己人十分客气,见面即握手,交流用维语,我完全听不懂。
回顾一下这几天的事儿阿图什姓王。
二周前,老周在海南约我去环塔——即环行南部新疆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一圈,约3000公里,他轮滑,我骑车阿图什姓王。这让我心存顾虑,因为所有人都认为路况极不适合轮滑,甚至骑自行车也困难。我提了要求,如果轮滑不下来,能否改骑车下来,老周不耐烦。当时老阿也在,建议我沉沉再回他话。后来小招以沙漠的名义南巡化缘去了,在网上还贴了南巡酒记;老阿去了西藏,给西恭当导游。后总只剩我一个人,心情沉闷,以网上下棋度日,由负的1800多分,杀至负的1620多分,成绩卓著,直到越下越无趣。
酒是不想喝了,真如月月鸟说的“成了工作”阿图什姓王。身体和脑子都出了问题,经常想跳进酒碗里淹死。我和老阿的区别在于,他喝酒是事业,我仅仅是个帮办啊。
数天前,老周在网上突然公布“告别北京”,退掉“后总”的房子阿图什姓王。这当然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在海南半年,这边房子的租金一直是他交的。
但是好象一下乱了我的章法,找工作来不及,租房子没钱,借钱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阿图什姓王。月月鸟得知这个消息,来与我共饮,好象还来了老刘和小宁。那天拼得厉害,直至我喝吐才散席。
第二天天亮时,心血来潮决定独自环塔,因为去新疆是我一直的向往阿图什姓王。与其借钱租房子,不如把钱花在玩上。
前天和老周的弟弟一起,把后总房子刷了阿图什姓王。满墙涂鸦极难处理,如同难以掩盖的历史。
昨天罗壮士、月月鸟和蓝石来为我饯行阿图什姓王。月月鸟还当面揭露我环塔目的不纯、生活态度不正,一切都显示着我的虚弱。后来话题就乱了。
拨了数个电话,募集了3000元钱,1000是罗壮士赞助的,2000来自海南的小晶阿图什姓王。
今天上午小岩坐班车来木樨地送我,给我买了一堆路上吃的东西,直到我行将上路阿图什姓王。
车上的维族人约占十分之一阿图什姓王。三位维族小伙送我馕吃,我撕下一块。旁边大妈说,你不能撕,按维族人的说法,你手不洁,都吃了吧。请他们吃我带的东西,因上面都没标“清真”二字,他们一律谢绝。
火车在黑夜里西行阿图什姓王。
大妈说新疆九月份的气候最好,水果最多,温度也和北京的相似,温差大点,两头较凉,但还没到零度;南疆少数民族多些,要注意他们的礼节和忌讳;风光可能不如北疆,但带着看文化的心情去还是蛮有意思的;南疆的库尔勒多蒙古族人,比较好处,其他地方多维族人,相处较难阿图什姓王。
大妈兼有西北和东北的优点,热情开朗,周边的人她都照应着,既关心又不干扰,很难得阿图什姓王。
我用小岩送的水瓶冲了普洱茶,杯大1升半,盛水多,凉的慢阿图什姓王。此前自己也买了一个,这俩如果都装满水,能满足两天的饮用。她送的水果没来得及吃,明天也许烂不了。
广播上一再播出防盗防骗的公告阿图什姓王,还有一些新疆老歌,比如《达坂城的姑娘》、《吐鲁番的葡萄》……
夜22:00抵石家庄市阿图什姓王。此前象伊朗人的哥们买了2瓶啤酒,他们三个加我,四人轮喝。我心高兴,干了两杯。维语的干杯叫“获协”,谢谢是“得和门”。
24:00抵邯郸市,四个人喝了八瓶,车上车下已买不到酒阿图什姓王。没有勺子,我引他们玩转打火机。将打火机放小桌上转,金属头指谁谁喝。不仅四人高兴,还引来了围观。
后来他们玩一种扑克游戏,“3”最大,看谁“跑得快”阿图什姓王。输者要被赢者用三张扑克打五下鼻子。象苏俄人的哥们输的最多,鼻子被打红,常常捂着鼻子傻笑;象巴基斯坦人的哥们下手狠,轮圆了胳膊抽;象伊朗人的哥们雷声大,雨点小,还爱学雷锋,常常打扫卫生。
至3:00我也不困,木木呆呆地,不是什么好征兆阿图什姓王。
满车厢的人都以各种可能的姿势,睡并难受着阿图什姓王。
D2 硬坐又一天阿图什姓王。与维族朋友打鼻子。
9月26日阿图什姓王。阴。零星小雨。
三个新疆哥们早上6:00就都起来了阿图什姓王。当然天也亮了,车外是平原、平房,标准的陕西风光。
我学着跟他们玩“跑得快”,扇了别人的鼻子,也被别人扇了阿图什姓王。这游戏看上去恐怖可乐,身处其中,并没有多少乐趣和危险。
8:45抵达西安站,天落小雨阿图什姓王。我在站台上活动了一会儿,算是到过古老的陕西了。
火车在阴天里继续向西,玉米已经一人高阿图什姓王。散落的村庄,跟我小时候印象里的华北农村差别不大。
大家都累了,话少了阿图什姓王。我昨一夜没睡踏实,趴仰均不舒服,保持了脖子痛。像伊朗人的哥们半夜钻进座位下面,看来睡得不赖。
车速120公里/小时,车外温度16度阿图什姓王。
10:30抵达宝鸡市,停车很短;10:55过一黄河大桥,进入山区阿图什姓王。因刚下过雨,河水更浑。经常穿过隧洞,车厢内忽明忽暗,耳压很高。植被尚可,还绿着。
乘警开始查验车票和身份证阿图什姓王。三位新疆哥们都没有身份证,乘警居然没计较。
12:30穿过秦岭山脉无数隧洞,抵达甘肃天水市阿图什姓王。天上水停了,地上泥泞。山势趋缓,植被只剩下了草。所有河流都混浊,不知哪条是黄河。
我自站台买来6瓶啤酒阿图什姓王。四人一开始传喝,后来改打赌输喝,我输最多。午饭都没吃,大家纷纷晕头睡下。
14:00抵达兰州阿图什姓王。外面山上植被接近于无,到处与黄河一个颜色。温度21度。兰州市区庞大,楼群白晃晃。进入郊区又有些树了,一看就是种的。
新疆哥们又买来五瓶啤酒,轮喝了阿图什姓王。象伊朗人的哥们叫玛吾兰,象苏俄人的哥们叫珠玛,象巴基斯坦人的哥们叫艾哈买提。他们三个都在北京开餐馆,分别是23、21、23岁,第一个是伊犁人,剩下两个是库车人。艾哈买提要回家结婚,心情好,得空就唱歌,拐弯多,模仿不来,但东北大妈说他尽唱些流氓小调。
乘警特别照顾我们这桌,总打听喝了几瓶以及不正常举动阿图什姓王。我举报艾哈买提喝多了唱歌,警察叔叔说,关你什么事?
一位新疆姑娘加入进来,用扑克牌斗地主,我不会,没参与,看他们热闹阿图什姓王。姑娘在三个小伙子的拥托下,更加鲜艳活泼。她声音沙哑,大方自然,一点不掩饰喜欢谁。
外面偶有丘陵,平原居多,树叶转黄,农房多为土坯垒砌阿图什姓王。
已经坐了24个小时,脖痛减轻,但开始头疼、脚肿阿图什姓王。21:00双耳突然胀痛,不知何故。
吃了10元份饭,有几块少肉的排骨,几缕油菜,还有一小份西红柿炒鸡蛋阿图什姓王。凉点,但不比方便面难吃。后来又有送饭,5元一碗,连饭带菜,也算实惠。
22:00抵达甘肃金昌阿图什姓王。老董给我来短信,说明下车后可直接乘902路公交车去丝路酒吧,找里面一个叫蚂蚁的姑娘,她可以安排一切。老董是罗壮士上次穿越沙漠时认识的朋友,罗前天为我联系上了他。
警察叔叔又来说,今晚要停张掖、嘉峪关、敦煌等站,明早8:00抵哈密,上下人多,注意防盗阿图什姓王。
哥几个都扛不住了,纷纷睡倒阿图什姓王。邻座还有打牌的,有些人补了卧铺。
车厢显示屏上滚动字幕:
热烈祝贺铁路第五次提速成功;
车外温度15度;
欢迎海内外朋友到新疆开发旅游阿图什姓王。
23:00前后,与艾、珠玩“跑得快”,我一直输,鼻子遭了殃,眼泪都快打出来了阿图什姓王。旁边汉族大爷看不过,帮我,结果输得更惨。一时这里成了附近座位的焦点。我努力保持了平静,深感愿赌服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24:00,艾哈买提独占一条长座,睡得香;珠玛和玛吾兰钻到了椅子底下;我毫无困意,又冲喝一包方便面阿图什姓王。
D3 冲突与道别阿图什姓王。乌鲁木齐的驿站。
9月27日阿图什姓王。晴。
半夜1:30,依然睡不着阿图什姓王。车厢灯亮着,乘警们巡逻着。每个人都选择一个可以承受的姿势难看地睡着。有个穿深紫色衣服的姑娘,自下午起常在水房附近蹲着,估计晕车了,现在趴在小桌上,不像睡实的样子。
艾哈买提光着膀子躺睡,不怕冷阿图什姓王。
车窗外什么也看不见,连个灯都没有阿图什姓王。
早上6:00,艾哈买提突然接连大喊“起床了”阿图什姓王。
我困极,情绪不对,从趴着的桌子上迅速抬头,端半杯水泼他身上阿图什姓王。他即站起,大喊维语,欲爆发。
我坐着喊:你坐下!哥几个让你睡座位阿图什姓王,你睡好了,想过别人吗?
他边抖搂身上的水,边喊:我跟你开玩笑的阿图什姓王。
我说:我也开玩笑哪,接着开啊阿图什姓王。
车厢气氛不对阿图什姓王。艾被珠玛拉着去车厢中部消气,回来又提这话题。
我说:你太霸道阿图什姓王。
他们说还是玩扑克吧阿图什姓王。我坚说不玩,并笑对艾说,怕你报复。
他们玩时,打鼻子特狠阿图什姓王。半拉车厢的人都过来观战、支招。
接近8:00,天才渐亮,外面已是延绵的戈壁阿图什姓王。
先是东方一小片橘红,很快蔓延,没留意间,天即大亮阿图什姓王。戈壁上沙石为主,人为痕迹是电线杆、土路和为防风沙而埋设的枕木墙。视野极好。
北望远处有雪山耸入云层,那是天山的一个支脉阿图什姓王。近处铁道边偶有绿色草本植物,一丛丛地长在沙地里,连成片的不多。一个多小时车程,未见一个村庄。
进入哈密郊区,能见成排白杨树,间种着成熟的棉花,小学生们正在收摘阿图什姓王。这里的白杨从一米高处即分杈,分枝丛生,有如一把把绿色的鸡毛掸子,不象《白杨礼赞》里说的那样很高才分杈。
8:48抵哈密站,气温15度,日光很好阿图什姓王。脚肿得象猪蹄了,走路不便。
出哈密,又是戈壁,光秃秃地,什么也没有阿图什姓王。我打了会儿扑克,打了会儿盹儿。
12:00抵鄯善市阿图什姓王。能见大型油气加工厂,以及成片的油气罐、采油机。这一段,常常是上百公里,看不到一棵树一个人,室外温度21度。
13:00汉族大爷指着北面的一座红色山头说是火焰山,后来看地图感觉不对阿图什姓王。不过它也是红色的山体,让我想起《西游记》里这一段的隆重,琢磨孙悟空他们为什么非要走这里,而不是绕过去。山旁有铁矿加工厂,看上去加工能力很小,也就是大跃进时代小高炉的水平。
14:00过吐鲁番市,该市北高南低阿图什姓王。自北面山脉至附近地面,有大量冲击条纹,状如倒长的树根,可以看出曾有间歇的河水,甚至一度河水很大。
找三联座睡了一个小时,15:00火车在盐湖边临时停靠阿图什姓王。据说这里不仅出产食盐和工业用盐,还开发了旅游。
16:00抵达乌鲁木齐市,与几位新疆朋友互留联系方法,仓促告别阿图什姓王。此前他们都约我去他们家乡玩,我也想去参加艾的婚礼。
乘902路公交抵蚂蚁的酒吧阿图什姓王。蚂蚁是这里的老板,一个个不高、大眼睛的姑娘,广西人,喜欢户外运动,五一刚从北京过来,独自来西北创业。她酒吧的主题是户外运动,刚盘下来,正忙着改造。
我插不上手,便去一站外的新华书店买了新疆地图册,10元;去三站外的长途汽车站打听去库尔勒的车次以及托运情况,结果是晚20:00、21:00有卧铺客车,80-90元,第二天上午7:00到达,随车托运自行车另需30元阿图什姓王。先前蚂蚁建议我在乌鲁木齐买二手自行车便宜些。
新疆天黑得晚,19:00天还大亮阿图什姓王。蚂蚁说一会儿老董也来。我饿得扛不住,一个人去吃了杭州小笼包。
蚂蚁的酒吧,进门便是一道攀岩墙,可以随便爬阿图什姓王。他们正在将省里、市里各种探险活动用过的旗子往墙上挂,把酒吧改造得象荣誉室。地上堆着彩色的睡袋、帐篷等户外用品。
我在二层隔层温柔的灯光下记流水帐阿图什姓王。她准备安排我今晚就睡在这里。也许要到早上3、4点钟,他们的酒吧才会关门。我抓紧睡了一会儿。
晚上老董请去吃饭,吃的是当地最出名的维族餐馆,大串烤肉2元/串,那叫过瘾阿图什姓王。老董是玩野外的前辈,提了些建议,还让蚂蚁借我一套睡袋和防潮垫,以备露营。
他找的朋友都不太爱帮我买车阿图什姓王。
回到酒吧,一朱姓哥们正好是玩车的,极热心,说好明天带我去大桥下买一辆二手车阿图什姓王。我注意到,他腿不太好,有些瘸。
聊到我的旅行理念,我想大概是:至简、单独、即兴阿图什姓王。他感兴趣,说希望我环塔回来,能接受他在《晨报》工作的老婆的采访。
22:00,睡下阿图什姓王。楼下来了好多人,大喝大闹,但没影响我。
这小隔层里堆砌着大量的冲锋衣和睡袋阿图什姓王。这里是乌市乃至新疆玩户外的人的一个小基地,据说每天都有没钱但好玩的人来这儿扎堆沟通。我觉得他们搞酒吧的热情,完全不比出去玩的热情,不知道这钱该咋挣。
D4 旧车阿图什姓王。老张的重要信息。
9月28日阿图什姓王。晴。
钻睡袋不适应,嫌热阿图什姓王。不知道在野外能不能睡好。此前出去玩,从没露营过。
他们早上4:30才睡阿图什姓王。
我按照北京时间摸黑起床,打开几个小灯,在桌子旁找书看阿图什姓王。
看了几本《新疆航空》,里面有不少塔克拉玛干沙漠一周的历史、民俗内容,比如库车就是古代的龟兹古国,比如喀什是新疆重要的宗教中心,其它都忘了阿图什姓王。
还看了《大众摄影》、《人像摄影》、《百年写真》等,休闲了宝贵的时间阿图什姓王。
中午13:30,老钟、蚂蚁请我去吃新疆饭,点了肉串、新疆拌菜、铁板牛肉等阿图什姓王。他俩是酒吧的投资者,亏钱也不是不着急。我不能吃白食,帮他们分析酒吧的问题,一是定位不清,“户外”是定语,“酒吧”才是本质;二是要研究消费群,玩探险的人差不多都是穷光蛋,泡不动酒吧的;三是要通过系列活动拉动人气,比如户外服装时装秀,比如探险电影展播周等。要搞成一个探险者与小资们沟通的平台,拿英雄说事,让小资消费。
话说多了,有点上火,咽炎要犯,回来小睡一个多小时阿图什姓王。
18:00坐车去西虹路,与老朱汇合,买自行车阿图什姓王。那哥们要价350元,捷安特架子,换了不少零件,糙点、重点,但还不是太难骑。
然后又奔一批发市场买了车后座、车锁、气筒等阿图什姓王。
加上车子,总计花了392元阿图什姓王。
与老朱骑车回来,已是20:00阿图什姓王。帮他洗杯子、消毒,又去买来馕和米粉,顺便在药店量了体重,71公斤。
在酒吧里,与老朱和蚂蚁一起吃喝,喝了点啤酒和蚂蚁酒阿图什姓王。蚂蚁说自己的名字就是卖蚂蚁酒时得来的,现在开酒吧的钱也是来自当时的积蓄。
老朱帮我联系了一运货车,连人带车运到库尔勒50元阿图什姓王。约好今晚24:00出发,等那边的短信。
有这点空儿,我跟他们聊了不少阿图什姓王。尤其是后来来的老张,他喜欢驾车游,刚从南疆回来,四天开了3000多公里。我向他请教路线和策略。他建议先从库尔勒南下,然后顺时针转完沙漠。
这和我逆时针转的想法冲突,追问原因阿图什姓王。
他的理由是:一、南疆地域温度差别小,先走南线还是北线区别不大;二、自阿图什向东,大部分是缓下坡,如果逆时针转,将费劲很大阿图什姓王。
另外他建议一定要带帐篷、睡袋以及充足的水,以备露营、防止天气变化和路途意外阿图什姓王。最重要是,许多路段300公里没有人烟。
不问还好,这样一来,装备的重量差不多增加了一倍阿图什姓王。
我试着攀了那面攀岩墙,手酸脚疼,根本没戏阿图什姓王。而蚂蚁一个女孩子却轻易登了顶,不敢小看。又试着跟蚂蚁下了象棋,赢不了她。
今夜酒吧,没有客人阿图什姓王。那边货运车也没有来信,想必今天走不了了。
正好,我明天可以置办驮包,请蚂蚁帮忙借帐篷阿图什姓王。买驮包是为了装载更多的东西。
离沙漠越来越近了,离我的旅行原则却越来越远了阿图什姓王。
睡前洗了澡,估计今晚能睡好阿图什姓王。
2:00躺下,心想,按北京的0:00划分昨天和今天,实在没有道理阿图什姓王。
D5 驮包与帐篷阿图什姓王。卡车司机韩大款。
9月29日阿图什姓王。晴。
早上10:00,他们还没有起;我8:00就醒了,出门觉少了阿图什姓王。
那边货运车发来短信,说昨晚装完货已经4:00,没忍心叫我,今晚22:30发车阿图什姓王。
起床找来几本户外杂志,打磨时间阿图什姓王。楼上脚步声清晰,应该是去上班了;室内隔了两道防盗门,只能听见外面隆隆的车声,不知道天气如何。
因为增加了露营这一条,还要添置很多东西,比如是否需要照明、是否需要烧水,比如如何扎营、装拆帐篷阿图什姓王。
听他们谈话,这些人很少有单玩的,而且玩装备也很普及和正常阿图什姓王。
现在室内温度比较低,赤脚穿拖鞋有点扛不住阿图什姓王。
这两天朋友们陆续发来短信,关心我的进程阿图什姓王。罗壮士提了好多建议,还介绍了不少朋友。
11:00,老朱准时来了,他说昨攀这岩壁把脚弄破,骑不了车子,没法陪我去买驮包了阿图什姓王。我请他画了个地图,自己去找吧。他说的地方,正好绕过了半个乌市,单程就有20多公里。我想正好热热身,试试车子。
先骑到长江路,拐上北京路,一路北上至植物园,右拐上喀什北路,再骑10分钟,见“福利帆布厂”字样,遂拐进阿图什姓王。耗时40分钟。
里面的人很热情,报价120元,没有一点余地阿图什姓王。估计他们把我当成装备明星了。而老朱告诉过,最好的也就80元。只能认掏,不然白骑了。这他妈就是我的性格。从别的地方省出来吧。那感觉可类比,从伙食里省出衣裳,从健康里省出房子,从生命里省出婚姻,从“发展是硬道理”里省出“稳定压倒一切”。
说是福利厂,却未见一个残疾工人,难道都在厂房里?门口一条大狗,在笼子里始终大叫不已阿图什姓王。
把驮包绑上,回骑感觉疲劳阿图什姓王。来时可能是下坡。
到处都挂着“热烈庆祝新疆自治区成立50周年”的条幅,许多地方正准备搞展览或开大会阿图什姓王。军车拉武警,全副武装地穿街而过。
骑到长江路,认不清道,不知为何走到了新华北路阿图什姓王。几次研究地图,才找回酒吧,此时已是14:00。
蚂蚁说帐篷借不到,但联系到148元的便宜帐篷阿图什姓王。加上玛雅,三人去吃了清真饭。我第一次吃手抓羊肉米饭,感受好极了。玛雅买的单。我夸她象超女,因为除了发型象,玩野外也不简单。
饭后玛雅主动要求陪我去买帐篷阿图什姓王。乘109路公交抵户外店,交了钱,并学习了扎营。玛雅为在国庆期间和蚂蚁一起去和田,买了步行鞋和裤子,大约600元。
回来路上,我跟她说了自己的旅行经历以及“后小组”的十几次旅行,她觉得好玩,没停下笑阿图什姓王。她最感兴趣的是我和老阿在云南、广西边境的旅行,说一定要亲自去一趟。
回到酒吧,联系了货运车那边,确定了21:30上车阿图什姓王。我开始装包,空出来了老周的迷彩包,但加上露营装备,依然是一套庞大的行装。我跟他们说,这回算明白了,那些探险者都没死在自然的恶劣上,都死在装备的沉重上了。
十分疲劳,又上隔层小睡一觉,比较管用阿图什姓王。起来时,酒吧里一个人也没有。遂记了流水。
20:00上后网,见帖子很少,我写了这几天的经历,名曰《去沙漠的路上》阿图什姓王。
老朱吃过晚饭回来阿图什姓王。我则一个人去吃了羊杂汤、串和馕,计12元。
货运单位来短信,说马上走阿图什姓王。匆匆告别蚂蚁和玛雅,老朱带我骑至货运场。
这里装卸繁忙,高大的货运卡车约有10米长阿图什姓王。货物多为水果、零食,另有摩托等大件。值班妇女,广东口音,没空搭理我。
搭的车的司机姓韩,衣着考究,象极了日本导演北野武,从模样到性格阿图什姓王。我帮他加固了绳子,并引导了车。
货场里的车乱停乱开,挤出来又花了半个多小时阿图什姓王。
卡车终于开上去达坂城、吐鲁番的正道,我问他估计几点能到库尔勒阿图什姓王。他肯定地回答:走路不估计。
他对我不工作、玩旅行感兴趣,并提醒千万不要丧失对生活的信心阿图什姓王。他话匣子打开,把自己的经历全抖搂出来了:先是在乌鲁木齐经销轿车,挣足100万;后与老婆去北京创业,在亚运村开宾馆全陪进去,老婆也跟人跑了;一个人倒服装又挣了100万;跟朋友合伙,改去泰国开娱乐城,因手下失手打死一黑社会马仔,老大索陪800万,倒闭,回国;现在开自己的卡车拉活儿。
过乌拉泊村收费站,上高速,天已经黑透阿图什姓王。他说高速路到库尔勒是430公里。另有近路,300多公里,但要翻越天山,危险。
路经达坂城时,风声大作,树木倾斜阿图什姓王。
老韩说自己有两个孩子,与前妻各带一个;开了四年大卡车,走遍新疆各地,各种经历不想历数阿图什姓王。
他还说,带帐篷也不能露营,沙漠里有狼和毒蝎子阿图什姓王。我知道哥们是在吓唬我。
2:00,所有大车都被拦截,检查超载阿图什姓王。这车超了半吨,没处理。
4:00,迷糊醒来,老韩也不开了阿图什姓王。他到座位后面的卧铺睡下。我则继续难受地坐睡。
外面依然风大,窗缝里灌进些冷阿图什姓王。
D6 高速路上的奇景阿图什姓王。试骑100里。
9月30日阿图什姓王。雨转晴。
早上9:00,老韩起床上路阿图什姓王。汽车颠簸如船。老韩说是轮胎压变形了,开热了就好。外面天阴着,山石狰狞,几无植被。
很快抵库米什乡,老韩说这里出产白银、大白粉、大理石,却看不出一点儿有钱的样子,到处土灰色,连个二层楼都没有阿图什姓王。
天阴得越来越重阿图什姓王。我问会不会下雨。老韩说这个季节不可能。
前方一层黑云,伸下四个巨大的光柱,立在山顶上,看似一个坍颓但宏伟的建筑阿图什姓王。
一股巨大的龙卷风,卷起沙尘,在山脉的转弯处被拦截,屹立不动,象一棵通天大树阿图什姓王。老韩也奇怪地盯着这景象看。
突然下起了中雨,雨水顺着迎风玻璃流淌阿图什姓王。老韩开始担心车厢里的货物。
一直在我们前面的一辆大卡,由于侧滑,翻下了公路阿图什姓王。车架子都拧了,满车货物折进沟里,司机在雨中紧张又无奈地转悠。
戈壁上的红柳,好像一下子长大、长密了许多,绿油油地铺成绿洲阿图什姓王。
路过乌什塔拉回族自治乡时,老韩说这里也叫马兰,是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的地方阿图什姓王。已看不出当年的荒芜,到处种了玉米和棉花,白杨树多且粗。
在和硕县城附近的路边餐馆吃了午饭,电视里正在直播“庆祝新疆建区50周年干部大会”阿图什姓王。台上台下全穿白衬衣、黑西服,好像一群日本人在开会。
再前行,路况变差阿图什姓王。左边是宽阔的博斯腾湖,由于高速路基的遮挡,只能透过涵洞看到零星的水域和成片的芦苇,数十只野鸭子在戏水。
15:30,卡车终于接近了库尔勒市,从东面看去,这座城市突兀地出现在荒山戈壁上,有的楼高30层,一点儿也不亚于北京的;街道上的树木和草皮好得出奇,跟1公里外的戈壁互为蒙太奇;孔雀河岸全部石砌,比北京的护城河有过之无不及阿图什姓王。
在货运站,帮老韩收了篷布,好在货物损失不大阿图什姓王。我申请独自先走。早一点的想法是,太累了,找地方先睡一觉。风凉一激,人却精神了,而且东北风正劲,让我萌生了直取尉犁县的念头。研究库市,可以等到转完一圈以后。
自乌喀公路,扎进库市,沿吉米提路至建设路,过孔雀河,上石化路,最终骑上了库尉路阿图什姓王。该路好得令人意外,比高速路都精彩。加上东北顺风,温度舒适,车辆不多,天助我也。
这一带的路边多果树,间种着棉花,正是丰收时节阿图什姓王。路经九九棉厂,雪白棉花堆成小山。保安说一年可以收购1000多吨,供给江苏。正有拖拉机满载棉花,运进管理严格的货场。
天又阴上来阿图什姓王。云彩象巨大的章鱼,向地面伸出一条条触角。正感慨的当口,一条触角已浇湿了我。赶紧停车找雨衣穿上,它却已经过去了。
在尉犁县城找10元店住下阿图什姓王。老板娘说我们这里有小姐,40元一次。小姐们还负责烧水、打扫,兼做着服务员。店里没有炉子,烧水用“热得快”,喝水得等半个小时。
放下行李,去吃路边的羊肉串、馄沌,很不对味阿图什姓王。但认识了经警阿尔吾,他介绍说这里主产棉花,一年二季,收购价4-6元/公斤不等;抱怨自己的收入低,850元/月,这次50年大庆只发了200元奖金。结果这顿饭是我买的单,13元。他说明早8:00请我吃早饭。
回屋阿图什姓王。同住的两位小伙,一个是河南人,一个是本地的。河南小伙已在此住了半月,靠帮人收摘棉花为生,0.9元/公斤,一天能摘60公斤,比较费腰。本地小伙也在此住了三天,为的是躲避家人逼他收棉花。他俩已是好朋友。我有心撮合他俩在摘棉花这事上做个交易,又怕损害了人家纯洁的友谊。
今日骑行55公里,耗时2小时30分钟阿图什姓王。
第二部分 库尔勒-民丰
D7 尉犁的早晨阿图什姓王。沙漠初体验。露营八连。
10月1日阿图什姓王。晴。
一觉睡到早上6:00,天还没亮阿图什姓王。河南哥们在黑咕隆咚的屋里溜达、抽烟,我问他干什么,他说准备去摘棉花。
补睡到9:00多,经警阿尔吾没来叫我吃饭阿图什姓王。一个人去吃了羊肉包子,肥腻之极。另买了一个大馕,2元/个,带了回来。
在楼道洗脸的时候,一川妹子小姐也在认真洗漱,仅刷牙就用了10分钟,跟牙有仇似的阿图什姓王。
她将一个个暖水瓶接在洗手盆的下水口,连牙膏沫子都灌进去了阿图什姓王。客人喝得就是这样的水。
临走去值班室灌开水,一娇小的川妹子小姐正在化妆,脸上腻子打得厚,年龄不会超过25岁阿图什姓王。我推荐她去东部发展,挣钱多。她说,你说哪儿吧,北京、上海、广州都去过了。
10:00上路,外面集市已渐热闹,气温也转舒适,约20度阿图什姓王。
一直沿218国道南行,至750公里路牌处,路边没有了植被,全部变成了细纱阿图什姓王。
天晴,车少,路平,但四级顶风阿图什姓王。
左大腿外侧肌肉紧绷绷的,可能是累的,也可能是冻的;右膝略痛;迎风流清涕阿图什姓王。
约行1小时,车前挡泥瓦掉了下来,右脚蹬子嘎嘎作响,显示着350元的质量阿图什姓王。
763公里处:路边沙化严重,表面有风吹条纹,象凝固的海浪阿图什姓王。偶有汽车飞驰而过,见不到一个人。沙漠里零星长着芦苇、红柳。数十株老胡杨分散长着,树干一搂粗,高约七八米,枝叶繁茂,沧桑又葱茏。
770公里处:时值12:30,以为左手100远处有另一条公路,及至交叉,发现是一条人造水渠阿图什姓王。该渠约十米宽,全部由水泥花砖砌成,没有水,干涸着。
772公里处:是一片巨大的绿洲,树木茂盛,棉花在丰收阿图什姓王。路牌书:乌鲁克垦区。由于安静,能听到摘棉花妇女的笑声和清脆的鸟鸣。
785公里处:公路两侧,各有一河,左边的修了堤坝阿图什姓王。疲劳,右膝疼痛,遂到路边一棵茂盛的红柳下庇荫、休息、吃馕。看地图,右边的是塔里木河,左边的是孔雀河,水量均不大,川流沙漠不易。沙土松软,羊粪遍地,偶有苍蝇。
790公里处:塔里木河的苇丛里,突然飞起一只丹顶鹤,动作舒展,孤零零地落在对岸的一棵胡杨树上阿图什姓王。
800公里处:左侧的水泥堤坝已经延绵十几公里,上面还砌着一米多高的裙墙,隔五米有一个球状泥塑,跟卢沟桥似的阿图什姓王。堤坝后面就是启用不久的恰拉水库。
再往前行,常见到荒地里种着成排的上了年数的白杨,这是当年农垦兵团的功劳阿图什姓王。右手3公里左右,即是黄灿灿的沙漠,起伏的沙丘象伏虎一样觊觎着人类的绿洲。路边偶能看到穿黄军裤、肥头大脸的领导在和下面的人说话,看姿态就能知道说话的内容和语气。
820公里处:抵农二师三十一团团部阿图什姓王。道路突然开阔,有了路灯,绿化得好,但人车稀少。在街边市场,与一王姓哥们坐聊,他边用缝纫机砸棉花袋子,边对我说,31团55年组建,56年自己随父母自河南支边,现在父母都80多岁了;缝纫棉花袋子不少挣钱,6元/个;前几天中央电视台的车队路径此地,去了米兰古城;这里在组织上归兵团管理,税收却归地方,比较麻烦;人属农转非户口;兵团里有大量武器,有战争发生,我们拿起枪就是兵。
我继续上路奔32、33团阿图什姓王。在路上与一吴姓老哥并骑,他60多岁,四川人,穿老蓝工作服,象个钳工,他说自己59年来31团,转眼40多年;现在骑车去32团看一老朋友;沙漠里安全得很,没有狼等野兽,也没有强盗。
16:00,在33团路口吃羊肉串和肉拌面,10元阿图什姓王。天色将晚,又前行十几公里,找了三户农家,均不愿收留我,即使申请睡在院子里也不行。我只得继续骑车。
路遇一漂亮少年,叫杨杰,今年12岁,5年级,刚摘完棉花往家赶,鞋子上全是泥沙阿图什姓王。他喜欢我的车子,自己骑得也不慢。
他说,他一家三口,100多亩棉花,收摘不完,请了甘肃民工帮收,0.7元/公斤;现在学校放假,由老师领着帮困难户抢收棉花阿图什姓王。
我问,帮你家么阿图什姓王。
他说,哪有,老师说帮哪家就帮哪家阿图什姓王。
我问阿图什姓王,今晚能住在你家院子里吗?
他高兴,只是说要请示父母阿图什姓王。
及至他家院外,他爹也骑摩托车赶到,不同意我住在他家,说你可以去前面的连部阿图什姓王。
这里是33团8连阿图什姓王。连长和女会计在摆弄录音机,放着邓丽君的歌。我说明来意,他们感觉困难,因为连里原有300多口人,现在请了500多甘肃民工抢收棉花,住地十分紧张。
我说住在谁家院子里就行阿图什姓王。女会计姓席,引我去一处新竣工的农房。她边走边说,我们要去的是一处扶贫改造房,国家有补贴,但能买起的依然不多;这里棉花产量较高,可达600公斤/亩,但除去各种费用,每家能挣到的还是很少;今晚连里要搞舞会,活跃连队气氛,欢迎你也来啊。
这扶贫改造房,两家一排,各有院子阿图什姓王。院子方方正正,约100平米,铺满细沙。隔壁已经住了人家。
趁天亮搭起帐篷,吃了随身带的馕等食物阿图什姓王。远处有民工还在收摘棉花,百米外即是大片棉花垛。高音喇叭里放着刘德华的歌。
甚感疲劳,打消参加舞会的念头,钻进帐篷,希望早睡早起阿图什姓王。睡前突然意识到,今天是国庆节。
D8 赌徒阿图什姓王。裸晒。诡异的头发。
10月2日阿图什姓王。晴。
6:30醒来阿图什姓王。
昨夜睡得不实,听风吹帐篷沙沙响,邻居的牛也一直哞哞地叫着阿图什姓王。
坐在帐篷里补写昨天的流水帐,一直到10:00阿图什姓王。
高音喇叭又响了,还是刘德华的歌阿图什姓王。
计时收营,拆帐、打包、装车,共计15分钟阿图什姓王。优化一下程序,还能加快。
坐在新房台阶上,喝凉茶就干馕,肚子咣咣响阿图什姓王。
出来院门,连里的土路上看不到人阿图什姓王。骑车去堆放棉花的棉场,一姓罗的朋友在看垛。这里堆了十几大垛棉花,外围铁丝网,日夜有人看着,主要为了防火。罗说,8连一年能产2000吨带籽棉,每户收入2-3万元;这里的人不称战士,叫承包户;一年只种一季棉花,150天,其余时间地荒着,人闲着;你昨晚住的房子,属国家扶贫房,师里出三分之一,农户出三分之二,承包户得交3万多,真穷的还是住不起。
我注意到8连承包户的房子基本还是土坯的,但院子很大,种着各种果菜,养着家禽家畜阿图什姓王。
出8连往东3公里即荒漠阿图什姓王。人们把芦苇插入沙土,埋成一米见方的网格状,保护公路和水渠,据说这是中国人的发明,可以防风固沙五年以上。
天空呈灰色,太阳周边有一大圈光晕,25度左右,无风阿图什姓王。骑一个多小时,仅见过三辆汽车。
口唇干燥,右膝略疼阿图什姓王。
周边寂静,只能听到破脚蹬子的咔咔声阿图什姓王。
895公里处是一十字路口,西边是34团,东边是35团阿图什姓王。当地人说,这里是若羌至库尔勒公路的中心位置,向南220公里,向北210公里。所以饭馆、旅店、美容房排成一排,许多客车、货车停下来,司机和乘客集中吃饭。团部因放假,基本没人,平顶办公楼上插着国旗,中间高出一层,两边低下一层,对称着,显示着权威。
我吃了8元的拌面,灌满了瓶水阿图什姓王。一帮当地跑黑车的摩的司机,着迷彩装,聚堆玩“斗地主”,输一局30元。其中一哥们眼凸体瘦,有甲亢症状,输得连老爸去世时的棺材钱都是借的,还在赌。其它哥们骂他,亦不在乎。
顺便买了馕阿图什姓王。维族人对我说,自此向南基本无人烟,吃住都困难;去年有一外国人路经此地,扎了车胎没地儿补。
911公里处:在路碑前照相留念阿图什姓王。路边正好有巨大沙丘两座,太阳正好,心血来潮,推车下道,绕到一处红柳密集、沙土细软的地方,铺好防潮垫,脱衣裸晒一个钟头,直晒到外焦里嫩,热得流油。
922公里处:路牌提示:您已驶出尉犁县阿图什姓王。横跨道路得钢铁牌坊上书:若羌人民欢迎您;对联曰:昔日古楼兰,今朝新若羌。5、6米宽得塔里木河正好在路下穿过,清澈、安静。
这个位置以东,就是孔雀河的终结——罗布泊,科学家彭加木在那里失踪,探险家于纯顺在那里牺牲阿图什姓王。我不敢去,仅在这里遥远地致敬。不知道修了恰拉水库,罗布泊会不会更干涸。
928公里处:英苏村阿图什姓王。过去是一个道班,现在是一个村子。有村妇正洗衣。路旁手书标语:坚决保护塔河下游胡杨林资源。可见决心和难度之大。这一带,沿塔里木河两岸,胡杨林茂密,加上时值初秋,叶子渐黄,与河水相映,形成一幅古典油画。
935公里处:此段前后,大片胡杨林被毁,只剩狰狞的枝干,象是遭过火灾,也有人为砍伐的痕迹阿图什姓王。右手有一巨大沙丘,在斜阳里熠熠生辉;左手胡杨干枯,土地日渐沙化。那沙丘自右边迈到左边,好像只需轻轻一跨。
948公里处:18:00太阳将落,正好遇到一处土坯院子,很像一座破败的大车店,门口有车辙、脚印,由于尘土很厚,看不出多长时间了阿图什姓王。一条拴着链子的黄狗狂吠不止。我推车进去,喊人不应。两只瘦小的黑母鸡警惕地躲着我。
四间屋的破门上挂着锁,看不见里面有些什么阿图什姓王。羊圈的门开着,地上散放着生锈的斧、镐等农具,没有看到电灯电线。屋后即塔里木河,有许多人为垃圾和羊粪。
坐在门口想,也许天黑前能有人回来阿图什姓王。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眼看天就黑了,周边愈发寂静,一辆过路车也没有。看手表,它竟停在了17:50,那是我进院子的时间;开手机,没有信号,而且马上就没电了。
我有些慌,四下打量阿图什姓王。正好看到脚边不远的地上,有鸡蛋大小的一团褐黄色头发,绕在一根短树枝上,象一个铜线圈。我突然感觉诡异,想起了电影《龙门客栈》,不敢再呆,上路狂骑,希望前面还有村子。
骑不到2公里,果然有村子,但只剩了残垣断壁阿图什姓王。估计跟那场大火有关,也可能为了防止新的火灾而被强制性搬迁。
一路上接连见到三只被车轧死的野兔,血肉四溅、落满苍蝇,令人心情更乱阿图什姓王。
一口气骑出10余公里,至“红砖路”,即由红砖砌成的公路,它现在已成遗迹阿图什姓王。我扎下公路,绕过沙丘,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地扎营。
扎营用了10分钟阿图什姓王。在周边50米范围内细看,只有骆驼和羊的脚印,不太害怕。
摸黑吃了馕,喝了瓶中凉水阿图什姓王。
天黑如关灯,啥也看不清阿图什姓王。
睡前摸脸,有一层细沙阿图什姓王。几天没看自己,不知什么样儿了。
偶有汽车飞驰而过,灯光一闪,声音如飞机起落阿图什姓王。
此前还准备了刀子、棍子、打火机和纸,为了防狼阿图什姓王。
D9 红砖路阿图什姓王。护林工小冯。美水。
10月3日阿图什姓王。晴。
早上不知道时间,醒来想一会儿,困了眯一会儿,不觉天已大亮阿图什姓王。装点行装,没吃东西,直接上路。
昨晚睡得非常不好,始终处于朦胧状态阿图什姓王。
我带的食品只剩下一个馕和一块巧克力,水也不足一升阿图什姓王。今天至少要有160公里的路要赶,基本是无人区。
我扎营在公路的东侧,西侧则是著名的“红砖路”阿图什姓王。那砖并非红色,这里的土质只能烧出黄黑相间的虎皮色。该路已经废弃,留此一段作为纪念。路上有两块碑,一块上书“世界上最长的砖砌公路”,另一块是该公路的详细说明。
原来的这段公路,起自218国道的931公里处,1033公里处止,总长102公里;1966年开工,2000余名筑路工人耗时4年,1971年竣工,2002年列入“世界大吉尼斯纪录”;1公里需要60万块砖,共用了6120万块;铺设方法是,先将砖平铺一层,然后竖立砌成人字形;利用干枯的胡杨,土法就地烧窑,烧出的砖多琉璃化,敲之有金属声阿图什姓王。
更详细的内容,没有了阿图什姓王。比如,这些工人是些什么样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怎么生存;为什么很少听到报导,也没有多少史料。谁真的知道历史本来的面目?
日晒较强,无风,气温在28度左右阿图什姓王。
每隔10余公里,可以看到一处白色的房院,它是通信光缆的传输中转站,房顶上立着巨大的太阳能设备,院墙上拉着铁丝网,院门上挂着锁阿图什姓王。如此高贵的建筑,在沙漠里格外瞩目。
有一列装备整齐的摩托车队,在我身边隆隆而过阿图什姓王。他们身后的车座上各插一面小旗,没看清上面的字。我们互相招呼致意。
1005公里处:时值12:45,吃掉了最后一块馕和巧克力阿图什姓王。那块巧克力不知什么时候融化成一坨。水瓶里仅剩300毫升水。希望能早点遇到商店或住家。
1016公里处:中国某石油公司247钻井队正在钻探,装备精良,每间崭新的临时房上,都有空调的外挂设备阿图什姓王。路西边是一片坍塌的土坯房,象一个废弃的村子,其中临街的几间搭着篷布,还在用着,墙面上写着“商店”“公用电话”等字。这店是河南曹县的一位刘姓师傅开的。他为我烧了开水,冲了方便面。和我一起吃饭的,还有两位四川民工,他们负责在沙漠里垒砌一种影壁墙,说是用来书写林业局的口号标语。我骑车时还奇怪,为什么在这荒芜的沙漠里,每隔10公里,就有这么个白白的影壁墙。
刘师傅说,他在这里开店已经七、八年了,修修车,买点百货阿图什姓王。我问他旁边店里抱孩子的妇女是不是他老婆,他答只是老乡。
他说,这条公路沿塔里木河南走,路边的胡杨林是一条绿色走廊阿图什姓王。他和四川民工争犟,胡杨林向沙漠里纵深的公里数,刘师傅说只有二、三公里,再向里就全是沙漠了。他曾只身进入沙漠100公里。
我又买了猪耳朵、月饼、花生米等食品,27元,多备些吃的以防万一阿图什姓王。刘师傅说再有37公里,就是考干了,那里有道班,也有钻井队,也许可以住宿、加水。
再骑车上路时,天热得厉害,肯定超过30度了阿图什姓王。
路边多为荒漠,偶有胡杨树阿图什姓王。汽车一小时才能看到一两辆,没个过节的样子。
1049公里处,有“考干”路牌,路边是“考干胡杨林管护站”以及另外一个探井队的院子阿图什姓王。
管护站里只有若羌小伙小冯在,他刚来10天,是护林工阿图什姓王。他说,这是公路局养路段的房子,公路修上了等级,无需设置这种养路站了。林业局管护站的房子还没有盖好,就借用了这房子。
他们这儿总共8人,6个是维族,他和另外一个小伙是汉族;本来以为相处有困难,现在感觉还不错;他们负责看护50868亩胡杨林;主要有三个任务,防火防虫害、监测长势、防止滥砍滥伐阿图什姓王。
他说自己是应聘来的,曾在山东潍坊上过商业中专;这里的基本工资是850元/月,加上各种补助是1100多;他们不仅要看护胡杨,各种植物都要保护,他列举了红柳(即柽柳)、甘草、罗布麻、骆驼草(此为维族称呼,汉语称毛驴草)等十几种;每天分拨、分片巡逻,下一步单位要配摩托;林子里的动物比较少,听说有狐狸,见过不少狐狸粪便以及吃剩的羊蹄子阿图什姓王。
告别小冯阿图什姓王。这里距若羌县还有71公里,离天黑还有三个小时,我决心骑过去,实在不想睡沙漠里了。
1062公里处,是一大片水域,清澈见底,一碧万顷阿图什姓王。218国道南北纵穿这片水域。在沙漠里见到这样一弘美水,立马感觉养眼提神、解乏给劲,前面的400多公里算是没有白骑。这里有岔路口,向东58公里是36团所在地,著名的米兰古城遗址也在那里。因为是土路,不敢往那骑。
一只花斑蝴蝶,在自行车前后上下竭力翻飞,追了1公里还多,估计是看上了我后座捆绑的花里胡梢的装备阿图什姓王。亲爱的蝴蝶,你不会是米兰古国里哪一位公主羽化的吧?这些塑料化纤装备如何配得上你天然的美,哪怕在这亘古辽阔的荒漠。
这片水域延绵10公里,再往前骑,即是特别平整细腻的沙漠,一望无际,连波纹都没有,让人想到平静的海阿图什姓王。
在斜阳余辉里,巍峨的阿尔金山突然显现出来,位于国道的东南面,凌驾于金黄的沙漠之上阿图什姓王。
若羌县城就座落在山脚下的一片绿洲里阿图什姓王。进县的路口有塑料隔离墩阻挡,两个维族少年怀抱吉他,坐在路边的帐篷外,估计是在收费。
我喊:亚克希姆思兹阿图什姓王。他们也喊:亚克西,并告诉我到县里还有8公里,祝我一路平安。
路边的白杨和胡杨长得好极了,树冠向路中聚拢,形成一条长长的绿色隧洞阿图什姓王。好多农民还在地里收摘棉花,驴车和马车满载着笑声回家。
住进一家小旅店,10元/床,是一位安徽姑娘开的阿图什姓王。态度亲切和蔼,床铺整齐洁白。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擦了澡,换洗了衣服阿图什姓王。
今天骑行160多公里,十分疲劳,但心情还好阿图什姓王。
D10 若羌玉阿图什姓王。百家衣。瓦石峡枣。
早上6:00多就醒了,懒着不想起阿图什姓王。因今天计划着只到瓦石峡,仅80多公里。
在旁边饭馆吃了早餐,只有面条和茶叶蛋阿图什姓王。一起吃饭的是一山东老乡,他在这一带开翻斗车跑运输。他告诉我这里主要出产红枣、棉花,还有金和玉。
厨师下挂面用了半个多小时阿图什姓王。插空研究了这里的啤酒,有蓝梦、苦瓜、乌苏等牌子,价格在2.5-3元之间。
11:00才吃完早饭,花10元阿图什姓王。饭后转县城,规范整齐,人少车稀。大清早的,人也不急,和我一样,多在闲逛。
逛了县城步行街,街边店铺多为汉人开设,卖的东西与东部大同小异阿图什姓王。这里的白玉最著名,温润晶莹,确实漂亮,据说只有阿尔金山才有,多为河南和扬州人加工经营,卖价太高,最小的玉佩也要200多元。
出县城向南2公里右转,即上315国道阿图什姓王。国道正在修整,没有路牌和里程碑。
西行不远,有一条百米宽的河床横穿国道,但已干涸无水阿图什姓王。阿尔金山上也看不到积雪。路边是稀疏的草场,围着铁丝网,铁丝网上挂着斑斓的方便袋,象风中飞舞的旌幡。
一些维族人正在驱赶三群绵羊阿图什姓王。其中有一穿白色长裙的维族姑娘最欢快显眼,她手执羊鞭,把羊群赶成一个旋涡。难怪有人要唱“我要做一只小羊,偎在你身旁”。他们可能要把羊群赶去屠宰,或是转到另一个牧场。
出县城10公里,即是无边无际、异常平坦的沙漠阿图什姓王。看得出雨季的这里,一定水量丰富,也只有水才可以将荒漠变得如此平整。
回望若羌那一丛小小的绿洲,顿觉生命的纤巧和脆弱阿图什姓王。
自行车的脚蹬子不再咔咔作响,因为它已经快掉下来了阿图什姓王。现在改成右膝咔咔作响,昨天用得废了些。
公路上和公路边什么也没有阿图什姓王。在阳光的照射下,前方远处的路面象有一层亮亮的水,一辆车开来,先是如浮在水面的一个黑点,及至1公里左右,它才会慢慢地落到地面。
南面的阿尔金山,立在沙漠的边缘,因是逆光,只显现出淡淡的灰色剪影阿图什姓王。
风景单调,就容易走神阿图什姓王。想起远方的各种朋友。这一身行头,都是他们赞助的。裤子是老周的,上衣是小苍兰的,鞋是月月鸟的,马甲是老朱的,手表是小岩的,睡袋是蚂蚁的。连吃饭、住宿的钱,也是罗壮士和小晶借的。谢谢他们。
14:00,骑了35公里,路上有回族和维族的民工正在加固路基阿图什姓王。因为雨季雨水对路基侵蚀严重,如不及时修整,路面将很快塌陷。他们每个队伍承包1公里路基,在路基的斜坡上,浇铸10公分厚的混凝土。
再前行10余公里,见路边沙丘上有用鹅卵石排成的字,“瓦石峡人民欢迎你”阿图什姓王。还有更有意思的,“到了瓦石峡就是瓦石峡人,进了瓦石峡没有办不成的事”,话说得朴实诚恳,不知道算不算数。
今天膝盖疼得厉害,每骑十几公里,就要下车推走一段,影响了速度阿图什姓王。
17:00,穿过几个庞大的沙丘,进入一片绿洲,气温瞬间凉爽下来阿图什姓王。这里就是瓦石峡乡了。住进一个大车店,它是乡道边上的一个院子,四周是平房就是客房,10元/床,它是乡里唯一可以接待外宾的旅舍。看登记簿上,今年五六月间就先后有两位外国朋友只身住过这里,而且都是骑自行车。一位是美国人,一位是西班牙人。
店老板姓朱,河南人,拿出特产的红枣和香梨给我吃阿图什姓王。枣脆且甜,他说可以卖到40元/公斤;香梨个不大,汁多皮薄,一般很难买到,说是都送到了中央。
他告诉我,乡里绝大多数都是维族,其次是回族,汉族最少;近几年特别重视大枣推广,要把瓦石峡搞成大枣之乡,再过三年才是真正丰收的时候阿图什姓王。
天色还早,我转了一下乡街阿图什姓王。东面和西面各有一个清真寺,分属于维族和回族,各有数十人在里面祷告。
想吃维族小吃,他们都不待见我阿图什姓王。吃了路边河南人做的拌面,盘大量足,味道不差,外带一瓶啤酒,仅10元。
回来在旅店遇到早上给我做面的大师傅,他和朋友来瓦石峡玩阿图什姓王。他告诉我,去且末还有200多公里路程,一天骑不到的话,中间有修路工人的帐篷可以休息。
今天的夜空,星大且多,没有月亮阿图什姓王。乡政府的高音喇叭一直在播放新闻,维语的,听不懂。
D11 承包通讯工程的民工以及他们的女人阿图什姓王。
10月5日阿图什姓王。晴。
9:30才醒阿图什姓王。
这里洗漱和饮用的水,都是从深井里抽上来,蓄在水泥池子里的阿图什姓王。客人太少,旅店一般也不烧开水。我把昨天带的水收集到一个瓶子里,据说路上还有地方可以加水。
又去那家河南店里,吃了馒头和稀饭阿图什姓王。我问老板娘,维族人是不是很客气、很友好。她说,也不是都好,个别人说翻脸就翻脸,不顾是否曾经有过情分;还有一些,爱占小便宜。我想她这只是一面之词,所见是,维族落朋友见面就握手,尤其尊重老人,比如小伙子是不会在老人面前抽烟、喝酒的。
向西出乡街5公里,即是只有零星胡杨的戈壁阿图什姓王。公路边一维族小伙,骑在骆驼上放羊。他身边共有五只骆驼和一百多只羊,骆驼脚边有一只沉默警惕的大黄狗。他一路唱着歌,看上去心情不错。问他什么问题,他一律笑着回答“嗯”。
路边没有正式的里程碑,偶有木牌或木桩上写着模糊的里程阿图什姓王。在315国道1640公里处,是塔什萨依农业开发区,成排的白杨树掩映着大片绿色的农田,农作物有玉米和哈密瓜,另有苹果、胡杨、红柳等树木。
1666至1688公里路段,是“西部交通科技项目依托工程”的试验路,仅路面就能感觉出各种不同,有的细腻,有的粗糙,有的已压出搓板纹,隔一段距离有一个小蓝牌,上面写着该段路面、路基的材质、配比和加固方法阿图什姓王。相信几年下来,有这些数据支持,我们能修筑出绝好的沙漠公路。
道边路牌还显示,1633至1688公里路段,由中原油田建筑集团公司承建,52.4公里的公路及桥梁,总投资487亿,今年9月30日刚刚竣工阿图什姓王。不小心,我成了骑行这段新路的第一人。
14:00,骑到1675公里处,日晒强烈,路面反光晃眼阿图什姓王。路边沙丘高大,连绵起伏,人们在沙丘上埋插大量芦苇,如给沙漠穿上了格衫。
把车子靠在无字的白色路碑上,用雨衣撑起一个凉棚,躲在后面乘凉,并喝水、吃馕阿图什姓王。
一辆大头轻卡停下来,带墨镜的司机下车问我是否需要帮助阿图什姓王。他们是通讯公司施工队的,在前面三公里处即有营地,可以过去休息。
再上路时,我注意了横卧路边的光缆立杆,它们每根八米长,涂满沥青,五十米一根阿图什姓王。刚通了公路,信息高速路就跟上了。
他们的帐篷扎在路边,好像刚来不久阿图什姓王。正在往柴油发电机上连接电线。刚才停车关心我的司机姓徐,江苏人,见面即敬烟敬水,说中国人都象你这样就有希望了。我说也就是瞎玩,可不敢瞎联系祖国的未来。
他们刚吃完午饭,都凑过来神聊阿图什姓王。老徐60年随父母支边,去的是29团;江苏当年虽闹饥荒,可这儿也好不了哪儿去,来了就后悔了;那时还小,在路边拣吃干白菜叶子,觉着香得不得了;兵团就是独立王国,有好些自己的奇怪的制度和做法,没人管得了……
旁边哥们说,他们五个人,一天可以埋设40根光缆立杆,立杆要埋深1.4米,因是沙地,得挖一个很大的坑阿图什姓王。他还说,这里离另一个施工队距离40公里,晚上可以在那里扎营休息。
大家交换烟抽,抽完第三根,我才上路阿图什姓王。心里有底,骑起来放松,膝盖也不那么疼了。
1688公里前以后,路边不再是荒漠,换成了大片的芦苇阿图什姓王。芦苇1米高,正在枯黄,随国道延绵40多公里。
1720公里处,看到了老徐说的第二个通讯施工队的两顶橘红色帐篷,在芦苇丛中很醒目阿图什姓王。
四位四川妇女正在烧火做饭阿图什姓王。旁边还有一个到处乱跑的三岁男孩,她们喊他斌斌。
我请示她们能否在旁边扎营,并和她们一起吃饭阿图什姓王。她们欣然答应。
帐篷边堆放着镐、锤、锨等工具,电缆、钢缆等配件,还有土豆、罗卜、卷心菜等蔬菜阿图什姓王。帐篷里是一堆堆的被褥和衣服。
她们中有两位正在怀孕,挺着大肚子还在干活儿阿图什姓王。其中一位矜持些,据说是老板娘,她和老公承包了这段工程,20元一个工日。其它民工均来自她的老家,重庆永宁县,邓小平的故乡。
她们做饭用的柴,有红柳根和胡杨枝,是白天在沙漠里拣的;她们洗衣用的水,基本上可以说是盐水,是到百米外的河沟里拎的阿图什姓王。
她们还在一个透明玻璃坛子里,腌了四川泡菜,有大蒜、白菜、红心罗卜等,好看,估计也好吃阿图什姓王。
我扎起帐篷阿图什姓王。小男孩斌斌流着黄鼻涕,始终围着我转悠,挨个儿问每件东西“哪里买的”,我都说是“乌鲁木齐”,他听着高兴。
天彻底黑透的时候,男人们乘一辆大头轻卡回来了,斌斌欢呼着迎上去阿图什姓王。我给他们每人递烟。他们约有10人,都显得高兴,说今天埋了60多根。
米饭和菜也做好了阿图什姓王。我和他们各端一大碗米饭,蹲围在菜盆子一圈吃。传喝了两大碗高梁白酒,46度,劲冲,解乏。
他们说,他们承包了50公里工程,要干两个月,那时天冷得就厉害了;他们专门承包通讯工程,在乌鲁木齐、库尔勒干过,在新疆已经干了四年阿图什姓王。
饭后有小夫妇到芦苇丛、公路上说话去了阿图什姓王。其余的人在帐篷里嬉闹。
这里有一种白色黑斑的蚊子,个头大,叮人疼,不象用管吸,象用牙咬阿图什姓王。
星光极好,人多放心,估计能睡个好觉阿图什姓王。
预约烧元宝祭祖
在中国的传统节日,也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在这一天,人们会去墓地为已故的亲人扫墓,表达对先人的怀念和尊敬。烧纸钱是其中的一种习俗。烧纸钱,也称为“祭纸”或“冥币”,是一种象征性的财富,用于祭祀已故的亲人。这一习俗源于古代的信仰,人们认为死者在阴间也需要金钱来维持生活,因此会烧纸钱给他们,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能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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