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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桐乡:桐乡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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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出行,目的地是桐乡桐乡姓王。火车开到杭州我就兴奋不已,想对着卖票的司机喊一喊,“哈,我又回来了!”不料脱口变成另一句:“到桐乡多少钱?”

  司机竖起两根手指头桐乡姓王。

  离开一年了,桐乡没有多少变化,楼房,车道,商铺,人群,仿佛都是我早前认识的模样桐乡姓王。

  桐乡的外地人最多,尤其是西南三省的,在街上走走,四处都能听到西南口音,有时还可见着乡土味十足的背孩子的背带,怎样背法的都有,朝前系的,朝后系的,也有用竹背篓的,孩子坐在小背篓里,像个小爷一样桐乡姓王。

  一块钱转车坐到我早前居住的城南小区,小区还是老样子,后边一条人工河,前面是通往洲泉的大公路,右边是长排的十二生肖石像和高大的梧桐树,左边是庆丰小区,小区的布景像花园,在里面可以蹭人家孩子的秋千坐;再往右一些,便是另一个小区的内街,那里有无数的川菜馆子,还有一条人工河,应该与城南小区的河是相通的,河边有观景石凳子,谈情说爱的,孤独寂寞的,赏花望月的,都在那里占着位子桐乡姓王。

  我喜欢“城南”这个名字,让人想起林海音的《城南旧事》,虽然两个城南并无瓜葛桐乡姓王。而且这个城南还有它的本名,叫“毛蓬头”,这个名字让人想起乡下的茅草房,雨水天的时候,茅草房就像蘑菇一样站在泥地里,会有人喊着雨中的过客,“进来进来,快到毛蓬头躲一躲。”

  无论叫“城南小区”还是“毛蓬头”,我都喜欢桐乡姓王。大不过城市,小不过毛蓬头,恰好是我愿意栖息的地方。

  我与桐乡的缘分最深,隔着万里路,我竟先后到过四次桐乡姓王。这是第四次。

  在炉头镇认识的朋友都联系不上了,他们不知去了哪里桐乡姓王。还剩下一个安徽女友在我早前上班的作坊里摇横机。我狼狈地拖着行李箱站到她跟前,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我离开的时候信誓旦旦,说再也不来桐乡。

  晚餐是在女友家里吃的,行李就寄放在她家桐乡姓王。找房子是一件麻烦事情,原先认识的房东已经没有余房。城南小区走遍了,单剩下一间阁楼,我嫌它在五楼,爬楼梯未免太累人,而且眼看就要热起来,住阁楼也太遭罪了些。等我找遍了周边的房子也不合适时,只好租下这间阁楼。胖乎乎的房东太太把她的房子漂亮地夸了一把,拿着一百块钱的押金和一百块钱房租,丢下四把钥匙走了。停车倒是方便,有独立的铺子。楼房倒也安全,大门一把钥匙,五楼还有单独的门,开了这道门才能进到楼里,才能再开自己房间的锁,通共四把锁,看来小偷不一般的厉害,把房东吓成这样。

  在家里带了七百块钱,刚好够路费和租房子,当然,这房子最好就是阁楼的价钱桐乡姓王。两天之内找不到工作就只有去乞讨了。

  我买了廉价的被单和棉絮,那棉絮是翻新的,用破衣服烂棉花弹起来,轻微抖一抖,白茫茫的灰絮飘得满处都是桐乡姓王。余在手里的钱只有二十一元五角。我又一次山穷水尽。

  我跟我的女友借钱,没有明说,只问了她一个月多少工资,最近羊毛衫的工价如何,衣服工序复不复杂桐乡姓王。她叫苦连天,说饭也快要吃不上了,想去进大厂做活,或者拾荒。

  我不好意思再提钱的事情桐乡姓王。

  厚着脸皮跟网上认识的几个朋友打电话,自己先就觉得像个骗子,因为凡是在网上跟网友借钱的人,大家都认为是骗子桐乡姓王。一个叫“雄挺”的海南傻瓜给我汇了五百元。感激涕零。那一晚又去买了一床被子,原本打算用来当铺盖的彝族裙子,又收进箱子里,很欣慰这些窘迫没有被亲爱的妈妈看见,不然又会使她落泪或自责。

  次日是个晴天,房东太太在楼下跟我道早安,祝我找工作顺利桐乡姓王。

  桐乡太熟悉了,走在它的每一寸土地都犹如行走在故乡桐乡姓王。桐乡是我唯一不会迷路的城市。

  从我居住的小区往下走一百米,是梧桐大街延伸段路口,一条小巷子的门口贴着招工广告:羊毛衫十二针招熟练横机工,工资计件,长期有货桐乡姓王。

  顺着狭窄的楼道上去,三楼的门开着桐乡姓王。房间里摆着七八台横机,一个小角落里,五六台套口机前坐着四个套口的女工,看样子都是四川或贵州人,不用说话也知道彼此是老乡,相视着笑笑。横机上只有五个人在摇片,三台是半自动横机,一个小型的调试器放在针台上。

  最角落的一个人,万没想到是在炉头认识的老朋友小琴桐乡姓王。正是三年前与我一道搬来桐乡的那三对夫妻中的一人,她还是那样漂亮,好像比以前还漂亮了,染着流行的黄头发,指甲渲成粉色,单是黑眼圈特别明显,身体尤其瘦。她说起很多人的状况,远的去了广州,最近的也在宁波。

  “我离婚了,去年离的,那时候你还在老家没来桐乡姓王。”她笑了一笑,关于离婚的理由,不谈。“小胖夫妻也离了,也是去年,孩子判给了小胖,他老婆去了永康。”她又说。

  “小胖呢桐乡姓王?”

  “在桐乡桐乡姓王。”

  我没再问桐乡姓王。

  好友所在的羊毛衫作坊听说工价倒是可以,单是十二针的机器未免旧了些,摇起来沙沙的锈响桐乡姓王。老板看起来却不怎么像个老板,说话闪烁其辞,你问他任何事情,他都叫一个“女秘书”来回答你,看女孩子好像把眼珠子拉出来看的,眼神跳跃,仿佛跟着就要打口哨。再看看小琴一手的机油和手腕处粘得发亮的锈迹,我更是打了退堂鼓。早前摇横机的时候,我最怕的就是这些锈迹,到了夏天,粘着锈迹的手腕冒出一片痱子,怪难受的。

  留下自己住所的门牌号给小琴,她追到门口约我晚上去时代超市购物桐乡姓王。我哪有购物的闲钱,但还是答应了,大不了去看便宜,什么也不买。

  桐乡天亮得早,四点左右可见着街边忙碌的小贩,他们推着架子车咣咣铛铛走过,锅子在板车里跳撞,或拉或推,吃力地向街边某个位子走去桐乡姓王。有时那架子车上会坐着一个穿花衣的孩子,或打瞌睡,或与他父母说话,大概要一些零嘴之类。热天好一些,凉快,小孩子愿意早起,到了冷天就不行,见到的多半是架子车上哭泣的小孩,一路叫唤,撕心裂肺,贪早睡的人很不耐烦地对着窗口看,骂是不好骂的,长声叹气就难免。

  清早的梧桐街,属于讨生活的人桐乡姓王。

  到了七点不起床,那证明你是个雷也震不醒的人桐乡姓王。七点的时候街上像炒栗子一样喧哗了,汽车的喇叭声毫不客气丢来,不愿意听也不行。

  才六点半,我拿着自己的体检报告站在国道旁边一家电子厂的保安室门口等,人事部的人还没上班桐乡姓王。

  八点上班了桐乡姓王。人事部的女人交给我一块厂牌和一双拖鞋,还有一顶蓝色的帽子。那帽子戴上去怪不适应,头发像鸡窝一样卷在里面。

  领班是个漂亮的女人,大概与我差不多年纪,写得一手好字,满脸笑容,说话客气桐乡姓王。单是她做机器维修的爱人说话有些吊儿郎当,像个嬉皮士一样坐在女孩子的机器旁边,评论谁的大腿粗一些,谁的大腿细一点。幸好只是说说而已,做事情倒也认真,并且随喊随到。

  电子厂里大部分是四川和云南人,除了修机器的几个男人,其他全是娘子军桐乡姓王。一天到晚坐在机器旁边,用一支小镊子往一盘塑胶带的袖珍模盒里填灯片,还要在一小块电板上点一点,看是否通电。灯片真小,我一次只能夹两三片,旁边那个女孩真厉害,它装模从来不停机器。

  也许是眼睛无法适应,做了七天,回到家便睡不着觉,闭上眼感觉灯片星星点点闪在瞳孔内桐乡姓王。合同里标注试用期一个月,月内感觉不适者可以辞职。

  我辞职了桐乡姓王。按照合同规定,我做满半个月便可离开。

  离职那天又十分小气地要回了自己的体检单,因为听说体检单三个月内可以拿到别的厂继续使用桐乡姓王。

  在家养了两天神,又去一家彩印厂应聘桐乡姓王。因为有现成的体检报告,很快就上班了。厂规未免多了些,并且野蛮了一点,不准打电话就算了,还不准接电话。为了不频频辞工,我还是咬咬牙将就下来。

  走进车间才知道是流水线桐乡姓王。招工广告上并没有写清楚,只看那其中的两个条件还可以,常白班,早上七点半上到晚上十点。我怕上夜班。

  应聘的时候,我在大门口见着一个女工提着生日蛋糕,看到这个厂还给女工送生日蛋糕,贪小便宜的心立即沸腾了,也没算算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厂子已经放假过年桐乡姓王。为了贪一个蛋糕,我把自己扔到了流水线上。

  我被分在二楼手工组,组装一些纸盒子的零件桐乡姓王。

  输送带里传下来一些纸片片,每个女工按份捡来帖在纸盒子上,做的是哪个部位的零件,就帖于哪个部位桐乡姓王。输送带慢的时候还可应付,快时捡之不及,也贴之不及,两边堆着一大堆没贴的盒子和零件,眼看胶水快要干掉,小组长眼睛也绿了,眉毛都可以扭成鞭子抽人,在一旁大呼小叫。她一个人发出的噪音顶五百只鸭子。

  老大是个瘦瘦的重庆男人,说话冷漠,骄傲,甚至野蛮桐乡姓王。女工们看见他来了,比见着鬼还可怕。好在他一般不来车间,除了点算货物的时候来看看。

  车间里有一个年老的女杂工,四川人,不识字,但这并不要紧,车间里正缺一个打杂的,就把她招进来了桐乡姓王。

  女杂工很善谈,姓史,我们叫她史大姐桐乡姓王。史大姐的心态非常好,脸上永远挂着笑容。她每天要推着叉车楼上楼下到处跑,年纪大了,难免腰酸腿疼,但我从来没听见她喊累。单是有一次我去电梯边的水房取水,见着她疲惫地靠在电梯上,眼圈发黑,好像站不稳。

  “你没事吧?”我问桐乡姓王。她立马走来求情:“丫头,你别告诉别人,我没有文化,不好找工作了。”

  我点一下头,没有多说什么,拿着离岗证继续回到流水线上桐乡姓王。滚烫的水热得没有办法喝一口。已是六月了。

  我进厂才两个月,史大姐好像老了很多,同事也说她没有初进厂那会儿精神桐乡姓王。大概是这两个月加班赶货,熬得憔悴了。她每天照常清扫车间、办公室、楼道,或拉送货物上四楼储存,一刻不得休息。

  来我桌旁清扫的时候,我会和她说一些家乡话桐乡姓王。她好像十分感激,说:“她们都说我没文化,傻乎乎的——”

  “我也没多少文化,也傻乎乎的桐乡姓王。”

  她听了直笑桐乡姓王。

  史大姐有个儿子在上大学,公公瘫痪在床,她的爱人身体不好,只能在家料理简单的家务桐乡姓王。她每天晚上抢着洗机器,半小时,四块五。

  偶尔会见着她提着麻袋出厂,保安每每检查,都是一些瓶瓶罐罐桐乡姓王。同事们喝了水放在车间里不要的塑料瓶子,她全部收集在一起,卖了凑钱给她上大学的儿子做生活费。有时候捡着人家还要的水瓶子,不免招来几声骂。

  厂子加班说的是十点,实际要加到十二点半桐乡姓王。有一晚货急,上了一个通宵,从早上七点半,上至次日上午十点三十分。

  夏天热,车间里四处弥漫着胶水味,没有空调,几把吊扇像梦游一样旋转,没有风,只是转动而已桐乡姓王。工人们有晕倒的,也有晕着不倒的,一路偏偏歪歪走回去。瘦瘦的重庆男人,以非常美妙的姿势站在会堂宣布:坚持就是胜利,晕倒了有人送你进医院,不必担心。

  他再说下去,似乎后事都已经替你安排了桐乡姓王。

  史大姐请了三天假桐乡姓王。她终于病倒了。

  一个星期天,我去跟老大请假,假条递上去,他“啪”地还到我手里,说:“最讨厌你们这些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神秘地一笑,“噢,原来你们是没有什么负担,不用养家,自己糊口,所以想玩就玩,想上班就上班,可这是公司,不是你家的旅馆桐乡姓王。”

  回到流水线上呆坐着,同事问有没有请到假,我说没有,并把老大的话全部告诉她桐乡姓王。她十分气大,“你咋不说放你妈狗屁?老子什么时候天天打鱼晒网啦?”

  “我怕得罪他妈桐乡姓王。”我说。这话听起来更像一句骂言,比“放你妈狗屁”还严重。

  七月,我的同事小敏辞职了,在她辞职的头一天,一个重庆女孩在另一条流水线上被老大开除,她并没有因为和老大是同地方的人而受到尊重,好像是因为摔坏了一个纸盒子,老大用了十分的气力喊出最简洁的一个字:滚桐乡姓王。那个女孩哭着滚出去了,头也不回。

  其实工人们很清楚,淡季一到,人员就会减掉一大半,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当然,如果你够识趣,自己辞职更好桐乡姓王。请辞的人会得到“挽留”,挽留你的自然是一直唱红脸的——“货忙了再来做,好吗?”上司的脸非常和悦。

  “过河拆桥”,这几个字用在这类厂子十分恰当桐乡姓王。当然,平时做事手脚麻利的,也会受到真正的挽留。再有的挽留,那就是十分漂亮的美女。听说前一年,一个有男友的女孩受到老大的重视,请辞了几次不见成功,最后在辞职单上写了“怀孕”才得以离开。

  再有一个女孩,已经大着肚子了,在一个清早提着早点从国道旁边经过,被同事们指给我看,说她是老大的老婆,后来又冒出一个抱着孩子的,也说是老大的老婆桐乡姓王。他有几个老婆与我一点也不相干,不等他斥人滚,我自己滚了;八月我也递了辞职单,经理十分挽留,我骗他说要回老家,不来桐乡了。

  自此不用受老大的闲气,收着网子,或打鱼,或晒桐乡姓王。

  九月左右才把欠下的五百元汇给“债主”,他十分乐观,从来不会催款,一点也不担心被我赖帐桐乡姓王。

  我在“小蜜蜂”(小区的名字)学套口已是十月,天气清爽,梧桐叶落满了一地,只有柳树垂青,走在树下不感到春天遥远桐乡姓王。空闲时会沿着十二生肖像直直往下,去超市的步行街走走,也会去超市对面的“凤鸣公园”里看景。里面有青草坪,有梧桐树,还有栀子树,再有叫不出名字的花树,高高地站在假山上的亭子旁。亭子里坐着看报纸的老人,有时候也不看报纸,站在那里悠闲地打太极拳。

  假山下是一排纤长的走廊,铁板铺成,尽头是小桥流水,大一点的池子里,躺着一片残荷桐乡姓王。

  站在小桥上,可听着池岸上的某处亭子里,正传来唱戏的小曲,听不懂,但能感觉到那份悠然和典雅的气氛桐乡姓王。

  我逛公园很少叫上同事,我有自私的道理,觉得看景是一个人的事情桐乡姓王。

  公园里有一些石凳子,在凉棚下也有一些石椅子,星期天,来这里闲耍的人会准备几张报纸,找个空档的椅子铺上报纸睡觉桐乡姓王。他们是来逛公园的,也是来睡觉的。年轻的男子,三五两个坐在草坪上谈球赛,他们不贪睡。

  我好像是来看书的,实际上,也像是来做样子,拿了一本书来,翻不上两页就靠在椅子上看柳树,柳树并没有什么好看,天天看着的,但身在江南的一个小公园里,所有的女孩子都指着残荷或者柳树煽情,甚至感动得落泪,作为同样是女性的你,不看看柳树,未免太无情趣桐乡姓王。

  有时候煽情是被动的,譬如你身边站着一个十分高调的诗人,他畅吟一声“啊!”你就得应一句“秋天”——必须是“秋天”,在我心里,秋天最有诗意,也最有生活气息桐乡姓王。

  货忙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清闲了,也要加班,当然不会和彩印厂相同,彩印厂加班是规定的,套口加班随自己意思,加到晚上九点,想走也是自由的桐乡姓王。

  十月底出了培训班,换了一家云南女子开的小作坊,衣服工序不复杂桐乡姓王。上了半个月班,与云南老板娘十分投缘,有时候也被挽留在那里吃饭。我叫她“红姐”。

  红姐是个高瘦的女人,一张鹅蛋脸,脸上有一条刀疤,听说是早前与丈夫在河北做工时打架,他丈夫用什么刀子割破的,看来那一架打得不轻,差点没闹出人命桐乡姓王。红姐的丈夫是个中等个子的男人,四川人(忘记哪个地方了),说话笑嘻嘻的,怎么看也联想不到他会是个无情的暴力狂。只有喝了酒,那样子才显露出来,脸阴沉沉的,而当着工人,他不会立马打红姐,只是说话粗鲁难听。

  有一天夜里,我接到红姐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泣桐乡姓王。我顶着夜色去看她。打人的已经走了,被打的躺在床上,床边上放着已经喝干的白酒瓶子,一只杯子站在床柜上,里面还装着半口酒。房间里乱糟糟的,凳子砸断了几根,地上还有摔碎的玻璃渣子。红姐抹着眼泪,反复地说“谢谢妹来看我”。

  我叫她报警,或者去法院告他,这样说的时候心里也犹豫是不是太混蛋了,若是按照老家的前辈心得,必然会秉承“宁搭一座桥,不破一桩婚”的优良传统,死劝人家夫妻言和才是桐乡姓王。我却让人家逃跑,举报,或者离婚。在我的想法里,他们应该好聚好散。

  我想得很天真,事情却没那样简单桐乡姓王。豪言壮语只适合抒情。

  红姐是再嫁,她与前夫生有一个女儿,正在云南某地念书,她怕他找女儿的麻烦,因为有一次红姐出走,他便拿她女儿威胁她,说不回来,就要怎么样等等桐乡姓王。

  红姐再一次选择沉默忍受桐乡姓王。

  但她选择的另一种抗议有些极端桐乡姓王。他喝酒,她也喝酒,他明明的出去玩,她暗暗的出去逛,他去跳他的舞,她也去唱她的歌,两个人各怀心事,又你防我我防你,借口找了一堆,你搪塞我我搪塞你。

  我发现他们家的经书足有九尺多厚,外人根本不知他们念的什么桐乡姓王。

  有一阵子我常常受到邀请,与红姐,还有一个叫“月”的女孩,去桐乡时代超市右边的一个KTV唱歌,去的时候总会看见她们事先约好的人,叫什么甲乙丙丁哥,我一个名字也记不住桐乡姓王。她们喝酒划拳,那个叫“月”的女孩喜欢唱歌,嗓音也不错,常常点了一首《错错错》来唱,好似她从来也没有对过,唱到“错”的时候,尤其拼力。

  我是个不入群的怪物,一旦到了这样的场合,喝酒不会尽情,唱歌更不太愿意,一则自己的声音实在不好,调子完全掌握不住,再则,也不愿意跟月姑娘抢话筒桐乡姓王。她们唱歌的时候,我就坐在桌旁吃水果,等她们唱完,水果已经帮她们吃好了。

  偶尔也会遇见某个帅哥请我与他合唱《夫妻双双把家还》,这个邀请真带刺,没答应桐乡姓王。月姑娘倒大方,嚷着“我来我来”。

  好,你来桐乡姓王。

  她们在玩的时候,从来不想着回家的事情,夜深了,还像聂小倩一样飘在外头桐乡姓王。十点钟催人,是要挨月姑娘责备的。月姑娘长着一双高傲的小眼睛,在她的扫视下,所有人都必须矮她一等,你若稍稍抢了她的风头,那一声声冷语就滚出双唇了。走路的时候,她的腰杆挺得笔直,昂首挺胸,少年时读到一篇课文,叫《骄傲的公鸡》(但愿没有记错名字),大概那公鸡当日比美的心思,正与月姑娘走猫步的心情切切贴合。

  月姑娘的声音很细嫩,像棉花糖一样,她说那是娃娃音桐乡姓王。自然地,她认为自己的脸也是娃娃脸,每每我去上班,还见着她穿了花衣服站在镜子前摆弄出风骚的样子,左边右边,掸掸整整,才坐到针盘前套衣服。

  我与月姑娘的友情,只算是“萍水相逢”的熟人,虽然天天在一起厮混,别人都以为我们是很好的姐妹,实际上彼此的性格差得远,在一起玩耍闲逛,只因为中间还有个红姐,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看她的面子桐乡姓王。

  人为了面子,是可以为难自己的桐乡姓王。

  原本可以继续将就,但我和月姑娘吵架了桐乡姓王。唱完歌回来之后的某个晚上,月姑娘给我打来电话,她说红姐夫妇打架了,叫我以后“要去哪里玩自己去,不要叫上红姐,免得害人两口子打架。”说完挂了电话,不等我发言,再打过去,不接听了。

  我很生气,自己又不是同性恋,却被她说得好似与红姐有什么污秽桐乡姓王。那一天我根本没有约过谁,红姐出没出去,我半点不清楚。

  我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问她凭什么这样说我桐乡姓王。她给我扔来一句:懒得跟你说。

  “懒得跟我说还说?你有病,让你老公带你去看病吧桐乡姓王。”我发完这条信息还没得意够,人家扔来了炸弹:“是呀,我有病有老公带着看病,你有病没有老公陪,可怜哟!”为了符合她的声音,我用了非常嗲的语气念出来,没生气,笑了。

  吵架以后,见了面也不说话了桐乡姓王。她出去见网友的借口又得重找,因为不能再说在我这里玩。

  为了眼不见不烦,我换了厂桐乡姓王。

  月姑娘或许十分害怕我抖出她的底细,过了一阵子,又找来说客与我言和桐乡姓王。其实我根本没有打算把她的事情告诉她老公,我自信还没有混蛋到那种地步,她与谁见面,与谁私奔,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言和只是形式上说“不计较”,就像一些社交中的“问好”纯属敷衍,真实的内心,谁看谁都不顺眼桐乡姓王。

  为了大家方便,我慢慢疏远了她们桐乡姓王。

  (因系统提示正文偏长,此处贴一半,余文续在回复里桐乡姓王。)

预约烧元宝祭祖

在中国的传统节日,也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在这一天,人们会去墓地为已故的亲人扫墓,表达对先人的怀念和尊敬。烧纸钱是其中的一种习俗。烧纸钱,也称为“祭纸”或“冥币”,是一种象征性的财富,用于祭祀已故的亲人。这一习俗源于古代的信仰,人们认为死者在阴间也需要金钱来维持生活,因此会烧纸钱给他们,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能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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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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