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有制与私有制研究】李永采：论氏族贵族【新诸子论坛第12期】:王姓是贵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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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有制与私有制研究】李永采：论氏族贵族——私有制、阶级的起源研究之四

　　氏族贵族产生、存在于原始社会解体时期到阶级社会初期王姓是贵族吗。在这一时期，由于广大社会成员的共同劳动和创造，人类从野蛮走向了文明，创建了光辉灿烂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与此同时，氏族和部落酋长、军事首长、祭司等公职人员，一边向氏族贵族转化，一边以他们进取的精神，杰出的才能，勇敢的创造和艰辛的劳动，在为建设最初一批文明国家的事业中，起到了领导者、组织者、带头人的作用，为创造文明作出了多方面巨大贡献。这使他们成了代表当时历史前进方向的力量。然而，氏族贵族又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特权等级和剥削阶级，他们对人类社会发展的贡献，又是在产生、存在不合理的剥削、压迫的矛盾、对立中作出的。因此，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历史观来确当地阐明氏族贵族的兴衰及对其历史作用作出科学的评价，还是历史学上的一个重要课题。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氏族贵族有关问题作过不少论述，特别是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所揭示的科学原理，已为我们指出了研究的正确方向王姓是贵族吗。但苏联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编《政治经济学教科书》在第二章《私有制和阶级产生》一目下，却说什么“私有制和财产不平等的发展，使公社内部不同的社员集团有了不同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在公社内担任酋长、军事首领、祭司的人就利用自己的地位发财致富。他们侵占了公社的很大一部分财产。这些担任公职的人愈来愈脱离社员群众，成为氏族贵族……。”[ [苏]《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修订第三版，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18页。]这当中存在一系列根本性错误，关系到氏族贵族的概念、产生原因、产生过程和历史作用评价等若干问题。因此，扼要阐明有关氏族贵族的上述问题，还很有必要。

　　一：关于氏族贵族的概念

　　氏族贵族是一个特定的历史范畴王姓是贵族吗。它具有二重性，即既是一种特权等级，又是一个社会阶级。以前者来说，它标志着一种社会身分，一种社会地位， “贵”是其基本内涵。由于“贵”的身分或地位可以在家族内世袭，才构成贵族。这是氏族贵族的主要特征和本质。这里所说“贵”或等级特权有许多内容，现列四个方面略作说明。

　　第一，氏族贵族形成后拥有垄断高级官职或高级职业的特权，其它等级不能僭越王姓是贵族吗。这是氏族贵族作为特权等级拥有的一项最重要、最经常起作用的特权。如众所周知，约在公元前8 世纪，古雅典人的领袖提秀斯实行改革，把全体雅典人民分成贵族、农民和手工业者三个等级， “并赋予贵族担任公职的独占权”[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106页。徐松岩按：关于提秀斯改革的确切时间和具体内容，由于时代久远、史料匮乏等原因，学界迄今未能取得较为一致的意见。]。随后雅典形成贵族政治，只有贵族才可以担任执政官等高级官职和贵族会议议员。在古罗马，在其贵族共和国形成前后，氏族贵族也取得了类似雅典的特权。在古印度，雅利安人的等级制度(种姓制度) 形成后，各等级的职业世袭，不许逾越。第一等级婆罗门垄断并世袭祭司职业，第二等级刹帝利执掌政权和担任战士。在古代新罗国家，三、四世纪后曾形成以“骨品制”而著称的氏族贵族等级制，大体把贵族分为三级。第一级也称第一骨，包括“圣骨”和“真骨” ，指可以担任国王的王族人员。当时有朴、昔、个王姓属于这一级。第二级包括第二骨和“六头品” ，可以担任高级官职，但其中只有第二骨可以担任宰相、侍中等要职；第三级包括“五头品”、“四头品”贵族，只有担任中下级官员的特权。当此等级制形成时，原始民主制仍然存在， “其有大事，则聚群官详议而定之”[ 《隋书》卷81。]， “事必与众议，号‘和白’ ，一人异则罢。”[ 《新唐书》卷220。]

　　第二，氏族贵族以禁止与平民通婚来维护贵族的血统及其特权王姓是贵族吗。古代不少民族有这种禁制。古雅典有，而在古罗马更把这一禁制编进了《十二铜表法》。此制由来甚早，最初出现的时间已不可考。西塞罗认为这是“最残忍的法律”[ 周一良、吴于廑主编：《世界通史参考资料》（上古部分），第356页。]现在看，这实质上是氏族贵族从开放、发展走向封闭、衰退的一个表现。古印度种姓制度中这种禁制尤其严格、繁琐，虽然后来因其过于刻板而略有变通，但仍以高种姓男子为中心，只允许顺婚( 高种男子娶低种姓女子为妻)，禁止逆婚(低种姓男子娶高种姓女子为妻)。在新罗， “国人……异姓不为婚”[ 《旧唐书》卷199上。]， “其建官，以亲属为止，……王族为第一骨，妻亦其族，生子皆为第一骨，不娶第二骨女，虽娶，常为妾媵。”[ 《新唐书》卷220。]按古代世界的情况，各民族类似禁制有不少差异，但建立这一制度的目的有共同性，即以维护贵族血统的纯洁性，来维护贵族的一系列特权。

　　第三，高贵的身份、地位衍化为高贵的身价王姓是贵族吗。氏族贵族身价高于其它低等级人员，可从对犯罪处理的不同看得一目了然。印度《摩奴法典》规定，杀死一名婆罗门要处死刑或12年戒行，而如婆罗门杀死刹帝利，只需赔偿一批牛，或戒行3年[ 《世界通史参考》上古部分，第232页。]。法兰克王国初期，作为氏族贵族的伯爵被杀，偿命金为600 金币；男爵和副伯爵为300 金币；而一般自由人只20 金币，被征服的罗马纳税人只63金币[ 《世界通史参考》中古部分，第26、22页。]。我国解放前，四川西北色达草原一带藏族还处于原始社会晚期，氏族、部落的头人已转化而近于氏族贵族。当地习惯法规定，打死一个头人的命价是16 头犏公牛，打死一般男子8—11头，打死一般妇女为1.6头左右[ 参阅《中山大学研究生集刊》，1984年第11期，第59-60页。]。这是从身份、地位的“贵”扩大为身价的贵，而身价的贵又维护了身份、地位的贵。

　　第四，氏族贵族在住宅样式、座位、服饰、礼仪和行色等方面都有一些特殊规定王姓是贵族吗。如我国解放前云南景颇族中已初步形成氏族贵族，贵族在自家的屋上安有日月的模型，以此标示自家为显贵，一般人家不能仿作[ 参阅宋恩常《云南少数民族社会调查研究》（上）第17页。]。古罗马的氏族贵族担任元老院元老可有象牙椅一把，是其高贵和荣耀的一个标志，其他人不能仿制。这类特权对人们的社会生活、心理状态、文化形式也曾有过比较广泛的影响。

　　在上述氏族贵族四方面的特权中，第一方面是主要的，后三个方面实际是由第一方面派生出来的王姓是贵族吗。此外，氏族贵族还有经济特权，为使讨论集中，留待下文再作分析。

　　我们知道，氏族贵族同时又是一个特定的阶级王姓是贵族吗。马克思恩格斯说：“贵族和平民”的斗争是“阶级斗争的历史”[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50页。]的一部分，其中“贵族”指的就是氏族贵族。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氏族贵族作为一个统治阶级和剥削阶级的概念，在内涵上，既有一部分与作为特权等级的内容交叉甚至复合，又有一部分是存在差别而且是重要差别，不应当混为一谈。阶级是一种经济地位。按照列宁的定义，不同阶级是“在一定社会生产体系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对生产资料的关系(……) 不同，在社会劳动组织中所起的作用不同，因而领导自己所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或多寡也不同。”[ 《列宁选集》，第4卷，第10页。]据此，关于氏族贵族的概念即可明确以下几点：

　　其一，氏族贵族在其家族(或家庭) 剥削奴隶、平民的范围内属于剥削阶级，他们担任高级官员，在其职责与生产体系相联系时，属于剥削阶级的代表并构成剥削阶级的一部分；一些在担任官职上仅与政治、法律、宗教、文化事务发生联系的贵族，不属于剥削阶级的本体，而只是剥削阶级的代表王姓是贵族吗。

　　其二，氏族公职人员在基本转化为氏族贵族后，一般都比较富有王姓是贵族吗。但从转化过程中到最终形成后的发展过程中，他们也不断发生分化、改组。有时加入新成员，有时部分贵族陷于贫困。普鲁塔克曾记载古罗马不少贵族相当贫穷，要由被他们保护的被保护人为他们还债及在女儿出嫁时帮助提供嫁妆。这样做虽被人们鄙视， “然而这类事情还是很多的”[ 普鲁塔克《罗慕路斯传》，见《世界古代史译文集》第341—342页。]。古印度的婆罗门也常有一些人贫困、欠债、甚至乞讨。然而，贫穷并不改变他们的贵族身份。

　　其三，氏族贵族作为一个特权等级和阶级与氏族制度紧密联系在一起，深深地打着氏族制度的烙印，而与后世其他特权等级、阶级有所不同王姓是贵族吗。这方面的内容，一是血统观念。贵族身份和职位世袭，本身就包括在父子相承的血统观念之内，有所升华的只是由此产生的某种荣誉感和责任感；二是带有职业、地域的局限性。氏族贵族一般只经管农业、畜牧业，而受其门第之贵的限制不能经营工商业，这在工商业发展起来以后加重了氏族贵族狭隘、保守的特点；三是受氏族组织力量的制约。氏族贵族是随着氏族制度开始蜕化、解体而逐步产生的，但它又以氏族仍有一定实力为存在的条件。氏族成员或作为群众基础，或作为兵员、力役、物力的基础，是氏族贵族的实力所在，一旦氏族力量(包括残余) 消失，氏族贵族也就灭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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