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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林与凤第六十五章: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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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一

  早上,撩开窗帘,一缕晨曦弯下来,很犀利地注视着我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我想问:一大早在天空下奔跑的阳光,在追逐着什么呢?

  窗外,一树春芽,撑开一场故事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春天正从树上睁开许多双眼睛,向世界新奇地打望。天上大片大片的蓝色沉默里,阳光在满世界晃荡。风用看不见的手摇着树身,有光倏地从叶子上闪腰坠下,其跌落的声音,一滴接一滴地撞击着耳膜。

  树们一天比一天起劲地添加皮肤衣,将重重叠叠的绿涂抹蓝天的同时,亦将心事在阳光下层层铺展开来翻晒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满树翠绿的语言,那么新鲜,那么绵密,绿得如同浓稠的汁液,就要流淌下来。麻雀和光斑在空中翻滚叠压,啁啾的鸟鸣总是高过树梢。鸟声啄乱被风梳理过的阳光,溅亮树下碎碎的寂静。我一伸手,就能握住脆如E弦的鸟音。科恩说,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其实,老天爷看待万物是一样的,不对谁特别好,也不对谁特别坏。万物变成什么样,那是万物自己的行为(包括运气)。

  隔壁的老太,喜欢用拣来的盆子种花草,将塑料扁带箍着花盆,吊在自家的窗子栅栏上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长寿花的艳红点亮了窗口。水仙与月季的腻白又给我带来些许凉意。花香在窗前飘来飘去,就像春在我的面前幽幽地徘徊。柔软的香气是最薄的丝绸,我好想捉住它,如同拽住春不要远离。

  家门口右手边有一棵香椿,几天前才爆出米尖尖,一晃眼,米尖尖肥大成柔嫩的手指头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一单元的男子举着白色的PC管,一竿一竿地勾着树上的椿叶子作食用。几天后,指叶就膨大成妩媚的凤眼,一转眼,一梢叶子就是一枝打开的孔雀屏。呀,春深如海,春光溜得太快了啦。正如《诗经》上的先民所说的:其叶青青,其叶蓁蓁,其叶蓬蓬,其叶肺肺。

  这棵香椿是我练习抓吊作引体向上、帮助我锻炼身体的宝树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自从二0一四年买房装修住进新家,它就与我日夜厮守整整六年。六年前的香椿不到一竿子高,如今已很野心地爬到二楼至三楼的中间。我原来能抓到的树杈,现在已经够不着了。它在我眼里,就是一段实体化的活历史,带着浸染我的手汗与重叠的手印,在岁月中不断地往上攀伸着,拔节拓高着。

  夜的鼾声蝉响神秘的时候,虫语从草间慢慢升起,草尖碎银摇晃 夜色如水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万象蓬勃更新的春天,连小草也怀着钻天杨的远大梦想,疯狂地往上猛窜。我一个人外出行走一小时。荒凉的脚步声,寂寞地敲打着地面,走得时间一片空白回来。进入小区,将绿篱

  内的青草和幽暗踩得七高八低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悄然地靠近椿树,抓住那根盈握的椿树主干,将自己的身体凌空悬吊在夜幕下最美的悬念里,仰头倒看满天闪烁的繁星,此时家乡的泥土气息开始在体内流动,目光仿佛能打开上锁的旧时光,看到我那盛开着碗盏盏花的童年。每晚在香椿树上吊几下,同时使劲后仰头部,将脊椎拉扯得十分舒服和溜清,我的颈椎痛就再也没有犯过。

  二

  好久没打玉林的招呼了,他也一直潜水不冒头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我与他之间就像两个闷葫芦沉水,互不见影,亦互不通气。

  夜深人静的时候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我会想起玉林,很想了解一下玉林与凤的近况:他俩还有没有戏;他和备胎云霞又怎么样;凤跟太阳,从福建莆田回武冈后,还同居在一起么;凤的闺蜜、得癌症的丁妹到底还在不在人世;老美女龙妹最近怎么样,还拉不拉小提琴,还跟不跟她那一帮姐妹们开心吃大餐、玩自拍;而那个在深圳当二手租房老板的珍惜,还赖在武冈不走,黏着凤么?

  新冠肺炎病毒极大地阻断了人们出行的同时,也多多少少地阻断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就拿我来说,春节不仅没有回老家过年,连订好全家云南旅游的团票也退订了。清明节也没有回武冈挂亲。

  一切皆因新冠肺炎这厮的阴险存在,搞得人心惶惶,人心崩溃,世界动荡,如同世界末日已经到来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头号超级大国的美国,确诊一百三十七万、死亡八万,失业人数达二千六百万,这一组庞大的数字,像人山人海的集群,被病毒的猛浪冲得四零八散,家破人亡, 成千上万的活泼生命被病毒吞噬而去……

  以色列专家说,这毒很有可能是人类的终结者,因为以色列有九十一名感染病毒的男女,康复后再进行核酸检测时,又呈阳性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连玉林也懒得向我提供他的任何消息,我的小说《玉林与凤》就如同釜底抽薪,成了无米之炊,乃至好几个月都无法更新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外面的世界再也不是好精彩,好迷人,而是好可怕,好恐怖,人人成了守巢的穴居动物,蜷缩在窝里不敢出来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其实,我迟迟不更新小说的原因还有其他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譬如:上小学的外孙女不开学,在家里上网课。她的老师成了网上直播手,孩子成了刷网页的键盘侠,手机、平板、笔记本电脑以及有线歌华电视等电器,她都玩得溜熟开挂。甚至连手机网络打印都学会了一手,老师布置的作业,自己从微信上下载到手机之后,直接用手机连上网络激光打印机,自己打印出来。

  还有外孙女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女儿也在家里办公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家中仅有的三张桌子,全被一家三代人占用了。一家四口,蜗居一起,买菜、洗衣、做饭、拖地、外出拿快递,还要监督孩子做作业,做完后用手机上传给老师,老两口的事情比先前不知多了多少。好在还有一个小外孙在朝阳区的芍药居小区,他山东爷爷带着他,不跟我们住一起,如果全都住到我们这边来,更有我们累的了。家务繁杂的拖累,使我难以静下心来写东西。心想等女儿去公司上班了再写吧。这样想着,就一拖再拖,一直等到女儿四月底不在家里上班了,也难以开笔写新的一章。

  这几个月,我干些了什么?其实也没有闲着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除了忙家务之外,我给自己派的主要任务就是打字看书。

  春节前,图书馆就停止外借书籍了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没有新书可看,就用手机一边打字一边看手边的八本图书和四本期刊。这四本杂志里的所有文字,我都打字一遍。八本图书中的六本我也从头至尾打了一遍。其中就有五十八万字的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九万字的川端康成《伊豆舞女》、《古都》连续打了两遍。实在没有书可以打字了,就从网上订购了2018年全年《收获》六本杂志,用来打字阅读。这六本已经打完两本。可图书馆一直没有开馆的消息,还得购书打字。三月下旬,我看到网上的通知,说图书馆恢复借阅了,特地跑去一问,图书馆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网上的通知是假的,近期不会开馆。害得我白跑一趟。

  打字看书,是我“笨贼偷石臼”的读书陋习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尤其是读小说,不打字就觉得无法静下心来读下去。起舞弄清音(影),何似在人间。伴随着十个手指头在键盘上起起落落、上下飞舞,翩跹高蹈,同时一片微微的按键声音,如同噼噼叭叭的雨点,在我的耳畔仙乐一般缭绕回旋,我的情感就不再焦躁,就能耐得住寂寞,看起书来,格外认真用心,入味入神,看得津津有味。对了,打得顺利不卡顿的时候,我甚至幻听到了朗朗在我耳边弹奏著名的钢琴曲《野蜂飞舞》。那飞流直下、一泻千里的激情流畅,那快如闪电的野蜂振翅之声,那一个接一个首尾蝉联、响成一片的神来之音,就酷似我的灵魂在蓝天下自由自在地高高飞翔,心情就格外舒美畅快极了。

  打字看书,是实打实地一个字一个字也不放过地看书,易得要领,易解其个中三昧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举例说,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大部头,是他写得最成功的一部书。通过安娜追求爱情失败的悲剧和列文在农村面临危机而进行改革这两条线索,描绘了俄国莫斯科到外省广阔而丰富多彩的社会图景,先后描写了一百五十多个人物,是一部社会百科全书式的文学巨著。早在八十年代就从武冈二中图书室借来一本翻看过,但只是挑着看了一下,没有读完它的勇气。九十年代我买来一本草樱翻译的六号字《安娜.卡列尼娜》,搁在书柜里只是做做样子,偶尔拿出书来翻一翻,可并没有心思读它。外国小说人名、地名太长,尤其是俄国小说的人名、地名更是长。所有人物不仅有大名,还有小名和爱称,一长串名字,第一节是自己的名字,中间是父亲的名字,最后是姓氏。女子婚后的名字后边,又加上丈夫的姓氏。像安娜.卡列尼娜中的卡列,就是安娜丈夫卡列宁的姓氏。这些都是阅读外国小说的拦路石头,看老外写的书,首先就得熟悉这些人名的叫法,然后才有可能把书看进去。这部书的封二印着版权页,上面写着是七十万字。其实这是印刷时报的虚数,打完全书后,发现只有五十七万八千多字。我一天打两万来字,有时候打三万字,打了二十来天就将全书打完了。

  打字看书是真看进去书了,书中的每段人物对话、每个故事情节都详尽地了如指掌,而且能摸清作者编织小说的基本套路、以及运用语言的写作技巧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我边打边看边佩服托翁在人物心理描写上的细腻工夫,赞叹他观察社会与凸写人物性格特征方面,有着超人的能力。同时也了解到小说结构的艺术布局方法。搞清楚托翁同时进行着安娜与列文两条主线,加上安娜哥哥一家人的辅助副线,将俄国十九世纪的社会面貌,清晰地勾勒出来。这样写,小说不单调,人物塑造与情节刻画更为丰富、更为深刻。托翁喜欢用省略号省略一些人物对话。又喜欢用破折号阐释人物心理。我边看小说,边联想国内一些很有名气的作家,也是这么干的。例如写《古船》的张炜就是这样,他学托翁的样,写人物对话和心理描写时,就经常用省略号和破折号。最近我看《收获》上的中篇小说《啄光》,其作者也是学托翁的写作习惯,非常频繁地运用省略号和破折号。

  这样看小说之后,我渐渐改变了过去的看法,感觉自己有必要提高写小说的能力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将小说与散文这两种体裁对比一下,就可以看出,小说写起来比散文写作难多了。小说说究象征意义。典型人物中的典型性格,如果没有象征意义,就是扁平人物,根本立不起来。

  一举两得的是,打字看书,全神贯注地盯着铅字、开动脑筋接受文字信息的同时,手指也没有闲着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不仅阅读了书,还扎实锤炼了手指,活络了筋血,手指头也因此也不再那么僵直,变得快捷灵活起来。

  一次在图书馆,有人质疑我,如今有语音输入、有拍照转文字,你还打字看书做什么?我回他: 这些输入方法我都试过,但都不如打字看书好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我不跟人家比,什么风靡全球的快速阅读法,二十分钟读完一本书,还有那些聪明绝顶的超级天才,“看书眼如月”,一目尽十行,这些在我看来都只是传说而已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我不想快节奏,只想慢下来,慢慢地放松自己,任其自然,用我感觉最怡然最喜欢的方式,去精读一本本书,同时打打字,活动一下手指头,读书动手两不误。这当然是我确认的何乐而不为的好事情。

  看来,打字看书这个笨习惯,我还会乐此不疲地继续保持下去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三

  小区北门、东门、西门自春节前夕关闭,只留下南门持证测温通行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禁止快递进入小区,取件得从南门走到北门去取。走在取件的路上,突然冒出阿Q式的精神胜利一闪念:幸好不在北京的天通苑。亚洲最大的居住小区天通苑,几十万人聚居在一起,小区内设有三个地铁站,几十条公交路线,从天通苑的南门走到北门,竟然要坐公交,步行至少半小时才能到达。而我们小区只有万多人,走路去北门最多也只要几分钟就到了。

  一辆韵达的快递车无声地滑了过来,停在单元路口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哦,解禁了!新冠肺炎疫情肆虐,致使小区对外封闭长达三个多月的时间。现在终于解禁,快递车可以进入小区,快递送货上门了。

  响起了敲门声,是家乡的小弟寄来了一箱土特产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有武冈大坝豆腐、自做的晒麦酱、城步干笋子、搁在冰袋上的水牛花粑粑,竟然还有几小把嫩嫩的椿木菜。除了这些土特产之外,小弟还寄来了四个铁皮方盒子的信阳毛尖。估计是小弟接到朋友送给他的人情礼品。他动了手术,要天天吃药,戒了烟酒,也不能喝茶,所以将这些茶叶全给了我。上个月我和女儿各买了几听茶叶,花了好几百呢。这下,不要买茶叶了……这些抒情的食物,散发着故乡特有的风味,一下子将我的思念之情花一样打开。唉,久违了,遥远的武冈,我那家乡的亲人,又是一年不见你们了!刹那间,眼里充盈了液体,视线模糊得看不清了。

  妻子收到武冈来的快递后,立即打开微信,与小弟媳聊了起来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告诉她,寄来的东西刚刚收到,都好好的,没有坏掉,只是纸箱子破损了一点,不碍事。

  弟媳说,她还在电力公司里煮饭,六十多号职工的中餐,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将她的闺蜜好友小英叫了去帮忙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小英和弟媳两人一起在砚池塘租房做饺子卖,做了好几年。现在两人去了小弟的电力公司煮饭,虽然累一些,但收入高而且稳定,比卖饺子强远了。她又说,小弟动了手术之后,鼾声打得小多了,也不像先前那样,一坐下来就打瞌睡。身体恢复得还不错。

  弟媳又说:谢伯娘费兰群住在小女儿小红家里,保姆都换了几个,也快要死了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九十多、快满一百岁的费兰群,她的老公谢伯,都死去快四十年了。她现在也瘫在床上不能动,水米不进,等着咽气 。她的三个儿子都在武冈不敢离开。其中在邵阳的老大顺发,与我同一个单位,他也回到武冈,守在老母床前为她送终。而在湖北襄樊的大女儿姣莲呢,她回武冈看母亲最后一眼没有?妻这样问弟媳。

  弟媳回答说:“姣莲没回武冈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打电话说,她也走不动了,身体不好。再说,家里有一摊子事,脱身不开。”

  妻说:“姣莲要是能走动,她无论如何也会回来的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她说不能回武冈,也是真的不能回来了。估计等谢伯娘过了,她才会回的。”

  姣莲是谢伯娘抱养过来的女儿,嫁到湖北去了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十几年前与男人离婚,就不再嫁人,与儿子一家过日子。好几年前,白白胖胖的姣莲回来看娘,她带着小妹小红,在砚池塘挨家走访,一口湖北话里夹着武冈话,听起来虽然有点怪,但语气蛮亲切热情的。

  妻问弟媳:“这次新冠肺炎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姣莲一家还好吧?”

  弟媳说:“姣莲一家都没事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刚和弟媳聊完天,在邵阳的大姐打来电话,与妻说了一些最近的事情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说买了我家房子的新邵买主,每天爬到屋顶上去养花种菜、还喂鸡喂鸭,把屋顶开发成她家的养殖场了。

  我知道,买主男方平时在深圳打工,家里只有他的老婆在家带孩子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这么说,在屋顶搞养殖的是他老婆了。农村来的女人,进了城,在城里买了房子,还是改不了在农村的 惯,有菜场不去菜场买菜,偏要爬到屋顶上去种菜养殖,说自家种养出来的,就是好吃多了。

  其实不用姐说,我也知道,因买我家邵阳的房子的女买主加了我的微信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我经常看到她在朋友圈里晒她屋顶种菜养鸡的短视频。视频里还出现她用邵阳县土话”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们看呀,我养的支(鸡)漂不漂亮?”“你们看,我种的花,开得朵子好大啊!”

  她利用顶楼上废弃的公用水池下方架空的地盘,用晒簟围起来,在里面养了二十来只鸡,十多只鸭子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每天光是拣蛋吃,都吃不赢。她还挑土往顶楼上送,又将邻居汤司令家留存的旧土堆,重新挖开摊平,施上肥料,种上菜。我去年回家时,费了一下午的工夫,把覆盖在阳台顶楼上的积土移到阳台左侧有承重梁的地方。我是担心无承重梁的阳台顶楼上,驮了厚厚一层泥土,一旦下雨积水,阳台承受不了负荷而垮塌下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没想到,女买主为了种菜,竟然将我移开的泥土,又往无承重梁的阳台上挪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在整个屋顶上盖上挑土种上当季瓜菜:白菜、豆角、丝瓜、苋菜、空心菜,光是南瓜棚就打了好几个。

  我很担心,这样不计后果地在屋顶上填土种菜,大幅度地加重屋顶的负荷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不知哪一天,屋顶因不堪重荷而发生坍塌,那就太可怕了。

  女买主还喜欢晒她每天清早去紫薇公园散步走骚的自拍照片和短视频:穿着曳地的花长裙,戴顶白色的大风帽,大屁股圆鼓鼓的一耸一扭,在紫薇公园藤架下屁颠颠地走来走去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笑得好开心,媚眼如丝,很是勾人,真是风骚极了。看来,她买了我家的房子是赚大了,生活得十分惬意快活,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啦!

  相书上说:真正的素女应该是:天性婉顺,气声濡行,丝发黑,弱肌细骨,不长不短,不大不小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楚辞》中说的美女是“丰肉微骨”。司马相如《美人赋》中说的女人也是以“弱骨丰肌”为美。而我们的女买主呢,骨架膨大,颧骨嫌高,鼻孔略露,气声嘶哑,跟素女的标准真是差远了。

  我在女买主的朋友圈里,还看到她将自己的老公照片晒出来了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她老公是小个子男人,头发生得很上,瘦削的尖脸上,生有一对眯缝眼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去年四月下旬,我戴着手套打扫室内卫生时,就是他领着房地产公司的女人来敲我家的房门。他说第一眼见到我,就感觉这房子他要了。看到我家客厅摆放的书柜,柜里摆着层层叠叠的书籍,更坚定地说,买下我家的房子,沾沾我家的书香,让孩子也做做有出息的文化人。

  现在,他不外出打工,待在家里的时候,每天陪着老婆逛逛附近的紫薇公园,两人并肩而行,在园子里秀秀恩爱,拍了照片发朋友圈,让人分享他们夫妻的甜蜜与浪漫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这对夫妻也是蛮会过日子的嘛。

  细心看她的短视频,发现凡是她老公从深圳回到邵阳后,这妇人的上眼皮就像吹了气的半月球,浮肿得发亮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明眼的过来人一看就清楚,这妇人和男人正在过久别胜新婚的蜜月呢,爱爱多了,身体元气大伤,眼皮浮肿是很正常的事。

  黄帝问素女说:“吾气衰而不和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心内不乐,身常恐危,将如之何?”

  素女曰:“凡人之所以衰微者,皆伤于阴阳交接之道尔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夫女之胜男,犹水之胜火。知行之,如釜鼎能和五味,以成羹臛;能成阴阳之道,悉成五乐。不知之者,身命将夭,何得欢乐?可不慎哉。”

  这一段黄帝与素女的对话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出自《素女经》,其大意是:黄帝问素女:“我气力衰竭,脉理不和,终日忧心仲仲,总觉得危险将至,大限难逃,是怎么回事?”

  素女答:“这种现象是因为阴阳失调,性生活不当所产生的后果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女子精力强胜过男子时,就像火把的大火熊熊燃烧一样,使男人招架不住。男女性生活,正像是烹调食物,必须水和火互相配合,才能煮出佳肴,作出热烘烘的食物。能够体认水火交融的道理,便能尽嗜人间乐趣。否则,败身丧命,那里还有乐趣可言?性生活能不慎重吗?”

  这段话希望女买主能看到,并能读懂谨记在心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不过,不必担心,夫妻生活,一般人都能把握住。我们的女买主也只是渴极思水,如果老公日夜相伴,也不会这样频频要男人的。

  妻子问大姐:“一个妇人家是怎么爬到顶楼上去的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大姐说:“用你家留下来的那架铝梯子,再接上对门汤司令留下来的木梯子,往天窗口爬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她自己爬顶楼不出奇,还让她几岁的小孙子爬上顶楼,在屋顶上跑来跑去。孩子要是哪天不小心,从顶上摔下来,那就好看了!”

  妻说:“再怎么的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也不能把孩子往屋顶上带啊!”

  四

  姐还说,开麻将馆的朱黄金死了男人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妻说:“朱黄金的男人不是刘昌达吗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好久死的?”

  姐说:“就是上个月死的,得的是癌症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妻说:“那朱黄金家开的麻将馆,怕是没人去打了,家里死了人,阴气太重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姐说:“是的,朱黄金的麻将馆开不下去,就不开了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刘昌达,溆浦人,脸色苍白,老烟鬼,一吃烟就咳嗽,老牌财经大学生,当过厂财务科长,掌着全厂几千号职工各项财务报销发票的审批大权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随便什么发票,只要写上刘昌达三字,就能拿到财务科报销换钱。所以,刘昌达这三个字,其时很值钱。他人也威风得不得了。走路都快成了螃蟹横着走。有报不了发票的职工,在他背后恨恨地骂他:刘枪打(昌达),你牛逼吧,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我在宣传科,每月总会产生一些费用,要拿着发票找刘科长签字 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一次刘昌达签完我的几张发票,又从他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三张发票,对我说:“这里有几张报刊订阅发票,也放在你们宣传科发票里头一起报了吧。”我拿起发票看了一下,钱不多,三张发票也不到两百块钱。我对他说:“好吧,你签完字,放在我这里,报销后,我按发票实数给你钱。”

  在刘科长那里批了的发票,还得拿到财务副科长那里复审一下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副科长姓李,是个黑皮肤的女人,就是后来的账务处长。她看了看刘昌达给我的三张发票,说:“这三张发票不是你们科里的吧?怎么盖着财务科的章子?”

  我如实告诉李副科长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李摇着头,连连地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们财务几时订了这三种杂志了?没有看到一本!”李一边怨怨地说,一边提起笔,在刘昌达给我的三张发票上签了字。看来,李对待这种乱塞发票进行报销的事情,也是开一只眼,闭一只眼。刘这家伙的屁股也蛮不干净。

  唉,好几年前,就听说刘昌达得了肺癌,后来,又听说他的病好愈贴了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而如今,还是死于癌症,享年古稀,在过去,也算是高寿了。

  姐又告诉我们:葛厂长的老婆死了,厂办的李秀英死了,离退办的万书记也死了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啊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葛的老婆也死了,才五十出头啊!

  葛是我上班时的同事,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我当宣传科科员时,葛是组织科长。我走马上任宣传科副科长时,他是政工处长,宣传科归他总管。等我升为政工处长时,葛当上副厂长了。葛的老婆在交警支队,据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女科长。

  我还是在九十年代中期,仅见过葛的老婆一面,他老婆长什么样子,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那时候,她应该才三十来岁。我见到葛的老婆,是因为葛的儿子生病住院。那天,我提了一袋慰问品去邵阳地区人民医院看望葛的儿子时,正好碰见葛和老婆两口子坐在儿子床边守候。第一次见面,我多看了葛的老婆一眼,葛的脸顿时就像乌云翻卷,醋缸破裂,色相极不好看。他不仅不为我提了礼品去看望他儿子而感到高兴,而且还吃醋地小声嘀咕一句“讨嫌!”

  这一声嘀咕“讨嫌”,虽然声气不大,但我分分明明地听到了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这是一句让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嘀咕,我到死也不会忘记。不知多少次在心里想:怎么当官的人,这么小气,这么容易吃醋呢!我看一眼你老婆,难道你就以为我在勾引你的老婆了吗!真是门缝里瞧人,太冤枉好人了!你怕别人看你的老婆,那就把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不见天日吧。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勾引你姓葛的老婆,何况我对任何女人也没有起过什么色心。说句不好听的武冈土话,就算你姓葛的老婆麻屁生起花,我也不会动一丝一毫的喜欢、勾引之心。

  因为这事,我对葛总是敬而远之,与他的关系怎么也好不起来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有时候,葛还怀疑我在背后说了他什么,因而处处给我小鞋穿。我能接替他的位置,当上政工处长,也全然不是他提名,是一把手厂长亲口拍板的。唉,世道就是这样,小人得志更猖狂。

  所以,今天得知葛的老婆死了,我竟然在私下里还有点小高兴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心想,姓葛的,你这下好了,终于没有老婆让你吃醋,你也终于成了老光棍!至于你再去找个老婆来,我也不可能去看你新老婆一眼,你也不可能因此而再吃我的醋。因为,汽制厂破产消亡,树倒猢狲散,你已不是我的副厂长,我也不是你手下的兵,大路向天,各走一边。我与你再也不会搭界。

  当然,也不是完全与葛断绝了联系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我和葛至今还是在一个党支部里,我的党员关系还留在邵阳。在党支部的微信群里,间或看到葛在刷屏。一次,葛在群里发出求助的消息:“万能的群,万能的微信群啊,我们汽制天南海北的老同志准备聚会邵阳,正需要一个汽制的厂标,作为聚会的标识,放大贴在大厅里。可一时找不到汽制厂标了,群里的伙计们,哪位有汽制厂标的,就请发到群里来。非常感谢先!”

  一连两天,葛的求助在群里如石沉大海,无任何回应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我这人也是糥米糍粑心,看着过意不去,就想帮郭一把。记起家里有一个汽制厂发下来的旅行袋子上,印有厂标。这个袋子还是去年卖房后,从邵阳带过来的。我赶紧将袋子寻了出来。搁在光照充足的地方,用手机拍了照片,发到微信群里。这是一个全新的旅行袋,红映映的袋面,雪白雪白的厂标,是“湖汽”缩写一词的拼音声母大写“HQ”,其中的“Q”设计成套在“H”中,“Q”的尾巴从“H”这架梯子下面,拖出难看的蝌蚪尾巴来。这厂标拍在照片上,标识十分清晰。群里一同事看到厂标后,就马后炮地说:“这过气的厂标,当时设计时就是一个坑,拖着辫子的人卡在H梯子底下,还有命吗?所以说,汽制厂气数早就天注定,不垮掉才怪呢!”其实,省汽制垮了,全怪当时的省长熊清泉,他熊心勃勃地号令全省人民,往农业强省的泥路上奔,说要把湖南办成一个农业大省,背时代潮流而动,有意识地抑制工业投资,其中将中央投资汽车工业的款项,全部投进了农业。本来二汽要求兼并我们汽制,成为央企的,可熊省长死活不肯放手,又不让投资。失去风投的汽制就这样被他活活拖垮,最后整死。汽制灭亡的下场,在全国汽车厂家蒸蒸日上、普遍赢利的兴旺景象下,是绝无仅有的一家。我们湖汽人真是被坑惨害苦了!“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在这遍地艳红的春花盛放之际,我们这些被时代抛弃的人,在群里闲话当年,倾诉哀怨,心中充满无尽的盛衰之感,让人不免兴叹嘘唏,伤感不已。

  葛收到我的照片后,立即发来感谢的话语,说还是我们老伙计管事肯帮人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

  李秀英也死了,让太让我感到意外,心像是被这个消息揪痛了似的,不舒服好久才缓过劲来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这个宽肩膀、大脸盘的新化女人,说话做事都风风火火,利索得很,显示出新化人特有的爽快利落之气。她与厂基建科的左某属于双职工,生有一女一子。小儿子左毅与我家女儿,在汽制子校里还是同班同学。左毅读书厉害,是湖南大学的数学博士生。

  李秀英退休后,跟丈夫一起离开邵阳,去长沙给女儿和儿子带孩子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两夫妻各奔两头,李带大女儿的孩子,李的老公左某带小儿子的孩子。李秀英回邵阳时,她还与其他同事到我家聚会过好几次。最后一次是在二0一七年六月,我和妻从北京回到邵阳时,邀请在邵阳的李秀英以及其他好友,到家里吃饭。与她同桌边吃边聊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而如今她却撒手人寰,去了阴间,人间已经没有李秀英了。

  李秀英的女儿嫁给孙文广的儿子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而孙文广跟我又是同事。两人同在宣传科。孙说,我进宣传科,他帮我说了不少的好话。这话我将信将疑。孙是一个好事者,嘴巴特多。我同他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孙多次找到党委书记邹,毛遂自荐地要求书记答应他做宣传科长。书记当场就反驳他,说你一个月的时间,就出一张《湖汽建设报》四开小报,其他事情一点也不干,让你当科长,其他人服你吗?最后,在厂委会上,书记提议选我为宣传科副科长。

  李秀英上班时,是厂办的机要秘书,说是秘书,其实就是一个档案管理员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全厂的历史文献档案材料,塞满一个大屋子,都归李秀英打理。我九十年代主编厂志时,就是从李秀英手上,借出了全部历史档案,在厂工会的会议室里坐了将近一个月时间,翻看这些卷宗材料,做记录卡片,然后编纂厂志。我看厂史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些个人的污点历史。如果其时已当上副厂长的王某,他年轻的时候,一次出差,在火车上搭勾上一位同座女子,下车后就携这个女人双飞双宿,直奔旅馆睡觉了。这事被人举报后,王向组织悔过检讨,还写了一份长长的检讨书夹在卷宗里。王受到组织记大过一次的处分。我在厂办做秘书时,身为副厂长的王某一次从长沙出差回厂,打电话给我,要求厂办派车去火车站接他。我因其他事情,竟然将派车的事情给忘记了。王某自己打车回来后,就向厂长告我一状,强烈要求换掉我这个不称职的秘书。自身不正的人,歪点子就是多,王属于这种人。他后来去了买下我厂新厂区的“三一”,在那里做到退休。一次我抄近道,经过“三一”厂道时,迎面碰见了王这个冤家。我大声咳嗽一声,王也回我一声咳嗽。一晃快二十年不见了,不知道这家伙还在不在人世,还会花心不死地勾搭女人么?如今的“三一”,早就从我厂的地盘上退出来,搬到老火车站附近的郊外开厂了。“三一”原地盘的价格翻了好几番,卖给几个开发商。原来“三一”建厂装车的地方,厂房全部推倒重建,地基下挖十几米,与宝庆东路平齐,几十幢商住两用大楼密密麻麻地拔地而起。 我去年回邵阳时,所有的空地皆塞满了楼房,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楼内装修。今年不知这个号称为“宝庆商城”的新楼盘开张营业没有。说是将在邵阳汽车东站旁边的湘运商场,全部移到宝庆商城来。我们汽制这块地方,将成为闹市聚居区,在宝庆商城,什么东西也可以买得到,不用坐公交进城了。

  没过多久,我就从厂办调到了厂工会,一年多后,又从厂工会调到宣传科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一到宣传科,我如鱼得水,干得有声有色。看来,环境适合不适合自己,对于人的能力发挥还是很重要的。

  邹书记也是新化人,据说,李秀英从车间开机床的女工,调到厂办管理档案,也是邹书记看在老乡份上帮的忙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我在厂办的时候,亲眼见过一次,邹书记背着手走进办公室来,当着我的面,也不说话,走上前去,伸手就去揪李秀英水色粉红的面颊。李一边用手摸着被揪痛的面部,一边啐骂邹:“书记,你好坏,把我的脸巴子都掰痛了!”目睹这事后,我有时候也会这样想:当着人的面,邹都敢调戏李,无人在身边的时候,不知道他与李有什么勾当!

  邹书记比李大多了,而且邹是个老病号,患有丙肝,上班的时候,就经常住院,一住院就是十天半月的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可邹如今却活得好好的,而平时无病无痛的李,却说走就走,真是不可思议啊!

  离退办的万禾初,也是我的老伙计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我与他都是党群系统的部门负责人,经常有业务需要配合。甚至出黑板报,也会叫他来帮下忙。他用粉笔添画些题头或尾花,倒是使墙报增色不少。万当过兵,先在厂里的武装部当干事,后调到离退办当支部书记。为人爽快,热心服务,那些喜欢说筋筋绊绊、特难缠的离退休老同志,说起万来,口碑还算不错。厂里改制,万禾初提前退休后,就在二村小区里开了一家麻将馆赚钱。整天守着几张牌桌,烟不离嘴,天光到天黑,泡在馆里不挪窝。大钱也捞了,小牌也打了。也许钱多不是好事,钱捞狠了,命也被狠要了。

  我和万禾初最后一次配合,是在遥远的十三年前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记得那是二00七年八月,老厂党委书记衣恕甲去世。衣的悼词由单位政工人员来写。这个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我身上。写悼词得写老革命的生平履历,回顾他南征北战、坎坷传奇的一生,可他是南下老干,属于省管干部,档案不在邵阳市组织部,而在省委组织部。于是,厂里派我和离退办的万禾初支书两个,开出单位介绍信,专程去长沙,找省委组织部,申请调出衣书记的个人档案,进行抄录。可那一次去长沙扑了个空,在省委并没有查到衣的档案,工作人员在电脑上一搜索,说,衣的档案早就由省委组织部下放到邵阳老干局了,你们还是回邵阳去调他的档案吧。我和万在省委大院里逗留了几个小时,在等人上班的时候,万不停地说他的个人经历,说他在离退办遇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没想到十三年后,不上七十的万禾初,就过早地离开了这个纷攘的世界姓王怎么介绍自己的姓氏。听到这个噩耗,我全身紧缩了一下,如同被一桶凉水淋头,浇了个透心凉,一种戚戚然的悲悯情怀,不由得袭上心胸。唉,人活在世上,就这么走了一遭。生命的尺度并不是漫长,而是匆遽而仓促。我们这一代人,宠过辱过苦过累过,如今被时代呼啸的列车所抛弃,成为社会淘汰下来的处理品,正走在阎王爷设下重重机关的黄泉路上,彼岸花在向我们绽开阴森的微笑,忘川河上的奈何桥能不能走过,孟婆汤能不能喝下,能不能顺利地转世投胎,那就看你的运气了。走着走着,身前身后不断有亲友熟人同事突然倒下,被病魔的黑手一把拽走。什么时候阎王的黑手会伸向自己,这只有天知道。反正人的一生,时间只有这么长,不要指望过上百年千岁,只愿活在当下,珍惜生命,不虚度年华,在有生之年,抓紧时机,释放自己夕阳西下最后的几缕光亮,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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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传统节日,也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在这一天,人们会去墓地为已故的亲人扫墓,表达对先人的怀念和尊敬。烧纸钱是其中的一种习俗。烧纸钱,也称为“祭纸”或“冥币”,是一种象征性的财富,用于祭祀已故的亲人。这一习俗源于古代的信仰,人们认为死者在阴间也需要金钱来维持生活,因此会烧纸钱给他们,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能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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