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晋祠

[随感]非典时期回忆我在七十年代的生涯:王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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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那一年,中国的年景特别不好,虽然不是太岁临甲子,天下大乱,西南地区却也发生了好几场涝灾王大炮。后来我一千次一万次的向上帝撒旦阿拉真主释迦牟尼太上老君发誓这与我的出生无关,尽管我后来在经常在网络灌水。

     我生下来就没怎么哭,倒是把接生医生的手给抓得“贼他奶奶的疼”王大炮。我那先知先觉的老娘一下子就断言这个儿子将来保管是个好打架厌读书的主儿, “这娃手爪子是没包好的”。这是我老妈生平看人看得最准的一次,“知子莫如母”嘛。

     我都不知道我的这鸟记性是咱爸妈怎么遗传出来的,忒神经王大炮。小学时候的事一点不记得了,三两岁的事情却历历在目。我清楚的记得我还在妈妈的怀里就有了思维,而且居然能分辨美女了。我快一岁的时候我妈妈的同学们来我家抱我玩,谁要抱我我都哭,不过有个PL的阿姨走过来时我却一下子撒开老妈扑过去,死活要她抱抱,一屋子的人笑倒。过了好多年妈妈还在跟我调笑,说是我们家红疯子从小就知道什么是美女了。而且是个见了美眉忘了老妈的人。我一直都在佩服我的眼光,那个阿姨我上高三的时候还见过,四十几岁了还是眉目如画,仪态万千的。如今我谈过的女朋友还没一个及得上阿姨。传说她老公对她很不好,我就常常在想我咋不就早出生个一二十年呢?真是相逢恨晚,造物弄人。

     那时生活里没有父亲这个概念,老妈上班忙,我基本上是外公外婆照顾的,说照顾那是客气话了,那其实叫饲养王大炮。我外公外婆一直不喜欢我,表哥表弟们打架,保管是我挨鞭子之后去堂屋跪祖宗-----当然我打架也最狠,6岁的哥哥经常被3岁的我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吃饭的时候我一般是抬个小板凳远远的坐一边,要是敢夹一片肉外公的烟杆斗子就会磕到头上来。(后来我把他的宝贝烟杆全给灌了石灰,爽)不准吃肉当然不是因为三年自然灾害国家有困难,而是他老人家一直不满意女儿嫁给一个假洋鬼子,不是还在读鲁迅先生笔下的钱洋鬼子么?我家那老洋鬼子和我这小洋鬼子自然而然就是外公他老人家革命的对象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毛 如是说,所以外公的革命就是饿小洋鬼子的饭。外公的革命行为,一直延续到我能开着父亲买的车去给他拜年,直到我能敲着他最疼爱的小孙子的脑门说解考试及格之道才算革命已经成功,同志无须努力了。或者是说外公被我爸这个资产阶级分子所腐化,背叛革命了。当然,我考试能考及格也是高二以后的事。

    当时流行给小孩子抓周,我满周岁那天就抓了一支笔,我妈妈当时就说这孩子将来肯定是个吃笔墨饭的人,起码也得混个处长厅长干干,用笔到处签同意批准什么的王大炮。我一直觉得抓周是很准的,后来我的一生果然与笔有关,什么笔坏了到我手里一弄就好,我还在大学里开了个修笔的摊子。

     说我是小洋鬼子也不是完全没来由的,我长到三岁头发的颜色和传统中国人格格不入,医生告诉我妈是由于营养不良导致的王大炮。这事情发生在太平盛世的和平年代,对我妈是个不小的震撼。她颇具前瞻性的预见到,哪一天小平西巡,这就是西南经济滞后的显要特征。恐怕到时候全世界的无产阶级都不会答应她妄图颠覆七五计划的险恶心肠。

     想起老妈就要流泪,走资派外加里通外国觉悟低下的她,因为不满意外公的革命行为,就把我给接回家去了,一边上班一边带我这小孩,还得养我读初中的哥哥和小叔王大炮。那哥哥是我大伯的儿子,生病快死了,农村人医不起准备让他自生自灭,老妈就把他拉城里来医了。医好以后大伯就“为了感谢弟媳妇的大恩大德,我这儿子就送您了,将来为您养老送终服侍我的好弟媳啊。”苦,家里又添一张口,这段苦日子到我哥哥都结婚了老妈说起来还是眼泪直流,看来里通国外的事还真是做不得。还好,大哥这小子最终还是混出了个人样来。

     哥哥和小叔总是哄得我很好,哥哥喂我吃面条总是很有一套,他能把面条在筷子上裹来裹去的糊弄我说做成了什么龙或者虎的哄我吃下去王大炮。这倒是哄不肯吃饭的小孩子吃饭的好法子。不过现在我哄他儿子可没这么耐心,他哄自己儿子也没这么耐心,不吃饭就一个巴掌打过去,那孩子就哇哇直哭。我问他咋不做龙虎面条给儿子吃,他说是忘了哪是啥东西了,无奈的笑笑。

     小叔打架忒狠,有次愣在街道上一个人撂倒了四个人王大炮。不过他对我们一家子倒是和气得很,对我尤其是。有次他带我去公园玩,偷摘了一朵花,是我强烈要求他摘的。结果被罚款二块,后来是他去工地背沙子才挣到这笔钱的。最好玩的是,他居然跟罚款的大爷说了声谢谢大爷。当时不明白,现在也没明白,不过我敢肯定要是现在的小叔保管会骂声去他妈的,然后一脚踹翻那老头走人。

     因为学校实在缺老师,就一个劲的给老娘加课,那时可是完全的为人民服务,加班没报酬的,还好,领导大发善心,把我给免学费送到刚开的幼儿园去读书了王大炮。从此就看到些希奇古怪的老师,也从那时起就和除我妈外的所有老师结仇了。

     我都不知道世界上怎么能有这样变态的老师,我们那里把泡妞叫做“艳姑娘”,我们有次被幼儿园老师关了黑屋,就是因为和小女孩玩拉拉手,罪名是艳姑娘王大炮。去他妈的的,老子才4岁哪。我记得那时老师教导我们别和女孩子玩,说是会长耗子尾巴的。这世界上变态的人哪都有,何况文革刚结束,被斗得心理失常了也说不定。前些天陈昊从美国打电话来还在说这个事,丫当年就是艳姑娘最厉害而被饿了一天饭的大佬。

     不过老师的顾忌或许是没错的,其实当时我就好喜欢一个女孩子,真的,您可别笑话我早熟王大炮。有次我哥哥开玩笑问我将来娶谁做老婆,我就毫不犹豫的说了她的名字,全家笑倒。后来我读高中的时候又遇到了这个女生,想过去给她说几句贴心话,她眉毛一竖,你丫敢耍流氓我就要叫人了。

     一个梦破灭了王大炮。

    上幼儿园大班的时候父亲就从新西兰回来了王大炮。不过这个爸爸可和隔壁几个大叔不太一样,他脸上没扎人的胡子,也不穿中山装国服什么的,西装贼挺,皮鞋贼亮,好长时间在公寓里人们看了他都是指指点点的。他在家里从来不做家务事,除了上班就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我知道,那时的老头子心中装了个锃亮的院士梦。不过后来转行做了行政工作,那些基因啦胚胎啥的玩意早扔九霄云外去了。我陪他去开过一次同学会,同窗们聊起转基因什么的,老爸爽气的一扬头,去他妈的,别问我,我早不记得这玩意了。喝了点酒老头子对我说,小疯子你要记住,千万别有什么计划和安排,人生永远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社会不会按你的计划去发展,啥规划都是屁,一切都要不计功名只随缘。他一辈子说的话就这句最有水平。

     老头子回来条件改善了,就在着手我的营养问题王大炮。我爸妈都又都是老实人,除了增加吃饭计量以外拿不出其他方案。那一年的八月,我终于在小朋友的文艺汇演中演出猪八戒了。幼儿园的阿姨就问我爸我不是误食了催长素,胖得没边。(NND,现在我咋这么瘦哩,咋看都是八辈子没吃过饱饭的索马里难儿)

     老头子回来后还带回了个大大的录音机,天天在卧室里搂着老妈跳舞,这在当时可是个前卫得很的事儿王大炮。比现在嘴巴上缝个轮胎的妹子,头发上扎个鞭子的小弟还前卫。老头子的前卫还不止在跳舞,当泸州的小青年们还在手生的练着杆法玩桌球并引以为时尚先锋的时候,老头已经可以很潇洒的卖弄在新西兰那边学来的杆法表演一杆收了。直到现在我没看人打球过他,倒不是他从来不失手,而是失手了别人也没机会,境界差远了。现在想来,打台球时的老爸最帅,脱了西装披个马甲,睁大眼睛瞄准。那酷酷的姿势和眼神我一直在模仿,到现在还没学会,要是真学得会,我也不用失恋这么多次了。

     我们老头子是很帅嘛,除了额头高一些外,活脱脱一个拉长了的梁朝伟王大炮。 我都一直郁闷,都说遗传遗传,我咋没老头帅也没他高呢?直到我都上小学了,还有单位上新来的女同志约请老同志去河边“介绍工作经验”。当然每次老同志介绍经验回来,我家的杯子碗儿总会少上几个。爸妈从来不打架,也不吵嘴,就是比赛摔东西发泄。直到我有次一脚把老爸心爱的鱼缸从三楼踹下去,他们才意识到了言传身教,潜移默化的力量。我们家的东西就再也没少过。我们楼上的夫妻就经常打架,每次在深夜打起来,老爸总会挂个电话上去“哎呀大哥,你们家又放少林寺呀,听声音很火暴嘛,兄弟可以上来看么。”最经典的一句对白是楼上家的老公对儿子说“小鹏,拿把刀来,我们把你妈妈杀了可好?”

    看电影倒是个温暖的记忆王大炮。《少林寺》上映的候我在乡下,在别的村放《少林寺》的时候,我们村的村民们晚上十二点集体出动,打起火把走山路去别的村先过把瘾。每一场看完就急急的赶出来再买一张票进去坐着继续看,一直反复看到散场打起火把回家。火把照得整个山沟里红通通的,好多年在梦里都出现这个场景,火把把视线烧得热热的。

    想起李连杰当时那稚气未脱的笑脸,就忍不住想感谢这位给我们当年带来多少快乐的朋友王大炮。

    当时约会的青年男女们可没现在这么潇洒,他们没有红玫瑰,也没有罗曼蒂克的酒吧,一般都是约去看电影王大炮。少女都是羞涩的,一般都会拉上个不懂事的小弟弟去当电灯泡。于是我就跟在拍拖的三姨两口子后边,不知道看了多少场电影。想起当初电影院挂起儿童不宜的牌子的时候,人们那激动的样儿就好笑。坐在姨夫肩膀上看电影的感觉很温暖,一毛钱买的豆子也很好吃。有时甚至觉得,我和三姨夫三姨在一起的时候,更像一家子儿。

     小学的日子实在没什么可圈可的,也难怪我没有记住王大炮。上高一的时候一个女生用老熟人的口气和我打招呼,说是我小学三年的同桌,我可没给吓出病来。好几天都在回忆脑袋是不是给车撞过失忆了。不过既然是美女,我马上装出“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的样子,大张虎皮,混了顿晚饭吃。整个小学,我只记得一个叫赵胤的家伙每天打我一顿,还勒索罚款,等我苦练几年也成了打架高手准备报复的时候他已经到四川省武术队去集训了,妈妈的。可气!可恨!

     还有一个后来也一直来往的朋友就是许豪,5年级的时候就敢到校长的口袋里偷香烟抽,嘴巴有我的两倍大,有次他表演把火柴点着了放嘴里去,吓得我晚上做噩梦王大炮。这家伙要训练一下没准是个好特工,胆子太大了。这死鬼一个大流氓,极品大流氓,以前我经常在他打完架,在小女生面前风光够了时走过去一拍他肩膀说:“有性格,我喜欢,跟我混”抢他的彩。后来我有次我回四川,一下车就听到有小古惑仔在说这句我昔日的口头禅,一问才知道是他们崇拜的泸州老大许豪常挂嘴边的话。当场昏厥。这小子流氓归流氓,居然喜欢看童话,郑渊洁的童话大王他是一期不拉的看,我也跟着他看完了鲁西西,皮皮鲁,舒克贝塔,红汽车,淘金的蛇王还有幻影号。记得读初三时候和他一起等待杂志的那个感觉啊,天天在等下一期的心情。年少那种等待的感觉真好。现在的渊洁,全面堕落了。拿他的书本没法子看下去。那时候,他是中国的安徒生,并且确实是理所应当无可厚非。

      只可惜后来就渐渐沉沦了,现在他只不过是个北京文痞,在昔日的光辉里混饭吃罢了王大炮。终究是花无百日红。

     上初中很好玩王大炮。那个语文老师阴阳古怪,活脱脱一个瓜娃子。考完语文我填个比较创造力的名字占士邦,这乌龟就就给我打个分数007。

     没多久,这宝气被社会上的地痞堵在球场上猛打,我大叫了一声,老师被打了,快去看啊,一下子,战场的周围站满了学生王大炮。他心下窃喜,以为这次得救了,谁知道我们一群人围上去大喊,好,再来一个。

     这一年学会了抽烟王大炮。还记得当时穷人是花两毛钱买一支烂烟烧烧过瘾,有钱的瘾君子每天都花一块钱买四根盖白沙。在饭后,睡前,或是踢完球时吞云吐雾。我就是在那时候学会抽烟的。我有个最好的朋友说:抽烟如同遗精或做爱一样,是男人的本能,他迟早会开始。作为自然规律,你无法拒绝。所以说学会了抽烟,不如说开始抽烟来得准确。香烟是男人真正的伴侣。他在指间,在唇上,在胸内,在你的气息里,与你终生相伴。在赶该尴尬时给你遮掩,在寂寞时给你抚慰,在伤心时给你片刻温存。不过我好象没烟瘾,一晚上能烧掉一包,但是几个月不烧也是常事,这就刚刚好,能够享受香烟而不被烟瘾所束缚,不至于几天不抽烟就惶惶不可终日,还要可怜兮兮的码一篇长长的《没有烟抽的日子》都跟丧家之犬一样。以前有个王八蛋经常给我胡说“有魅力的男人衣襟上要有淡淡的烟味”。衣襟上要整上淡淡的烟味去勾引女孩子,又要保证打啵的时候没口气,这实在也不好办,干脆把衣服拿烟堆里去熏一熏。笑。

     初二时候全面堕落王大炮。

     和崭新的课本相对应的是,小说被我翻了个烂熟王大炮。天天迷着大侠们的“赵客胡缨,吴勾霜雪”。《夜幕下的哈尔滨》《隋唐演义》《杨家将》《三国》《七剑下天山》《神探福尔摩斯》《加里森敢死队》《铁道游击队》一系列的书现在还历历在目。现在回忆起中学混日子的时光总觉得遗憾,唯一的庆幸就是看了那么多的书。

    关于这段看书的时光,我有个在湖南当警察的朋友的一段经历非常有趣王大炮。当时有一篇给老师提意见的作文。写之前老师就已经提出了各种参考意见。如要老师别一心扑在工作上,要多休息。还有要老师别偏心,别体罚学生,别布置太多家庭作业等。他的意见虽没上参考内容,也还不算别出心裁标新立异。他写的是要老师别老把好玩的体育课活动课改成语文课数学课。但他的遣词造句的不妥险些让他陷入灭顶之灾。他这样写道:“对于那样的老师,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天可怜见,他对老师并没有如此的血海深仇。因为食肉寝皮,割下脑袋当酒杯这样的话,在旧小说里是常见的日常用语,所以他没多想就用上了。还洋洋得意老师会翻然悔悟。结果可想而知。

     而后就有了一次初恋,那个女孩的头发天生是黄色,而且绝对不是混血儿王大炮。我小时候头发黄那是因为外公革命营养不良搞出的土黄和枯黄,她这可是健康的金黄。感觉上是很阳光很健康的样子,长得不高,成天穿个紧身衣,很运动的样子。那时的混日子的我连父母的那份深重的爱都体会不到,又哪能去珍惜这种不成熟的爱呢?反正也无非是每天一起放学回家,上课递递纸条。买个棒棒糖一起吃之类。反正也没什么感觉。现在想来,初恋未必真那么美好,只是怀念和怀旧的人们给他一相情愿的添加了打书上看来的浪漫罢了。后来她要我情人节陪他去溜冰,我说妈不让出去,又要我买花,偶说没钱。她就气愤的走了,我也没劝,我的初恋就这么了无惊澜的结束了。前段日子过北京去瞧了瞧她,听说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了,还准备狠揍这个夺走我初恋的小子,谁知道那小子东北人,身高一米八五,足高我半个头。妈的 !

     我闪王大炮!

     进了高中也没什么转机,就那么混着王大炮。住在学校里,半夜了楼门锁了就用被单当绳子从二楼上爬下去玩通宵。校长办公室进了不知道多少次,前段日子给我的侄子补习历史课,翻开我以前的历史课本,发现里边有我写好的三份检讨,原来那时因为几乎天天交检查,干脆抽时间一次写了很多分放在书包里,等到要交的时候填个日期了事。

    不过我还是很怀念那个中学,老师和学生很平等,不骂人也不打人,很尊重你的人格王大炮。改卷子老师不打叉,只打钩钩,发卷子下来猛一看还以为自己拿了满分。考试也没人监考,说是靠自己自觉。我都在琢磨着哪天发财了真得给母校捐点钞票。高一最值得纪念的就是地理课了,那时我们每周都考一次地理,我最盼望的就是考试,反正没人监考,十分钟就能完卷,耍子去也!答卷的内容无非是将金庸的人物名字和宝物填上去,找不到填的就把同学他爹娘的名讳拉上去和郭靖萧峰做个邻居。那时陪绑的哥们不少,一个叫何旋,一个叫国宇,何旋后来回家种地去了,国宇这小子发达到去加拿大读经济学了。

     一样的人,不同命运王大炮!

     还记得有次历史考试,找不到那个国家的名字该是什么了,就把国宇他老爸的大名明户给填了上去,刚巧那个题目的答案是日本,而日本有明治天皇,又有神户这个地方,老师怕我写的明户是个日本的他不知道别名,就乱七八糟的给我打对了王大炮。国宇给活活气死。还有当时我的作文写得很好,老师经常当范文念,于是我就在写作文时把同学的爷爷奶奶的名字写进去,经常是国宇他奶奶和小唐他爷爷结婚了的故事。课堂上往往是一阵哄堂大笑,老师找不着门路以为自己的裤腰带没系上,在那里乱摸。于是很多人也拿我爷爷奶奶的名字报复,为了让自己的作文能够被老师念出来侮辱别人,大家都憋足了劲儿把文章往死里写,这也算是我对母校教学水平的一个贡献吧。

     后来因为和地理老师打架被开除,换了个学校,这是个垃圾学校,我更加誓无忌惮的鬼混王大炮。谈了两次恋爱,对象都是古惑妹,真是没得啥好说的。现在都不知道她们跑哪谋生去了。

     这时候我哥哥的硕士学位刚好拿到手,爸爸更加的难受起来,把人家的孩子带大拿了学位,自己的宝贝儿子却是个败家子王大炮。那段时间我看见爸爸经常去求佛烧香的,也难怪他病急乱投医,当人无法可施的时候就只好投靠佛陀了。那时他在看《三国演义》,一部最没眼泪的书居然看得他老人家流起泪来。当看到刘蝉投降司马家族,一群人跪倒在地的时候,眼泪就流了下来,当天晚上他就跟我说,不管老爸是多么的有本事,儿子不行,这个家族就算完蛋了,竞争去竞争来,其实最后还是竞争后代。不过我自己还是没感觉。照常玩。 。

     《三国演义》终于让父亲发了狠,把单位那边的工作全甩手给秘书了,天天在家里呆着不准我出门,由他守着在家里读书王大炮。我在里屋读,他在外边看电视,只看图画,不开声音,还不时的突然闯进去看我到底是在学习还是在混日子。被这么一逼,我倒真读了点书,不过论内心话,那可真不想读的。

     真的发狠读书了那倒是后来王大炮。有次老头子说他小时去学校读书,走十来里路,冬天也光脚的。我当时就懒洋洋的说那是你们时代的人身体好不感冒。老头说哪是身体好,其实也感冒的,不过没法子呀,身上带写生姜,到学校请老师他老婆帮忙熬点生姜水喝下去就上课了。当时我就哑了。其实父亲也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他也说了很多感人的话准备感化我去读书,可都没感动过。可这次这几句不算很感人的话不知道撩拨起了我心里的哪处神经,我倒真的省悟了。前些日子和堂弟转述这句话时都还在电话里流泪。管他是哪处神经呢,反正我知道,我的一生终于被老爸给改变了。

     转学到上海哥哥上班那里去读书,隔离了和四川朋友们的来往王大炮。这次倒真真的发狠了的读书,天天读到凌晨两点钟。虽然到考试了还是一塌糊涂,但竟然考上了大学,虽然那是个不好的大学。

     我同学的父亲给我爸说:“一个你的儿子,一个陈老头的儿子,还我家那王八蛋,成天打闹扯淡,都不知道怎么就考上了大学王大炮。”

      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咋考上的王大炮。总之是上大学了呀。

     其实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在大学读书的一年生活异常的糜烂王大炮。成天就这么混着,反正也没什么学的东西,以前在四川的时候不读书还可以出去打架喝酒什么的,现在可就只能这么混着了,全身空泛无力。看到整个世界都忙忙碌碌的而自己无所事事,你只会觉得这个世界根本就没属于你。那种无归属感是比寂寞更难受,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可怕!

     寂寞一般不会让人去自杀,而那种无聊和空洞保管让心理不好的人去死王大炮。

    一次在学校的光荣榜里瞻仰本校十大杰出教师的容颜,发觉学历有一个是博士,一个是硕士,其余全是本科,当时就想去自杀,什么鸟校王大炮。传说学校考研历史上就考上了一个,真是绝倒。这种学校的学生会有读书的么,成天就这么混着。喝喝酒,打打架,泡泡妞,就是生活的全部。

     妞没泡到,大一这一年,喝酒工夫大增,因为哥们喝酒都是往死里喝王大炮。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江西人,喝了12瓶啤酒往女班主任那里打电话说要拉老师出去开房。最后写了五封检查了事。这个哥们可真是让人绝倒,平均一个星期失恋一次,信号就是我们大家有酒喝了。这是个比我还败家的败家子,半年下来花了他娘五千块钱,(当时的五千可不得了)我们也吃得一个个肥头大耳脚下生风。

     有个攀枝花的帅哥更神奇,半年花掉四千块钱王大炮。和我一样。但是我给他说,我花这么多钱呢吃得喝得都不错,可你呢?这家伙是每隔几天就躺在床上吼,:“疯子,帮我买包子去,只准买两个,一定要苏州包子。”为什么要苏州包子?苏州包子难吃,可以少吃几个省钱。这小子有一发了个狠心,说“是呀,你看我花这么多钱,连饭也没请兄弟们吃过,TNND,窝囊!马上就请我们去撮了一顿,聊表心意,第二天我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疯子疯子,苏州包子。

     在那破大学印象深的有两件事,一次是在五角场坐车校,和司机聊天,那司机说不知道有这么个大学,当场没气得吐血,和车上的一个安徽人马上把司机给骗下了车好一顿痛打王大炮。结果我没事,哥哥给保的,那小子倒进了杨埔公按局里。送东西去的同学络绎不绝。

     还有一次是准备去参观复旦大学,汽车刚过复旦大门群哥们就下车不走了,坐在门口的草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王大炮。这些都是高分落选的考生,没想到过这么落魄过。一群男人坐在一堆哭,我怕是一生也见不到这样的惨境了。印象深刻。事过境迁,后来坐在了哈工大的教室里,就很同情那些在上海捶心痛苦的哥们。其实我在那些人中是最不成气候的,偏偏我能进了名校,也许人生需要的只是一股勇气,他们就没退学的勇气,只知道坐在上海痛苦和颓废。

     大学当然谈恋爱,下铺的浙江人失恋了,我给的建议是去她女朋友的窗下弹上一晚上的吉他,唱点一起唱过的情歌,保管有效果王大炮。是夜,月色撩人,一地花瓣,仙音缭缭,钩人心魂,结果把楼管给钩来了,关进了禁闭室。

     曾经的梦想是那么容易破碎,我开始憎恨起这狗日的生活王大炮。

    终于想尽法子退学回去复读,那段日子,像一条疯狗王大炮。每天顶着无数人的白眼去上课,然后默默的回家看书到凌晨。

    那时候复读可是个了不起的大事王大炮。父亲很怕,怕我就此再也考不上了。他怕得夜里睡不好觉,白天做报告出错。有时两三点了还听到他在叹息,也不知道是没睡还是在梦里叹息。

     没人相信我能再次考上大学,更勿论我的目标,名牌大学王大炮。不过我知道,我有一个很爱我的父亲,还有母亲,这是精神上,物质上唯一能支持我的只是妈妈熬的八宝粥。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王大炮。母亲没有长长的叹息和忧郁的眼神,只能以她如水的爱滋润着久旱的身心。

     这时班上新调来个有趣的老师,叫潘国政王大炮。刚从大学毕业的吧,看上去一张娃娃脸,比我还小。这是我一辈子唯一喜欢的老师。刚来我们班的时候就有人上去跟他握手,说“又有个不幸落榜的兄弟了,哥们,。去年多少分哪?”

     他身材很小,看上去像个学生,一直都被误解王大炮。记得有次课间他和女生聊天,那女生的男友跑去在后边一拍,“哪班来的小子?敢泡我的妞!”一屋子人笑倒。有次他在撕阅报栏的报纸,准备换新报纸,我就过去一把抓住他,说“哪来的小子,敢撕报纸,抓到潘大那里去批斗。”他一转身“潘大是说我么?”

     这家伙上课挺好,可是为老不尊,居然带同我们去偷农民的果园,结果农民追来,我们跑掉了,他被抓了,农民气愤的给他一耳光:“你们老师怎么教你的?把他给老子叫来王大炮。“

     终于混到了哈尔滨工业大学来了王大炮。也许是上天同情我的父母的那片苦心吧。说来也神了,这年的分数居然涨了一百分,我自己都不相信,到现在我还都以为是教委的记分出错了。那个数学老师说一生最激动的事是把我这狗头的数学从34分教到了及格。比得特级教师还高兴。

     最高兴的还是老头子,拿着大红的通知书在市委拽了三天,直到书记警告他别再张扬为止王大炮。这又算是他一生少有的失态。临走前喝了一夜的酒,结果在飞机上就呕出血来。

     哈工大是个古怪的学校,早就被清华人讥讽为哈尔滨工农兵大学,我认为这是实话王大炮。这学校朴实得像木头渣子,如果不说土的话。整一个大工业标准化生产的方式管理的学校,公寓名不像别的大学叫什么苑什么居的挺风雅的名字,就叫A几公寓B几公寓。

    南方的肯来哈尔滨读书的大多数是边远地区的人,能吃苦,不怕这里的恶劣自然环境才敢来的王大炮。北方的好些,可是学校是北方的编一个寝室,南方的编一个寝室,所以呆在南方的寝室就特别郁闷。这些农村同学不爱玩,不谈恋爱只喜欢学习。直到读博了我还有同学给我说李连杰和周星驰长得很像的,没把我给气吐血。

     有次和他们开玩笑说我做过走私生意,在 角走私棒冰,这一听就是个笑话,可楞有几个家伙第二天缠着要我给他们说 角的故事王大炮。

     刚进学校的时候,听说哈工大的寝室是亚洲第一的,果然亚洲第一,一公寓二公寓前后两楼活活塞进去一万人还多王大炮。

     一个典型的工业大学,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文气氛王大炮。北大的学生唱:“看每一朵花开,看每一个女孩。”俺们看的是遮天闭日的大楼和锅炉。学校被一条高速公路从中间分开,校门就悬空挂在公路顶上。有次机电系的娃娃们怒气冲冲的质问校长,为什么把校门建在路上,校长的回答是:“显示出本校的皇家气派,哪个大学的校门不是脚踏黄土黑土地?咱们学校的校门是脚踏皇冠奥迪桑塔那。“晕死,比我还能瞎摆唬。”

    值得一提的是哈工大的女生,14个男人才平均到一个女人王大炮。所以我们说追个哈工大的女生比考博士还难,考研我们班30男人能上20个,考博也绝对能分到四五个,可是咱班就两女孩。有次在食堂门口,看到个新来的女生面对一屋子的男人发愁,拉住我问,“师兄呀,这是不是男生专用食堂啊?”

    不过这样的学校里,学习气氛倒是很浓王大炮。图书馆大约六点钟就开始有人排队等进去占座读书。一直都觉得图书馆门口长长的队伍是个不逊色于未名湖的风景。学校虽然穷,服务倒还好,上自习能够很方便的喝到热水。

    图书馆的书很不让人满意,尤其对我这样的文史爱好者来说,工科的杂志论文倒是很全王大炮。但是文史类书籍就挺少,连《史记》都借不到。大部分都是毛泽东等伟人的传记,烦。唯一和当局有点不同声音的书就是何新的著作,当然,何新也算是一个御用文人。虽然何新后来被骂得不行,特别是八九以后但是我还是感谢这个人的。是何的著作让我知道了原来国家钦定的教材也很多是胡搞的,我以前隐约的一些反教材的念头原来还是有学者支持。大一很仔细的看完了何新的全部论著,我觉得这个人的学问在不涉及共产党统治和美国的部分还是很不错的,他对中国社会形态和农民起义的几个研究对我来说可是有启蒙的作用。

    学校的社团搞得挺糟烂的,组织者水平很差,写个文告出来,无论书法还是文字功底都只有小学生水平,这也让我很不满王大炮。学校出的期刊,自然科学的部分还是很可观的,文艺的部分就只有中学文学社的水准。记得当时有一个叫赵志刚的后来就混得很不错,在计算机方面可是顶级人物。这位大侠在读本科的时候就参与设计了好几种后来在国内影响挺大的软件。实在是让人高山仰止。

    上课比较有意思,数学老师是个糟老头,都不知道多少岁数了王大炮。有次上课一觉醒来,发觉说台上已经换了个年轻的老师了。一问旁边的朋友,老头身体虚,念不完说义了,叫个学生上去念稿子。这种课当然是乐得大逃特逃了。整个大一就只上英语课,因为一直打算泡这个漂亮的英语老师,期末了,再不说清楚就要换老师了,于是大着胆子约她出去表白了,第二天期末考试英语她就给我挂了。在哈尔滨的初恋以补考告终。

    东北人雅好打架喝酒,这和四川人是一样王大炮。不过我们四川人自己说起打架闹事都没啥光荣的,可在东北这却是个顶顶光荣的事情,一群人围在一起,不是说自己能打就是说自己能喝,连大学生也是一样,我的同学有的杀过人,有的打过野猪。东北人厚道踏实,就这一点上好吹牛皮。我开始也是怕怕的,见了这些腰大十围,胳膊比我大腿粗的哥们只好忍气吞声。后来实在不爽了,大着胆子把一个自称12岁砍过人的老大从楼梯上踢了下去。一米八几的个子,传说中能打6个人的老大就这么给我摆平了。这件事情的后遗症一直延续到后来,由此时候在酒吧看见两拨人打架,看他们手里的板凳晃动着,两三年不打架的我还真怕。正想闪了,马上被拉住,请“这位四川抗坝子调解,”哈哈,三年前那一架之威,延续到这个时候。神了。

     大二的时候和团委书记打得火热,这个年轻的老师是个电影迷,一部电影能看上十几遍,后来听说我居然能把电影看上二十遍,马上就叫我去他那里吃饭共赏电影王大炮。团委书记身边老是有很多PL的女学生打转,所以我的恋爱马上就依托老师得以实现。当时这老师的得力干将是一个大庆女孩,肤色黑黑的,忒瘦,看上去还顺眼。于是就天天去帮团委的忙。学校的艺术节上,外语系排演新呼啸山庄,这个MM听不懂英文对白,就问旁边的我,我其实也是个英语盲,还好看过汉译版,当晚大张虎皮,过了一把才子瘾。第二天买了本呼啸山庄送她,就开始了漫长的约会。送书的时候瞎扯了几句,她说“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想做我便宜哥哥。“我马上回答想做哥哥那是假的,想占便宜是真的。恩,结果现在左眼皮上还有牙印。

     想起来真想狠抽隔壁的江西人,没事瞎失什么恋哪王大炮。有次和四川自贡的狗头赌酒,先醉的买单。这家伙闯进去了,大呼失恋,我当时刚灌下15瓶哈啤,头昏眼花的安慰兄弟说:“算了,别想她了,女人算什么?等几天走数学系王大炮那里找几版A带猛看,恶心了就不想女人了。实在不行去火车站,20块钱能找一个解闷。“他小子马上开心了,我是惨了。当时刚好女友在旁边,嘿嘿,昏昏的回到寝室躺了一天,起来发觉脸上是几道发红的手指印。以后无论怎么哄她,我的这段爱情都算是结束了。

    这是我最短的一次恋爱,也就马马虎虎谈了二十二三天王大炮。不过还有更短的。三楼有个湖南人,经常没饭吃了就跑我这里聊天,聊到吃饭的时候我就把客给请了。认识了三年蹭了我不下300顿饭,不过还算义气,有次逃课遇到院长点名,他帮我叫了声“到”,到他的时候他再叫“到”被发觉了,他就一只咬定他是红疯子而不是他,结果我安全过关,他是扣了学分。这位大哥好不容易追到个上海MM,大约下午6点钟追到了,10点打电话给我说明天请我吃饭庆祝,结果深夜1点就打电话来说吹了。真是绝了。于是学我在上海的朋友,也去女生公寓门口唱歌,这次不是被抓去关禁闭,而是当天是周末,夜不归宿的人很多,就在旁边跟着一起唱,结果当天晚上成了情歌大合唱。最后由我指挥,合唱了一曲毛阿敏的同一首歌大家就散了。他的爱也没能找回来。

    那时候一群大老爷们经常没饭吃,互相乱借钱,经常是A欠B的钱,而B又欠C的钱,而C本人又是靠A的钱吃饭,关系乱得不行王大炮。仔细想来,是我们的钱都不够花,于是谁一拿到家里的钱就先借给同学,自己没钱了再借别人的,就这么拆东墙补西墙过日子。

    夜里有很多人熬夜看书,都是看闲书王大炮。这是个好法子,白天头脑清醒的时候看教科书,晚上就晕着脑袋补充些杂七杂八的知识,反正看晕了也不会误事。开水房是个看书很好的地方,光线好,也暖和。在开水房,随便一摸就能摸到别人放在那的诗集小说的。什么《在路上》,什么《麦田守望者》,还有金斯堡的东西。都是欧美跨掉一代鼓捣的是通非通的作品。当时看得很精神,现在重看就没感觉了。正如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一样。我们也不能两次走入同一本书。对于前者,不断流逝的是无尽的河水,对于后者,不断变化的是我们的心。

    张楚的《姐姐》曾经打动很多人,摇滚在我们那时候销路很不错王大炮。崔健的军装在当时看来也比今天的什么F4来得要酷。那个时候我们不染黄色的头发,如果天生稍微有点黄的话,还要想方设法染黑。这主要是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什么H。O。T,比较新潮的发型是披肩长发,赵传还觉得自己长的比较丑,一天到晚老想飞,雨生也栩栩如生的在窗前天天想你。潘美辰在四处找家,齐豫却已经找到了,而且还背到了背上。

    吉他很流行王大炮。

     李方说过:“人们终于发现,原来,革命不光是枪炮和屠杀,革命也可以是音乐和吉他王大炮。来复枪做不到的,吉他做到了。来复枪只能把有数的青年送上天堂,而吉他,却从父母身边夺走了整整一代乖宝宝。人类不能缺少战士,战士不能离开枪,当甲克虫科宾他们挟带着摇滚乐,呐喊着冲入滚滚红尘的时候,吉他就是枪,他们,就是战士。 ”

     多少年来,少年们一直没有发言权,而吉他为他们争得了这个权利王大炮。手抚吉他,少年们唱出了自己的青春,自己的梦想,自己的迷茫,自己的世界。他们用手中的吉他,唱出了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唱出他们的社会理想。美国人不是被越南人打败的,美国人是被鲍勃迪伦和孩子们的吉他唱败的。一代美国人,就靠摇滚和吉他,改变了美国的历史。科宾,非主流,西雅图的乐队,《加州旅馆》是六十年代美国的上帝。

     吉他传入中国,红彤彤的革命年代已经过去,社会很低潮,年轻人很迷茫王大炮。他们很脆弱,他们没有自己的声音,他们无所事事的呆在校园里胡闹,他们在上山下乡一代人的阴影里喘不过气来。于是,他们找到了吉他来抒发他们的情绪,抒发他们的理想。北岛过后诗歌已经不再流行,“我们打的就是诗人“,于是,自编自唱的民谣成了比诗歌更真诚比流行歌更贴切的表达方式。月色如水,一地花瓣,大学的草坪上,吉他弹奏出多少校园情怀。

     “这有漂亮的女生,白发的先生”,几句民谣,钩起多少往事?

    唯一可和吉他相比的只有金庸小说王大炮。和西方鲍勃迪伦,金斯堡还有约翰列侬他们掀起的革命一样,金庸在少年人心中掀起了一股生命的潮流。东方人温厚,自然这种激情也释放得温文尔雅,不怒不伤。刚从时代的苦难中觉醒过来的孩子,终于在金庸的书里找到了自己的理想,他们惊奇的发现,除了红宝书和阶级斗争,除了每天的玉米糊糊和大豆粥,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种生活方式,那么的行云流水,浪漫潇洒,完全的天马行空,无拘无碍。在那样的日子里,我们的心里,终于装载了一点点的梦想和温情。

    少年是有做梦的权利的王大炮。

     这是少年人们精神上一场深刻的革命,守旧老实自我封闭的中国人终于开始做梦了王大炮。而且在中国的历史上,革命第一次不是靠赤地千里,哀鸿遍野,而是一场清净的读书革命。

    好多年前的事了王大炮。

    恍然如梦王大炮。

     去年同学聚会,本以为早已天涯纷飞难聚首的老哥们居然都撞见了王大炮。又跑到当年喝过无数次酒的地方去了。喝酒抽烟。一群人坐在一起居然一言不发,半晌才有人叹息“生活艰难啊!”。这句口号很快得到拥护,话题就接下去了。有人当官,有人发财了,有人坐牢了,有人匡正国法了。有人说起要结婚了时,几个还在单身的人就开始叹息流年似水,居然马上就有人说“老子要离婚了”。笑。

      曹梦回忆起当年我从家里带来的碧螺春,赞不绝口,他说从和我分别后就再有没喝到过那么好的碧螺春了王大炮。我当时就哈哈大笑,我说当时你们几个土匪浪费老子的茶叶太厉害,从第二年起我就是用碧螺春的盒子盛上土茶招待你们的。他听了有点遗憾,但还是摇摇头,仔细回味起当初的茶味。几个成年人争着说大学生涯,灯光,亮的有点荒凉。

     很快就发觉不光是我,所有的人都有点凄凉而伤感,这也是这代人的特色,还在小的时候就变得早熟,好象什么都懂了,等该长大懂事的时候又还是个孩子王大炮。

     还没长大就苍老王大炮。

      说起少年时候的梦想,每个人都只好笑笑,人长大就是要放弃幻想吧王大炮。大学时候我故作姿态老气横秋的说:“ 要什么时候才能走过江湖,站在彼岸岸边,看一路的波涛汹涌狂风怒号都不过是岁月之下掩盖的阅历呢?”等今天真正的走到了彼岸又才发觉,所谓的彼岸,又不过如此。一样的懵懂一样的无所事事,一样的开心不开心的混日子。难道真如张国荣所说:“沙漠的另一边,是另外一个沙漠。”

     亮哥说,不管怎么样堕落还是空虚,日子还得过王大炮。老板的白眼老婆的唠叨儿子的尿布还得忍受。上大学的时候固执的认为我们是名校生,是一个时代的精英,八九前后我们甚至认为自己能改变这个世界,而今天,我们甚至还得为了房租打拼。 

     这是个操他妈的变幻无常的时代!我说王大炮。  

      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想起了因走私被匡正国法的小涛王大炮。想起最初,九月灿烂的阳光和他黑色的衬衫。一幅黑眼镜,他说那是学张雨生,不过我看那样子实在吊儿郎当和张无关。他热爱古龙鄙视金庸。他经常写小说,我们经常在他的小说里被一刀砍死,全班不多的女生做了他的老婆。我说不要紧,我只要死得酷就好。

     我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北京王大炮。他唱完家驹的《农民》后转身一个万福,以后就没了消息。

    想起小涛就想起了邹老师王大炮。他喜欢踢地上的东西,我和小涛就在破帽子里放在石头惹他踢,结果去医院呆了几天。我们把他家卖的面包用手捏过,让他卖不出去,他游泳的时候抱走他的衣服。

     深夜想起来,觉得很羞愧,给他挂了个电话道歉,说是一定要道歉,他在那头打着呵欠说,算了,都好多年前的事了王大炮。

     好久以前的事情啦王大炮。

     过年的时候我和回国的陈昊去北大开会 王大炮。  

      感觉北大那地方特美丽特灵气在那里读几年书肯定挺舒服,马上开始抱怨中学时不好好读书没考上北大王大炮。  

      我说只有靠儿子了,老子的儿子将来什么也不上,就让他上北大,考不上就不准去读别的学校,一直复读到考上为止王大炮。陈昊说不要紧,现在老年人也能上大学。等咱们退休了,时间多了,不打太极拳也不逛茶馆,就好好的读书,咱们复习几年考到北大安度晚年去。

    笑话是挺好笑,不过笑得有点凄凉,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合计起退休了,读大学,原来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啦王大炮。

     以前对文革的一代人老是追忆毛 在的那个“红彤彤‘的日子很不解,现在我明白了,他们追忆的不是毛时代的饥荒和批斗,他们追忆的只是记忆过滤后,他们曾经的青春年华王大炮。陈昊对北大的学生们说,如果可能,他不惜让整个社会开历史的倒车,也要回去再读一次大学,好好品味一下当初没来得及端详就已遛走的日子。

     我也是王大炮。在这个非典隔离的日子里,我冒着熬夜免疫降低的危险打下这些无用的文字,只为祭奠那回不来的曾经单纯的自己。

     与七十年代的诸君给勉王大炮!

预约烧元宝祭祖

在中国的传统节日,也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在这一天,人们会去墓地为已故的亲人扫墓,表达对先人的怀念和尊敬。烧纸钱是其中的一种习俗。烧纸钱,也称为“祭纸”或“冥币”,是一种象征性的财富,用于祭祀已故的亲人。这一习俗源于古代的信仰,人们认为死者在阴间也需要金钱来维持生活,因此会烧纸钱给他们,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能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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