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晋祠

[游记]心灵之旅―――阿里行:格尔木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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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  言

  自阿里回来十天有余了,始终没能动笔写下点什么,尽管“要写下点什么”的愿望在旅行之初就有了格尔木姓王。我想,多半是担心言语不能完整、真切地表达我的所见所闻所想吧!我应该不是个不善表达、拙笨的人啊!原来,只因那里是我心中的天堂,怎能奢望一俗世女子描绘天堂的样子?它不是华美词藻的堆砌,也不是简单的赞美。然而,它是我最珍视的生命历程,就算招各位不屑,我还是一定要为自己此行留下点什么!此次旅行成就于网络,那我也应该把它回归于网络,不敢言分享,仅希望能让那些与我有类似经历的朋友再次回味,对未成行的朋友有所帮助,让他们离心中的天堂更近些,再近些!

               一

  我和阿班的相识源于我在网上的一则跟贴,我对另一位驴友表达了结伴同游西藏的愿望,老实说,当时我并没有报什么希望,也没有具体的安排,只是觉得生活中诸多的事情怎一个“烦”字了得,潜意识里想走得远一点,有多远走多远格尔木姓王。第二天,我的信箱里就有了一封来自阿班的信,他在信里简要地表明了他决定去阿里转山,以及旅程安排,问我有兴趣否?此前,我不是一个旅行的狂热爱好者,也没有任何自助游的经验,阿里,当时在于我只是个空洞的地理概念,离我很远很远,仅此而已。一天下来,我查阅了所有我能查阅到的有关阿里的网页,才知道那里的点滴,也才了解马年转山一说,我立刻意识到去阿里是要说天时、地利、人和的机缘。一周后,当我和阿班走出贡嘎机场,沐浴在那令多少人心生向往的阳光中,我就决定抛开来前的一切,作一次干净的心灵之旅!我是初次进藏,幸运的是阿班此次是第五次上来了,在克服高原反应等很多方面,他给了我很多实用经验。到了酒店,我们放下行李就绝对卧床休息,并不时地大量补充水份,(高原上,人体内水份的流失太快了,我起初有一晚上被渴醒三次的经历)为预防感冒、清热解毒,每天起床就冲一袋“夏桑菊”,并一粒善存片用以补充维生素,睡前还有两片“高原安”。当然,象阿班那样每天喝一杯六年生的高丽参精,这种条件,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的,我曾暗自笑他,一个大男人可真会宝贝自各儿啊,普通人,兜里有洋参含片足已啦!因有阿班这么好个随行医生,我仅有一、两天有轻微头痛的状况,接下来,我吃得香,睡得稳,就是去阿里的路上我也一路平安。因此,我的心得是:健康人只要进藏前几天多加保养身体,避免感冒,动作稍微缓慢,西藏不是那么危言耸听的。

             二

  因阿班要落实去阿里的越野车,第二天,我一个人去的布达拉宫,那种感觉棒极了格尔木姓王。一个人游走在陌生的城市里,更活况这座城市叫“拉萨”。没有纤细的高跟鞋;没有得体的洋装;没有一丝不乱的发髻;没有优雅的绅包,有的只是一双轻便的多功能运动鞋;一件吊带T恤外罩一件衬衫;头发胡乱地束在脑后,那是我吗?象被注入了新鲜血液,我感到找回了久违的活力,带上一罐“红牛”,我轻松上路了。第一次在3000多米的地方爬山,我时刻提醒自己动作要慢,与其说是爬山,不如比作一种趋势向上的散步,除了心跳、呼吸,一切都象电影里的慢动作,尽管如此,当我“散步”到高处,也是气喘吁吁,狼狈不堪了。到底还是上来了!群山环抱下的拉萨城,如洗碧空下的拉萨城,最赤裸裸阳光下的拉萨城,真切地展现于我的眼前,我却恍如梦中,拉萨,我真的来了!从进入红宫的那一刻起,我就沉浸在另一种完全陌生的历史和艺术氛围中。因为通道多狭窄和昏暗,很多地方都是依次排队通过,我也就心安理得地耹听旅游团导游们现场解说。我本人其实不太中意人文景观,但布达拉宫,这座金碧辉煌的圣殿,这座价值全世界半个世纪财富的圣殿,却深深震撼了我,是怎样的民族?要怎么样的智慧才能建造如许恢宏的宫殿?一路参观从白宫下来,山道上涌满了朝圣的藏民,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那一张张被紫外线晒得黑红的脸,无论是在油画里才能见到的那种苍桑的老人,还是那有着久违了的清澈明眸的孩童,都写満了虔诚与纯朴。此外,还有一股浓烈的酥油味儿,抱歉,我还不太适应,没再作停留,回到了广场上,阿班已在一旁的餐厅烤好羊腿等我啦。用过午饭,本来我们打算爬药王山的,因一则“未经允许,不得攀爬”的告示,让我们转念到了罗布林卡看藏戏。那几天是雪顿节,罗布林卡里到处都有前来野炊的藏民展开的“圈地”运动,他们举家带着炊具、卧具来这里过节。然而,长长的棚布岂能关住里面的笑语欢声,我透过棚布的缝隙看见他们简单的食物,简单的生活内容,还能看见深深的满足,久久地陶醉,我能做到吗?汗颜啊!观藏戏的人群也是里三层,外三层,但闻其声不见其人,我们只好作罢,走马观花参观了一下,早早回酒店休息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六点过,拉开窗帘,依旧是金烂烂的阳光,明朗朗的天格尔木姓王。晚上阿班打算去巴朗学再找一辆同行的车,毕竟单车走阿里有些冒险,我真是过意不去,这叫坐享人家的劳动果实啊!不过阿班说,他来拉萨多次了,今次只为转山而来。也好,和一个大男人逛八廓街,我担心他会受不了我!事实证明我玩得相当尽兴,且不说琳琅满目的民族小手工艺品,也不说和藏族大嫂聊天似侃价的乐趣,让我驻足的是那大昭寺前磕长头的人们,早就听过等身长头了,因为这种方式是用身体丈量我心与我佛的距离。我默默地站在他们身边,企图去接近,去感受,然而是徒劳,因为太虔诚,因为太执着,我想,我不配,也不能最终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充其量是个静静的旁观者。让我兴奋的是,不知是何原因,身旁有两位藏族老大妈比着手势要教我磕长头,我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在夕阳的余辉下,在大昭寺门前,这么彻底地俯首于我佛脚下,我要感谢两位老人家,她们教会了我,在我的头脑中,在我的口中,在我的心中,会有个信仰。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拉萨早晚很凉,出来时也没多穿件衣服,我隐约感到身体有点不对劲,不敢怠慢,赶回酒店,叫了一碗馄饨,洗完澡,吃了药,乖乖儿上床休息了,我可不想身体出状况格尔木姓王。明天会是什么等着我呢?

          三

  我不得不承认,阿班是个摄影发烧友,天远地远,老远从深圳背来两个像机,一个拍景儿,一个照人,他的摄影包可真沉啊,有时候替他拍照,他都在笑我连镜头都拿不稳,那能怪我吗?接下来的一天,阿班要去拍大昭寺,我呢,因前一天没进去,早早的,我们就赶到了格尔木姓王。我呀,算是个旅行中爱参与的人吧,进门就瞧见一排转经筒,没有多想就跟着藏族老乡开始了转经,还默默祈福我的家人、朋友、我自己。因为积年累月的关系,转经筒的边缘都被磨蹭得油光光了,大概大昭寺前的酥油灯永不灭,寺内的转经筒也永不停吧。值得一提的是,寺顶是远眺布达拉宫的好地方。从寺里出来,我们径直到了巴朗学,在那里,见到了为我们开车的真珠师傅和他的丰田4500,第一印象:师傅很SHY,车很COOL。这种奇怪的、不合时宜的想法从何而来?我说不清楚,好笑!阿班没有找到同行的车辆,但因为他在那里的公告栏留有言,我们多了一个同伴,一个湖南妹子――阿芸,也在深圳工作,刚从珠峰回来,随和的她给我留下的印象不错。说到这儿,我很是喜欢这种在公告栏贴小纸片的方式,简单、直接,最重要的是充满人情味儿!这是现代沟通方式所无法比拟的。无论是中文、英语还是日语,无论你是征集同伴,出让物品还是找人,你都能在这里听到回音,让人觉得很温暖。出行不再孤单,拉萨没有陌生人!很奇怪,在都市里怎么努力都难以建立的信任,在这里却如此简单而迅速!晚饭后,我和阿班在超市一阵狂购,为以后的十来天作足了各种物质准备,等着明天出发吧!

               四

  半夜被雷声惊醒,啊?拉萨也会打雷?庚即,我不禁为自己这一幼稚的想法觉得太见不得人了,因我认为拉萨是这么与众不同,她有的地方,别处没有,别处有的,她就理所应当不会有,天啦,这算什么强盗逻辑?清早在酒店上车的时候,我发现阿芸精神不太好,一问是因为昨晚和同去珠峰的朋友玩得太晚,可能又有点感冒,我隐约有点为她担心格尔木姓王。不管怎样,加上师傅,我们一行四人上路了!!因为要看羊湖,我们选的是由老路到日客则,出了拉萨河谷,便开始翻山,幸好家乡是山城,迂回的盘山公路哪里吓得了我,可是路况,唉,不说也罢,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吧。等旅程结束,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大惊小怪,小巫见大巫的事儿还在后头呢!不巧的是,那天天公不作美,到山口的时候,浓雾已经弥漫了整个山头,这次是没希望远眺羊湖了。旅程才刚刚开始,好事总是多磨,最美的往往在最后,我这样安慰自己。待下得山来,湖边还下起了雨,透过车窗,羊湖静静地躺在我身旁,因为没有阳光,我无缘感受羊湖美境,只知道湖水很纯净。下午经过江孜,因阿班和阿芸都去过,我对人文景观又不感兴趣,并且固执地以为,还有什么类似的地方能超越我心中的布达拉宫呢?我只远远地看了看宗山遗址,电影给我造成的错觉是它一定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可实际上它就在江孜城内,整个山显得很突兀,感觉就宏伟,我当时的反应就是,它是怎么建成的啊?居然没有半点緬怀抗英英雄的情绪,惭愧!一行人风尘仆仆,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后藏首府――日客则。阿芸没有半点好转,我向阿班替她要了两片百服宁,早早叫她休息,希望她尽快好起来。大家都累了,用过晚饭各自回到房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镜子里的我,脸色已发红并开始脱皮,眼角也被晒得隐隐作痛,每三小时就象抹灰一样擦防晒霜居然没用!作完“倩碧”的护肤三步骤,幸好我带有一支面膜,严严实实把脸敷了个遍,女人啊!谁还敢养?

                五

  还好,除了被晒成了国际流行色,第二天我还是原来的我格尔木姓王。想不到,一向做事周全的阿班,行前将边境证落在了深圳,只能在此补办了,因此,我们在日客则比计划多呆了大半天。我们没有去扎什伦布寺,而是去了它旁边的真珠师傅的丈母娘家。我一直想去藏民家看看,这下如愿了。进门儿但见一个土夯的,顶上插了经幡的小院儿,一条藏狗,其它和我们普通的农家没什么两样儿,屋里苍蝇不算少,来前就听朋友说,西藏苍蝇个儿大,反应慢,是不是也有高原反应啊?再说,这里紫外线这么强,有细菌也早死了,所以,我只把它们当成一种普通飞行昆虫,没有带有色眼镜看待它们哦!师傅的娘,六十多岁,却是七个孩子的妈!(英雄母亲啊)身板儿硬朗,精神矍烁,到现在,家里一切还是她操持。师傅的女儿,好漂亮的小娃娃,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大眼睛、小嘴巴、红红的圆脸蛋儿、长而卷的睫毛,不象藏族小孩,要是换了件纱裙,扎两蝴蝶结,多半是印度来的小公主,小公主更有个漂亮的名字,叫“小太阳”。进屋落座不久,老人家端来了酥油茶和青稞酒,我终于尝到藏家的酥油茶和青稞酒了。茶咸咸的,我不习惯,酒淡淡的,有点象我从小爱极了的醪糟汁,他们两位只礼节性地浅尝,而我却是一杯接一杯地痛饮,乐得老人家合不拢嘴,总是不等我喝光就又给我续上了,说明一下,我喝的可只是最低度的那种。因为上路晚,我们不得不在拉孜留宿,在拉孜,那二位欣喜地发现了一家粤菜馆,而不是沿途都有的川菜馆,不过,因条件有限,正如做不出正宗的川菜一样,这儿的粤菜也是变味儿的,但我们有另外的收获。小小的饭馆里除了我们,还有两个英国来的小伙子,以及另外两桌当地人。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穿明黄色上衣,(以前皇家御用的那种黄色)戴一对巨大耳环的中年藏族男子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们暗地里叫他“头人”。因为好奇,阿班端了酒杯上前敬酒一探究竟,真被我们说中了,他正是拉孜县的县委书记来检查工作的。这礼尚往来可好,你敬一杯我回俩儿,最后工作组变成了团结多国家、多地区、多民族的酒会,小店里洋溢着祥和的气氛,散席前,书记还率工作组举着酒杯为我们唱了一首歌儿,大意就是,欢迎深圳来的朋友,尊贵的客人,祝你们怎么怎么吧。啊?!什么时候深圳可以代表重庆了!但无论怎样,他们的热情、真诚,让我好感动。可巧,他们就住在和我们同一家藏族旅舍里,大伙儿兴致很高,没有人提议,自然地在房前的空地上围成了一个大圈,跳起了锅庄。开始,我只是一边看,后来,他们把我拽了进来,除非你是木头才不会被感染,踩着马头琴的节奏,慢慢地,我跟上大家,越跳越起劲儿,圏子越来越大,阿班来了,真珠师傅来了,相识与不相识的都围到了一块儿。那是种简单的、原始的、纯粹的快乐!我只需把心敞开就够了。快乐是如此容易吗?那一晚,我脸上绽开的笑容一定最灿烂!不知不觉,已是满天星斗,想到明天赶路,我们不得不提前告别了大家,趁还有信号(拉孜到狮泉河这一段,手机只是个摆设),睡前给家里报了平安,朦胧中,还听见楼下的歌声、琴声。

                  六

  出了拉孜城不远,有个叉路口,向西南是去定日珠峰、尼泊尔,而我们向西,一千公里的那头,就是阿里首府――狮泉河,这一去,人迹罕至,前路未知,但我真的一点儿不担心,反而很兴奋,大有“世界不乱不精彩”的想法格尔木姓王。我居然会是个“唯恐天下不乱” 者?这一整天我们翻山、涉水、过泥石流多发地,我根本不放在心上,车上有吃有喝有穿,还有帐蓬睡袋,最重要的是这些天来,我懂了一件事,在大自然面前,人和岩缝里的小草、路边的野花,溪边的石头没什么区别,都是自然的一部份,是她给我们一切。那些只知道向自然索取,并企图改变自然,做世界之王的想法,是多么自大、无知而可耻!我既然来了,我就把自己交给自然,交给这里的天,这里的地,我内心从未如此清透过。在青藏高原上,你会深切地体会,人,是极其渺小的。青藏高原于我,是个美丽新世界,我不知道别人眼里会是什么。晚上赶到萨嘎,在一本旅行手册的指引下,我们在一家叫“星月”餐厅后面洗了澡,要知道,以后可是没洗澡的机会了。因为头发没干,我不敢入睡,一个人拿着手电,在招待所的空地上遛跶,不经意地抬头,哇,那是我小的时候才能看见的璀烂星空啊!看,北斗七星,还有银河,流星,流星!我拼命地睁大眼睛,努力搜寻。不可思议,十分钟内,老天给我了许三个愿的机会,三颗啊,三颗流星!我惊喜地叫起来,我要怎样才能感谢高原对我的厚爱呢?

     七

  第二天准备出发前,阿芸心事重重地对我说,她权衡再三,考虑到自己的咳嗽越来越厉害,加上又是特殊的生理期,若继续往前走,她担心身体吃不消,也给大家增加负担,所以,尽管不情愿,她选择了放弃,在萨嘎等从阿里来的车返回拉萨格尔木姓王。除了遗憾还是遗憾,可我们都清楚,海拔是越来越接近四千五百米,前面连基本的生活条件都未必能具备,更别说医疗保障。别过阿芸,丰田车载着我们三人继续前行,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定是一道动人的风景。群山下、旷野里,一辆越野车绝尘而去,与牛羊为伴,一路向西,追逐不落的太阳。中午赶到了老仲巴,吃饭时遇到了两个来自不同背景的家庭,一个来自尼泊尔,一个来自青海,但同样是扶老携幼,转山归来。惊叹的同时,我问自已,是什么让他们不远万里来到神山呢?路上,我们还追上了一队由八辆东风车组成的车队,每辆车都满载着去神山的藏民,据说是从格尔木出发的,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车厢里除挤满了人,还有被褥、行李、桶啊、锅什么的,一看就知是打持久战,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扛大厢”吧。坐在丰田车上的人是不能想象这一路颠簸,日晒雨淋是怎么过来的。我唯有按下车窗,使劲儿向他们挥动手中的丝巾,表达对他们的敬意。下午四点过就到了帕羊,为了第二天有充裕的时间准备转山,我们决定再赶三百公里的路,天黑尽时,我们在不知名的山谷中,在一对藏族姐妹经营的帐蓬旅店里(其实就是溪边的一个大帐蓬,里面有八九间床罢了)凑合了一晚。

             八

  前一晚下了雨,路边的低洼处覆了些薄冰,当我们翻过一个山口,师傅突然停车了,“快看彩虹”,放眼望去,半弯彩虹挂在对面的坡地上,下面是一望无垠的草原,远处就是连绵的雪山了格尔木姓王。因为离圣湖越来越近,我们也越来越兴奋。中午时分,我们径直来到了圣湖边儿上,望着眼前的湖水,我惊呆了:此境只应天上有,人间但得几回闻!阿班拿着相机忙个不停,而我想一人沿着湖边走走。湖边的水草甸里,成群的小鱼儿自由穿棱,偶有被我惊起的水鸟从头顶掠过,湖心吹来的风在耳畔呼呼作响,天地间此刻只有我一个!眼睛湿润了,不知为什么。以往的片断又回到眼前:小时候拿到的第一份奖状,二十岁生日的那一天,曾经几个不眠的夜晚,那一段伤心欲绝的往事,开怀地笑,揪心的痛,所有的欢乐,所有的委曲,所有的所有,一任泪水长流。我身边的圣湖啊,只愿我的泪水融入你宽大的怀抱里,在你面前,我无从保留;我心中的圣湖啊,我更象一个疲于奔波、迷途的路人,感谢你让我在你身边走一走,坐一坐,倾听我的诉说;请让我做你的子民,一生追随你,只有你,能让我找到归宿。

  越野车沿着湖边跑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就看见岗仁波次神山了,它就象书里描述的那样,象座巍峨的金字塔,在群山中那么与众不同,原以为会直接去神山下的塔钦,可车却向湖的另一侧驶去,我也懒得问,跟着他们,放心!车在湖边一小山上建的寺前停了下来,后来问阿班才知道那叫即乌寺格尔木姓王。小小的一个寺院,面湖依山而建,站在山顶,居高临下,美景就展现于眼前:脚下是蓝宝石般的圣湖,身后则是岗仁波次神山,迎着风,我伸开双臂,尽情地深呼吸。长途跋涉几千里,值!拍了照下山,阿班一句话,我们洗温泉去。真是让我意外,你们可没说有这个节目。原来在寺后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一股温泉水,当地人就建了个简单的浴室。里面的设施简单得可爱,没有水龙头,就用一块干净的布堵住泉眼儿,要用,你拔出就行了。矮矮的围墙,玻璃的房顶,根本就是沐浴在阳光下。那种自由自在,那种悠闲,那种坦荡,也只有在圣湖边的温泉才能体会。

  经过了身心的涤荡,到达塔钦的时候,我感觉好多了格尔木姓王。

   九

  起了个大早,雇了两背夫,我和阿班踏上了转山路格尔木姓王。头一天还好,基本是沿河谷地带缓行,纵然有时体力不支,但还可以克服,再说,一想到自小学起800米耐力跑只能达标的我,即将在海拨4600米的地方两天内徒步57公里,多少有点豪情万丈的感觉。经过八小时的跋涉,我们于当天下午五点左右到了宿营地――热那寺(好象没记错)。三个大男人刚搭好帐篷,就下起了豆大的冰雹,风刮得跟打雷似的。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半小时后,乌云尽散,阳光普照。而我已不想多移半步,就呆在帐篷里昏睡过去。阿班叫我吃晚饭时已经快八点了,我根本懒得理会他,也不觉饿。他一脸严肃:刚卖泡面的人说,前几天有两个尼泊尔人在前面山口因高山反应死了,我看你今天这表现,考虑考虑是不是往回走,咱不去了?往回走?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有没有搞错,大哥?我大老远来,到了山下,就回去?两天不行,我花三天转,三天不行,我花五天转,爬我也得爬过去!重庆妹子的泼辣劲儿算是逼出来了。(再说,回头路也要七八个小时耶,你以为是打的,说得轻巧,一根灯草)不过,为了自各儿的小命,我倒是勉强吃了碗泡面,又钻进了睡袋。半夜里,迷迷糊糊听到风声、雨声,好象还有马的嘶鸣声,管不了那么多了,养足了精神对付明天吧,其实,当时我心里真有些没底儿!

                  十

  九点半从营地出发,就真正算爬山了格尔木姓王。开始我还勉强跟得上阿班的脚步,没多久,我就看不到他的影儿了。两个背夫跟着我停停走走,差不多三个小时后,我们才到了天葬台,阿班已经在那儿等了我一个多小时了。因为运动量大,出汗多,一旦停下来,山风一吹就极易感冒,而这是相当危险的,所以阿班在背夫那里要了一壶水和一点药就对我说,他先走,到前面下山的地方等我。也好哇,以后我就可以向别人炫耀我是一个人转神山的哟,那才神气呢!可这一路下去,我的嚣张气焰渐渐被打消了,几次以为走了很远想歇脚,可回头一看其实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唉!走吧。我想起了藏传佛教的六字真言,一边走一边念,佛祖啊,保佑我快点到山口吧。每向上爬一步,就喘得慌,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好不容易捱到山口,已是下午两点多,不过心里轻松了一大截,全是下坡路,总该快了吧。如果说,上山的时候我还能想到转山的宗教意义,信仰支撑着我,那下山的时候就是救生的本能了,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走”!不管是乱石滩,还是湿地,也不管是刮风还是下冰雹,现在想来,就是下刀子你也不能停,因为――无路可走。回头路吗?一样的艰难;原地等待吗?中途再也没有宿营地;等待师傅开车来接,那还不如我长对翅膀来得容易;等待别人帮你一段?路上匆匆的行人谁不是一脸疲惫?多一分迟疑就多一分被动,所以,要赶在太阳下山前,一条道走到黑!体力肯定是吃不消了,转移一下注意力,唱唱歌儿吧!扯开嗓子,从‘刘三姐’到‘英雄儿女’,从四川的清音到江南的小调,只有极少数转山的人才有幸在路上有我歌声为伴吧,呵呵!但心理上的轻松是暂时的,转山道上的人越来越少,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多少有些沉不住气了,问问背夫,总是说快了快了。是的,快了快了,太阳快下山了,月亮快出来了,我也快要崩溃了!总是有走不完的路,以为转过这个弯儿就到了,可是又有无数的弯儿在等着你,你就这样不断的希望,失望,还得继续!十点了,暮色四合,星星钻了出来,月光撒满一地,身侧是潺潺的溪流,这美丽的高原夜色,要换个情景会多动人!可我呢?我这是哪儿出了毛病,非跑这儿披星戴月来受苦?你阿班还算是gentleman?再怎么着也该等等本小姐呀?终于受不了背夫永远是“快了,最多一个小时的路程”的回答,拐杖一扔,一屁股坐着地上,泪水在眼眶打转儿:不走了,这哪儿是人走的路啊!你们走,不用管我,死活我也不走了!两善良的背夫看着我憨厚的笑笑“慢慢走,就快到了”真非把我气死!!可我心里明白,那只能撒撒气,完了该干嘛还得干嘛!就这样,两个1.8米高个儿的大男人中间拖个满腹唠骚的小女人又重新上路。最后那一段,我脑袋里基本上是空白,迈步也仅是惯性而已。不知过了多久,当我们真的转过一个山坳,发现前面有车灯,很显然,车上的人也发现了我们,对我们不停地按喇叭。我一下来了精神,总算回到人间!他们是来接人的吧?哪个幸运儿会是谁呢?因为从那里到我们的营地―――塔钦还有半小时的路程呢!反正我不管,我跟背夫说好了,我只走到车可以开到的地方,等他们回营地叫师傅来接我!要骂就随他们骂好了!车门在我面前打开,是真珠师傅!我象看到了亲人,不知哪儿来的劲儿,抡起拳头,使劲捶在师傅肩上“讨―――厌”二字还没说完,眼泪就花啦啦流了下来。那个时候是晚上十一点二十分。(回来想起觉得脸红,我居然还有一副小女儿态)后来才知道,阿班不到八点就出来了,等到九点还不见我,担心再晚塔钦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先回塔钦安排食宿,叫师傅在这儿等我!还算有良心!一到营地,同来转山的驴友都来祝贺我,也就都知道有个重庆来的女的是哭着转完山的。我也大大方方的承认,没什么不好意思,毕竟,我走过来了。人生有如转山啊!那一晚,睡得可真是香,真是沉!

              十一

  早上起床精神出奇地好,只是有些抬不起腿来格尔木姓王。在塔钦,我们又找到了三辆越野车同去扎达,参观那儿特有的地貌-土林。因没有下雨,一路上挺顺的,原来,去扎达的路一旦下雨就会中断,还好有佛祖保佑!到扎达正是下午五点,土林夕照是扎达的一大景儿,很苍凉的感觉。有人说象美国的西部大峡谷,而我想到的却是澳大利亚那块著名的红色的石头山。第二天,我们又去了古格王朝,那是座建在土山上的城堡,一座失落了的城市。我不想说它的历史,也不说它的建筑和壁画,只说我的感觉,它是一位穿着金色袍子的阿拉伯睡美人,不食人间烟火,永远神秘,永远叫人向往。返回扎达用过午餐,就只有我们一辆车去狮泉河了。师傅说,去那里要翻九座山,过九个坝子,我怎么听怎么都象要到西天取经一样难!不过,这倒让我着实领略了一回越野车在野地行驶的非常感觉,在下山的很多地方,只要有可能,我们的师傅都没有按“S”型的盘山公路行驶,而是沿着山沟一直冲下去。那是将无拘无束发挥到了极致,我想自此后,我对四驱车会有种一生也解不开的情结,真想嫁给它!到了狮泉河,也是晚上十一点过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整一下,可我却隐隐有些失落,现在想来,可能是对这十几天来的不舍吧,毕竟,旅行就快结束了。

              十二

  早就听说班公湖里美味的裂腹鱼了,车一驶过日土,我就好象猫闻到了鱼腥味儿一样,不停地问他俩,还有多久还有多久?如果将玛旁雍错比作一位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圣女,那班公湖就是一位美丽的、可亲而活泼的少女格尔木姓王。圣湖的水是一色的蓝,静静的,没有一点涟漪,班公湖呢,就象少女的心,是多彩的,而湖水也会随着风轻轻地拍打湖岸,让我有种错觉,象是到了一个宁静的小海湾。湖中还有一鸟岛,可惜我们错过了鸟的繁殖期,只捡到了几只鸟的羽毛。返回岸上,我们直奔那家旅行手册上介绍的“班公湖鱼庄”,为了检验书上说的真实性,我特意看了看主人的营业执照,嘿,没错,主人就姓李!一口气要了红烧鱼、清蒸鱼、辣子鱼,生怕店家少做了一样,还眼巴巴跟着进了人家的厨房,那才算安心。厨房里有些昏暗,但很干净整洁,看得出老板娘是个勤快、利索的女人。不经意地一瞥,那里的一扇窗户永远的定格在我脑海里。那是扇小小的窗户,木头的窗棂被熏得有些发黑,但它又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窗户,因为,窗外就是荡漾的湖水,就是巍巍的雪山。哪里是窗户?分明就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画。画里送来沁人的空气,吹来微微的和风,厨房也就迎进了一屋子的生气。谁家的厨房有如此的风景?生活真是很公平啊!它要是对你关上了物质的门,一定会为你开一扇精神的窗,生活中无处不美,只要你有一颗善于发现的心!

  当晚,我们赶到多玛,休整一晚,准备明天挑战天上的国道――著名的新藏线了格尔木姓王。

            十三

  真珠师傅此前从来没走过新藏线,因此,他倒成了三人中最紧张的一位,出发没多久就不住地问副驾位上坐着的阿班,什么时候开始翻山啦?还有多远啊?还有几座呀?新藏路上有名的三座大坂就是界山、玛扎和庫地格尔木姓王。因为狮泉河的海拔就有四千多米,翻越界山大坂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并且界山的山势没有我想象中的险,海拔也不是路碑上的6700,而是6200,唯一不同的是,翻山时,人能感到一丝的寒意,毕竟,没有了高原的阳光啊。中午在所谓“死人沟”吃的饭,我更愿用它另一个婉约的名字,泉水沟。泉水沟没有泉,但也有一汪湖水,阳光下竟也显静谧。在去三十里营房的途中,车的减震坏了,维修耽误了两个小时,到三十里营房的时候天已黑尽了。三十里营房其实是个大兵站,也是来往新藏线一个重要的补给点,公路两边清一色的大货车和军车,此外就是食店兼住宿以及修车铺,还有闪着鬼火般暧昧灯光的发廊!我知,离所谓文明社会是越来越近了!找了家干净的小店住下,估计车要到第二天中午后才能被修好,终于可以美美睡个好觉了。

             十四

  醒来已是十点过,梳洗完不见师傅和阿班,师傅去看修车了,阿班呢?哦,原来他闲着没事儿,在厨房亲自撑勺,为我们烧我也不知道叫什么菜名儿的鸭子呢!呵,他好兴致!我们好口福!这半月来,我们都算熟悉了彼此的饮食习惯,他是一有可能就要有酒有肉,我是一有机会就点小菜清汤,今天的午饭算是周全了格尔木姓王。我给足了他面子,破例吃了两碗饭,不过,真的很美味。当时担心他得意,没敢表扬他,我在这里要说,老兄,有前途,做得不错嘛,我会一直记得你在三十里营房烧的那只鸭子!我还记得那里边儿的配料,我要自己学会了,就给它取名叫“三十里营”鸭子。车子损坏的程度比我们想象的厉害,下午五点我们才启程,这里的山海拔不高,但称得上险了。一路上看见两三起翻车的惨状触目惊心,更有不少停在路边因车况不好不敢轻易上路的车辆。新藏线险,山路崎岖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路基疏松,塌方事件时有发生。师傅显得很谨慎,每几十公里就要下车检查车况,等到了庫山大坂脚下都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阿班趁师傅下车的空档,有点担心地对我说,当地的司机都很少在晚上翻山的,更活况我们的师傅从没有走过。我这个人某些方面比较宿命,觉得担心也是白搭。回想当时的情景,有点象越野车的拉力赛,开车的聚精会神,副驾打着手电,捧着地图,我就坐在后排不停地嘘寒问暖,端茶送水,作好后勤保障。记得那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有一段路差得没有身临其境你就根本想象不出来,差得让我以为我们走错了道,走上了绝路!路面全是上方断涯滚落的乱石以及前些天的积雪溶化形成的烂泥坑,还常常在你根本意想不到的地方拐个大弯,真够悬的!还好,真正的盘山路比较平坦,我按下车窗,山风吹得人精神一振,车行到山口,我们都松一口气。书上说,下了山再有一百公里的柏油路就到新疆的叶城了,我在后座上打了一盹儿,原以为夜里一点就可以到了,可是一点半了车还在路上行驶,一问阿班才知道,原来师傅从未走过这么好的路,不敢点油门,时速一直控制在八十码内,我们笑他,师傅,你这样子在高速路上可是会被抄牌的哦!凌晨两点,我们到了边陲小镇-叶城,青藏高原至此被我甩在了身后,永远地留存在我的记忆里。

  按计划,师傅应开车将我们送到喀什再分手,可第二天清早,越野车怎么也发动不起来,阿班又必须乘当晚的飞机到乌鲁木齐,以便在第二天赶回深圳处理公务格尔木姓王。我们不得不临时租了辆车去喀什。和师傅道别的时候,我看见师傅眼红红的,分明是有些伤感,我也不舍啊!因为时间紧,我们互留了电话,许诺说,下次要来还找你!车子奔驰在笔直的柏油路上,两旁是挺拔的胡杨树,还有赶马车的维吾尔族老爹,应该是别样的南疆风情,我却无心欣赏。此刻,我的心除了西藏已容不下任何东西。两小时后,我们就到了新疆第二大城市――喀什。我的时间比阿班稍宽一点,决定呆到第二天下午去乌市。看着阿班在房里收拾东西,我心里不是滋味儿,鼻子好象有些酸,我赶紧拿了张报纸遮着脸,可是不行,冲入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我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先是师傅提早和我们分别,现在又是阿班要走了,旅行结束了!结束了!我又得回到原来生活的城市,又得面对不想面对的是非!终究是躲不开啊!将阿班送上出租车,我独自返回酒店,这些天来,第一次觉得累了。

           后  记

  现在是2002年9月26日晚上十一点八分,我从阿里回来整整一个月了格尔木姓王。记得到家的第一个晚上,我就梦到了西藏。接下来在家休整的几天我都显得很烦乱,人回来了,心却留在了那里。很想尽快地将游记整理完,也算了了一桩事,可是我一直没提笔,怕写得不好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我不忍心去整理,就让它是凌乱的记忆碎片吧,我会因担心遗失它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时常去重温,也会因此再次神游阿里,那么我将永远沉浸在西藏情结里。可是,我又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于是有了这篇游记。现在想起来,此行还是有些许的遗憾。因为从发贴到成行时间很短,我对西藏各处的背景资料了解不是特别全面,因而体会还不是特别深刻;还有,下次去西藏一定带个好相机。不知细心的你注意到没有,过了第八小节,我的游记就没有多少激情了。写完圣湖那一段,我觉得很伤神,整个人向被什么掏空了,也由于工作的关系,写作停了很久,直到我决定在我回来的第30天作为送给自己的礼物完成它的前三天才又继续。那大昭寺前的等身长头,旅店里的歌舞,圣湖边上身心的洗礼,那转山道上的歌声,夜翻庫地大坂的惊险,这心路历程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但又隐约觉得西藏之行只是个开始,我一定会再去的!我也最终明白了为什么阿班会无数次地上高原,因为,那里是心灵的家,梦里的天堂!

预约烧元宝祭祖

在中国的传统节日,也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在这一天,人们会去墓地为已故的亲人扫墓,表达对先人的怀念和尊敬。烧纸钱是其中的一种习俗。烧纸钱,也称为“祭纸”或“冥币”,是一种象征性的财富,用于祭祀已故的亲人。这一习俗源于古代的信仰,人们认为死者在阴间也需要金钱来维持生活,因此会烧纸钱给他们,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能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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