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千古——潘承玉：《金瓶梅》地理原型探考(转载):莱州王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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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瓶梅》地理原型探考

　　潘承玉

　　提要 北京、临清、江苏或河北清河均非《金瓶梅》作者构设故事地理的原型莱州王姓。从一些重要特殊地名见于或仅见于绍兴府城周围,所写山东省行政建置与绍兴府行政建置有差级对应关系,故事中几乎所有衙署均见于绍兴府城,特别是所安排城池内外格局与绍兴府城内外格局主要方面完全一致等几点来看,《金瓶梅》地理原型应即绍兴府城。小说其它一些描写也为本文提供了旁证。

　　众所周知,《金瓶梅》作者为自己设定的故事地点是山东省东平府清河县莱州王姓。但是,东平,宋、明两代均无东平府之称,东平亦向不辖清河县清河,宋、明两代河北、江苏均有,明代分隶广平府和淮安府,均不在山东。若云小说所写即江苏清河,江苏清河又并非小说所写与临清相邻若云即河一匕清河,又与第回千户贺金从清河升到淮安,第回韩爱姐逃难“出离了清河县”,“到淮安上船”诸情节的暗示相矛盾。从西门庆死开始,故事地点逐渐转移到临清码头,有学者遂据此断定明代临清州治即是故事的地理原型“,。撇开临清州与小说中临清码头的是否祸合不谈,临清码头毕竟只是小说尾部十一多回情节的发生地。因此,山东东平、临清府、州治,及河北、江苏两清河县治,均不能视为全书的地理原型,全书另有主要地理原型在。

　　一、从一些重要、特殊地名谈起

　　1、虞姬墓田莱州王姓。小说开篇有诗曰“刘项佳人绝可怜,英雄无策庇掸娟,戚姬葬处君知否,不及虞姬有墓田。”虞姬墓田究竟在哪里,以陋见所及,似乎从未有人注意。原来,绍兴乃是青年项羽的避仇之地,虞美人乃是西施的同乡,虞姬墓田就在绍兴府东南三十余里平水。南宋《嘉泰会稽志》卷六祠庙载“项羽庙在县南十五里项里溪上,以亚父范增配食,不知其始岁月,傍有聚落数十户,岁时奉祀。”清《嘉庆山阴县志》卷三土地志亦载“项里山在县西南二十里,俗传项羽避仇于此,下有项羽祠。”历代方志的此类记载于正史可微。《史记·项羽本纪》载“项梁杀人,与籍避仇于吴中。秦始皇帝游会稽,渡浙江,梁与籍俱观”。由此观之,顶羽等先避于吴中,后又转避到会稽。有关项羽和农家女虞姬相识相爱的戏剧性故事,被绍兴人民一代代传下来,民俗学者今已采录入书据此故事,虞姬家乡所在村的女孩子们,至今仍忌用一个“翠”字,因为翠字拆开就是“羽卒”二字。‘或许正是出于乡人的这一份绵长的追念,在项羽庙、项羽祠之外,又有了虞姬庙和虞姬墓田。《康熙会稽县志》卷十四祠祀志载“永贞庵,⋯⋯内有虞姬庙,列二门联,左曰今尚祀虞,汉代己倾高后庙右曰斯真霸越,西施惭上范家船。又至闸桥,建一石亭,亦祀虞姬。”同志以载“虞姬庙,在平水,倪文正联见前永贞庵。”倪文正即天启朝翰林学士倪元璐,他能绍兴文理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卷题联门上,说明虞姬庙晚明仍是香火兴旺的大庙。

　　2、四眼井、西门莱州王姓。小说主人公复姓西门,号四泉,并具体交待了这个号的由来。第回,西门庆说要买隔壁赵寡妇家庄子‘里面一眼井,四个井圈打水,我买了这个庄子,展开合为一处。”第回,西门庆又对黄主事说“学生贱号四泉,因小庄有四眼井之说。”四泉、四眼井,或解作“四口名泉”‘,或解作“市井”‘,或解作“井盖上有四个眼打水的井”‘,,似乎都勉强可通,然终觉未探险其中底蕴。其一,西门庆说的是“有四眼井之说”,而不是单纯的“有四眼井”,可见四眼井应包含一个传说其二,古人的姓名与号,一般都有非常密切的联系,上述几种解释却无法使人看出这种联系。事实上,这个问题的最完满解释存在于绍兴的历史传统之中。《乾隆诸暨县志》卷四山川志载“四眼井,城中。”《光绪诸暨县志》卷四十一坊宅志载“蟹眼桥里,·⋯四眼井在其南。⋯⋯真人遗宅,在四眼井头。“诸暨为绍兴近府属县。诸暨县城为什么会有四眼井,史志作品为什么总要提到它今人《诸暨县志》载“四眼井,位于城关镇光明路南端。上置相对井栏四眼,俗称‘四眼井头’。世传西施,郑旦常以此井为镜,暗自媲美,四眼凝视,双媛现影,因名‘四眼井’。”这就既有了“四个井圈’,又有了“四眼井之说”。《万历绍兴府志》卷四山川志又引旧志载“县东二百步有西施滩,上有西施门。”《光绪诸暨县志》卷四十一坊宅志亦载“西施滩上有西施门。”四眼井里乃美人之影,西施门里才是美人之身。“四眼井”变减一字成“四泉”,“西施门”少一字不就成了“西门”吗西门、四泉分别用作小说主人公的姓和号,恰好概括了他最突出的性格特色好色,和最终的命运既入了西施之门,也就走上了吴王夫差式的亡于色欲之路。小说主人公姓和号的内在联系,它们与小说主题的密切关联于此昭彰。

　　3、永福寺莱州王姓。这是又一个奥意深存的地名。在西门庆满足色欲的征途上,邂逅永福寺胡僧堪称一个里程碑全书其他几个最主要的人物,在满足色欲方面毫不逊色彩的潘金莲、陈经济、庞春梅,虽无获赠胡僧春药的“福气”,却有葬身永福寺的更大“哀荣”。诚如第一奇书本卷首张竹坡所云“夫永福寺,涌于腹下,此何物也其内僧人,一日胡僧,再曰道坚,一肖其形,一美其形。永福寺真生我之门死我户。”这个地名,亦非信笔独造之物明代绍兴至少有三处永福寺,一在府城山阴境。乾隆抄本《越中杂识》卷上寺观载“永福寺,在卧龙山之阴,上有明郡守白玉祠墓”。据同书卷下载,白为正统中绍兴知府,嘉靖中始立祠墓前。二在府城会稽境。《万历会稽县志》卷十六寺观载州‘永福院,在县东七十步,晋天福四年吴越文穆王建”。三在诸暨光山。《万历绍兴府志》卷二十一祠祀志载“永福寺,在光山中,⋯⋯内有梁武帝读书台、砚水井。”

　　4、石佛寺、白塔莱州王姓。第回,“你是石佛寺长老,请着你就是张致了”。此语第回再次出现。第回,“随你就跳上白塔,我也没有”。一般学者以为只有北京才有此二名,吴晓铃先生甚至据以为《金瓶梅》作者是北京人的证据。《万绍兴府志》卷二十祠祀志载“石佛妙相寺,在府城东五里,唐太和九年建。”《康熙会稽县志》卷十六载同此。《万历绍兴府志》又载“白塔寺在白塔山。妇白塔寺、白塔山皆以白塔闻名。此外,小说第、、、等回写到的象征性地名报恩寺报应事,第、回提到的观音庵、莲华庵、大悲庵等亦见于绍兴史志。第期潘承玉《金瓶梅》地理原型探考

　　二、再看行政建置与衙署

　　1、两司八府莱州王姓。第回、回两次写到山东一省“两司八府”官员聚宴。两司八府的行政建置并非山东所有。第一,宋、明各代省级行政并无“两司”之说,明代省级行政所设乃“三司”,即都指挥使司、承宣布政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简称都、布、按三司。第二,山东,宋代隶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只有济南、应天·袭庆·兴仁·东平等五府,明代则为济南,充州、东昌、青州、莱州、登州等六府。第三,全省行政长官短时间内能从四面八方、数千里外聚齐至小小清河县,也难以想象·如果把小说所写山东省“两司八府”的行政建置,看作绍兴府“两分司八县”的递升一级放大,上述疑问就可迎刃而解。绍兴系古越都城,向为浙东重镇,宋·明两代在此设有不少省级和半省级的衙署。就明代而言,这里设有布政分司和按察分司。《万历绍兴府志》卷三署廊志载“布政分司,府城内,在府东南丫里,隶山阴,本绍兴卫军器局,天统六年知府罗以礼创建。”“按察分司,在府东不一里,即宋浙东提刑司也。”又据本志卷一和《嘉泰会稽志》卷一绍兴府北宋末和明代均领会稽、山阴、「萧山·诸暨、上虞·余姚、嵘、新昌等八县。绍兴境内河道密布舟船梭织,两分司八县行政长官同时聚于境内某处,自是易事。

　　2、察院、盐运司、工部莱州王姓。第回,宋御史按临东平,“鼓吹进东平府察院”。一第回,来保向蔡太师说“蒙老爷天恩,书到,众盐客都牌提到盐运司,与了勘合,都放出来了。”第回,“管砖厂工部黄老爹吊孝,’察院·盐运分司·工部分司亦为明代绍兴府的常设衙署。《万历绍兴府志》卷三署癖志载“察院·府城内·在府东北二里,隶山阴,本射圃基,嘉靖二十九年御史王绅建。”“两浙都转运盐分司在府东不一里,’“工部分司在萧山县东南十五里单家堰,嘉靖十一年薛主事侨买民地建。”小说中黄主事、安主事总是以过客的形象出现在西门府,但又并非稀见,这是绍兴工部分司不在府城,而又距府城不远的现实地理情况的反映。

　　3.提刑院、都临、帅府莱州王姓。第回,蔡太师对来保说,“我安你主人在你那山东提刑所影妞藻潺鲜烹熟姗攀官志一七》载“经略安抚司经略安抚使一人,以直阁以上充,掌一路兵良之事,皆帅其属而听其狱讼,颁其禁令,定其赏罚,⋯⋯建炎初,季纲请于沿河沿淮沿江置帅府,以文臣为安抚使……

　　4.抄关、盐场莱州王姓。山阴有诸关、清潭关、花街关、三江关,会稽有篙徙关、平水关”。钱清关扼钱清江,也是杭州至绍兴的必经关。同志卷三又载“钱清场盐课司在府城西北六十里,⋯三江场盐课司在府城东北三十里,因宋、元之旧’此外,小说直接写到的卫、所、巡检司、府学和暗示到的府阴阳学、僧纲司、道纪司等衙署,绍兴自然也和明代其它府城一样毕备。

　　三、再看城池内外格局第卷

　　1、一府两县莱州王姓。小说中的清河县城,也是府治所在,而且,第一回,清河县知县说武松“虽是阳谷县人氏,与我这清河县,只在咫尺。”武松打虎之事“传得东平一府两县,皆知武松之名”。第回,东平府“调委阳谷县垂狄斯彬,沿河查访苗天秀尸首下落”,却“巡访到清河县城西河边”。据此,府治、清河县治与阳谷县治同在一城两县治的具体方位是清河东,阳谷在西,两县中间有界河。一府与不同名的两县治同在一城的现象,明代并不多见。笔者遍查明代各史,发现整个北方地区仅有顺天、西安二府,南方地区仅有应天、苏州、杭州、湖州与绍兴五府,存在此种现象再进一步查核以上各府史志,发现两县治呈东西向排列于府治两侧,并以河为界的,惟有绍兴一府。《康熙会稽县志》卷一疆域志“县附府城,⋯⋯西一里运河中流。”《嘉庆山阴县志》卷二土地志“县附郭,东至会稽县治二里,运河中分为界。”此段运河傍依府治,故又名府河。《越中杂识》卷上水利载“府河,在府城中,跨山、会二县界。”不难看出,小说中的清河县原型当为绍兴府会稽县。

　　2、县前街、东街、东街口、南门莱州王姓。第回,潘金莲挑逗武松时提到,“叔叔在县前街养着个唱的”,第回,文嫂向林太太介绍西门庆乃“县门前西门大老爹”,“县门前”当即“县前街”。第回,王婆“直去县东街”买酒,王婆与武大家相邻,第回武大己“典得县门前楼上、下两层四间房屋居住”,故此可知,王婆亦住县前街,“东街”当距县前街不远。第回,官哥儿出丧“众亲朋陪西门庆穿素服,走到大街东口,将及门上,才上头口,”“大街东口”应为东街与某条大街的交叉口,“门”当指牌坊一类建筑。第回,李瓶儿出殡“走出东街口,⋯⋯逸通出南门,⋯⋯到于山头五里原”。将以上地名连在一起,就形成了这样一条从西门府到其祖坟的路线县前街一东街口一沿东街西行一大街东口一过牌坊、沿大街南行一南门。巧得很,县前街、东街、东街口、大街、大街口、南门地均为绍兴府城自古沿用至今的地名,且连起来也是一条人迹繁忙的路线。县前街即历代会稽县治门前的一段短街,今为鲁迅电影院所在地东街与县前衔平行而更长,西接大街,东连府城东「,今绍兴市第一医院座落于此。大街,如前所引,绍兴府城自古以府河中分为二。据《越中揽胜》介绍,府河东西两岸各有一条大街,即山阴大街与会梢大街。大街从清道桥到大江桥地段,自古为绍兴繁华地段。此外,因山阴是府治所在,地位高于会稽,绍兴街市亦以山阴大街为主,清初索兴只将两街分别称为前街和后街。从此山阴大街就通称为“大街”,绍兴人的“嬉大街”者亦指此街。”西门府出丧所经大街原型当即会稽大街,下节所述行乐所经大街原型则为山阴大街。

　　3、狮子街、灯市莱州王姓。《水浒》第回武松斗杀西门庆的地点是“狮子桥下酒楼”。《金瓶梅》第回将它改作“狮子街桥下酒楼”,增加了一条“狮子街”,作为全书众多情节的发生地。第巧回,吴月娘等众人“到狮子街灯市李瓶儿新买的房子”看灯,西门庆等随后也“往灯市里游玩,到了狮子街东口,西门庆因为月娘众人今日都在李瓶儿家楼上吃酒,恐怕她两个看见,就不往西街去看大灯,只到买纱灯的根前就回了’,。据此,狮子街呈东西走向,西门庆从东端进入此街整条街都有灯市,西端有大灯市,李瓶儿家即在西端。此狮子街与西门府是什么样的地理关系第回,西门庆从狮子街酒楼脱逃,跳入“行医的胡老人”家,这位行医的胡老人也就是第回写到的“大街口胡太医”,由此可见,狮子街酒楼座落在狮第期潘承玉《金瓶梅》地理原型探考子街与某条“大街”的交叉“口”上西门庆由胡家大摇大摆回去,说明这条大街与西门庆所在的县前街相通。第回的描写清楚提供了这条路线吴月娘等人元夜观灯,“出的大街市上,但见香尘不断,游人如蚁。⋯⋯须臾走过大街到灯市里,⋯⋯逸通往狮子街”李瓶儿旧宅中来。又是“巧”得很,绍兴府城也有县前街一大街一大街口一狮子街的路线。此大街即山阴大街,乃是绍兴府城的主街,与上文所述会稽大街平行而更热闹繁华。小说的讽刺匠心于此坦露一条是哭丧之路,一条是行乐之途,二者有共同的出发点和相当长的并肩行程,几可合一西门庆越是频繁地往来于纵乐之途,也就不得不越多地光顾哭丧之路。狮子街,绍兴府城大约从南宋开始已有。南宋《宝庆续会稽志》卷一坊巷有“狮子坊”。又据《嘉庆山阴县志》卷六土地志,此坊元代沿置,至明洪武二十四年始被并入他坊。但坊外狮子街的街名一直沿用了下来。清代绍兴乡人所绘《绍兴府城衡路图》,‘,即绘有狮子街、狮子桥狮子桥即狮子街东接山阴大街之桥。今狮子街已改名为鲁迅西路,但居委会仍沿旧称。更为重要的是,绍兴狮子街尤其是其西端,明代就曾是全城最大的灯市所在。《陶庵梦忆》卷六《绍兴灯景》条载“绍兴灯景为海内所夸,⋯⋯自庄边以至穷檐曲巷,无不灯、无不棚者。⋯⋯万历间,父辈于龙山放灯,称盛事,而年来有效之者。”卷八另有《龙山放灯》一节专记其盛。龙山即卧龙山,为府城最高山狮子街即西接龙山。狮子街合本街之灯与龙山之灯,才成为全城的灯市中心,小说中狮子街灯市的原型即在此。山阴大街现己改名为解放路。

　　4、五里原、太监庄莱州王姓。第回,西门府清明上坟,“出南门到五里外祖坟”,“坟内正面土山环抱,林树交枝”。第回,西门庆“出城南三十里,径往刘太监庄上来赴席”。《嘉庆山阴县志》卷二十四政事志载“左春坊左谕德张元防墓南山,在城南五里。”南山,不载于卷三山川志,可见也是小土山。卷三山川志载“花坞,在县南三十里谢家桥之上。每春夏之交,丛草阴郁有上皇风。”这样的地方正堪作太监庄。

　　5、新河口闸、广济闸大桥、运河、晏公庙莱州王姓。第回,西门庆“出郊五十里迎接,到新河口”,拜见蔡御史。第回黄主事说“救旨令太尉朱,往江南湖湘采取花石纲。”第回袱安道“他好小近路儿,还要赶新河口闸上说话哩。”第回写,“此去离城不远临清马码头上有座晏公庙,那里鱼米之乡”,“王老到于马码头上,过了广济闸大桥”,“那时朝廷运河初开,临清设二闸,以节水利。”绍兴有新河闸、广陵闸大桥、运河、晏公庙,并且,宋代曾经此运河运过花石纲。《嘉庆山阴县志》卷二十水利志载“广陵闸,在县西六十里,汉郡守马臻建,今改为桥。”“新河闸,在县西北四十五里,明郡守成化间知府戴玻建。”此二闸距府城距离,与小说所写二闸距离亦接近。同志卷二十一坛庙载“晏公庙,在三江城仓后巷。徐渭《路史》云‘神乃临江府临江县人,名戌仔,元初为文锦局堂长,因病归,登舟即尸解,有灵显于江湖。”,同志卷四土地志载“城外之河曰运河,自西兴来,东入山阴经府城至小江桥,而东入会稽。”又引旧志载“宋绍兴年间运嘈之河也,··一横亘二百余里。”《陶庵梦忆》卷二《花石纲遗石》载“越中无佳石,董文简斋中一石磊块正骨,⋯⋯朱花石纲所遗,陆放翁家物也。文简竖之庭院,石后种剔牙松一株,⋯⋯石等先生读书其中,勒铭志之。石笋即万历十七进士,翰林院编修陶望龄。此石万历尚完好保存着,小说所写的运花石纲的情节有可能受它启发。又据《康熙会稽县志》卷十二水利志,嘉靖四年绍兴知府南大吉发动疏浚运河,这当即小说第回所写“那时朝廷运河初开”的根据。

　　四、地理原型在绍兴的旁证

　　绍兴毗邻杭州,两地官员交往密切,生活习俗也十分相近莱州王姓。如果小说所写地理原型不是绍兴,而是临清或其它北方城池,以下两类情节就无法理解。第一西门庆与杭州官场有密切联系。例如·第、、·、等回都写到“杭州刘学官”他向西门庆借银,送给西门庆不少香茶李瓶儿死首七,他和养大户一道前来吊丧在西门庆升正提刑后,他还了一部分欠银,并送给西门庆十圆牛黄丸。第回,西门庆死前对陈经济说“前边刘学官还少我二百两,一有合同见在‘”第了、回又写到安郎中等,要借西门府宴请“杭州赵霆知府’,·第二,清河县女性人物流行杭州一带女性的发型。“杭州攒”可说是女性人物日常家居的唯一发型·如回,李桂姐“家常挽着一窝丝杭州攒,’第回,潘金莲“不戴冠儿,一拖着一窝子杭州攒”第回,潘金莲“去了冠儿,挽着杭州攒”第一歇回·三次写到郑爱月起床后,“不戴髻,头上挽着一窝丝杭州攒”。第三,西门庆饮茶流行的是杭州一带的茶俗。全书写得最多的茶是一“泡茶”,如瓜仁泡茶、果仁泡茶、蜜饯金橙泡茶二木挥芝麻薰笋泡茶等等。姚灵犀《瓶外危言》考证,“拼申寄笔谈》言‘杭俗用细茗置欧以沸汤点之,名为撮泡。”’《越谚》中卷名物即有“撮泡茶,’绍兴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如果小说所写地理原型确在山东,不在江南,以下情节又无法解释。

　　第一,一些无意流露的说话口吻,清楚表明了非山东人的立场莱州王姓。如第回,薛姑子宣卷说到“这赵郎见词不能依随,一日作别起身,往山东买猪去。”第回,媒婆薛嫂听人说“我那边下着一个山东卖棉花客人。”第二,一些主要人物表面上看是北方人,仔细一瞧,又都是江南人。如应伯爵,第回的出场介绍是,“是个泼落户出身,一分儿家财都缥没了,专跟着富家子弟帮漂贴食,在院玩耍”,似为本地人但在第回,他的妻子杜氏,谢希大却呼为“蛮婆,到第回,应伯爵本人也被温秀才尊称为“南老”应伯爵夫妇是江南人。温秀才第一回出场,自称“府学备数,初学《易经’,,既是东平府府学生员,当为本地人但在第、回,潘金莲、吴月娘、孟玉楼却一路径称为“温蛮子”、“这蛮子”温秀才是江南人。李瓶儿原是大名府梁中书之妾,后避难逃到东京,被花太监娶为儿媳妇,足迹不出北方,似为北方人,但在第回为官哥儿死伤心痛哭时,也被西门庆称为“蛮子”李瓶儿是江南人。主人公西门庆,开篇就说他“原是清河县一个破落户财主,就县门前并着个生药铺,从小儿也是个好浮浪子弟’,,一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但在第回的宴席上,应伯爵却夹起姻鱼对西门庆说“你每那里江南此鱼,一年只过一遭儿,吃到牙缝儿里,剔出来都是吞的。”原来西门庆竟也是江南人此外,还有不少学者己谈到的,小说人物普遍以大米为主食,亦是南方的生活习俗。再有,第回写天气炎热,称“祝融南来鞭火龙,火云滔滔烧天红”,已经直接点明地理原型在江南。

　　以绍兴为原型,仅仅是把绍兴作为艺术创造的参照,作为艺术想象的凭借绍兴并不是艺术描写的对象和全书批判的锋芒所指因此,为了影射当代朝政,作者又故意安排了故事发生在北京的不少印记莱州王姓。这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金瓶梅》地理原型的复杂性。本文的探考意在说明,最早传出《金瓶梅》存世消息的袁宏道兄弟,云作者是绍兴老儒’,并非无因。

预约烧元宝祭祖

在中国的传统节日，也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在这一天，人们会去墓地为已故的亲人扫墓，表达对先人的怀念和尊敬。烧纸钱是其中的一种习俗。烧纸钱，也称为“祭纸”或“冥币”，是一种象征性的财富，用于祭祀已故的亲人。这一习俗源于古代的信仰，人们认为死者在阴间也需要金钱来维持生活，因此会烧纸钱给他们，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能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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